絕望,無助。
淚水不停的往下流,司空陣轉身邁著大步,縱身一躍,跳到了海里。
池頓站在船邊說:“喂,司胖子,早點回來啊,船可不等你。”
因為水浪的聲音,有人還以為出什么事兒了,于是就跑過來看,結果所有人都看到了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星辰輝映間,一個胖子隨著海水的波動,起起伏伏。
“怎么回事兒啊?大廚這是要以身喂魚嗎?這樣的魚難道會更好吃嗎?”
某人奇怪的問道,身邊人不明真相,紛紛搖頭。
池頓余光看著云玲玲,而她看也沒看,便在人群后面離開了。
“唉…”
池頓覺得,司空陣差不多也該選擇放棄了。
不過,這些事情,不是要其他人來勸他的,有時候長痛不如短痛。
放下之后,一切都好了。
唉,雖然時候,努力的故事聽起來讓人感動,但更多的,卻是失敗后的悔恨與難過。
一個人的生命,是有限的。
為了別人,很好聽啊…
“他怎么還不上來?”
“胖子浮于水,越飄越飄像個鬼,再沒人救要涼涼,不如趕快撈起來!”
還有人做了首詩。
“什么破詩,一點都不押韻?你看我給你整一個!”
這群人聊的歡,而余向柳作為一個理智的旁觀者,也是佩服這群心大的家伙。
他提醒道:“再不救他,過一會兒就要被海里的靈獸吃了去。”
“額,救人救人,搞快點兄弟們。”
防御局的小伙伴們這才放棄了快樂的聊天時間,去救那個隨著海浪遠去的胖子了。
好不容易將他打撈上來,才發現,這人已經昏迷了。
“不是吧…他都問術巔峰了,還能被水淹死不成?”
有人詫異的說。
只有睿智的張峰看透了一切,搖頭道:“他不是被水淹死的,而是被愛憋死的啊。”
池頓拽著司空陣的腿,往船艙里走,說:“散了,回去睡覺,困…”
事情就這么草草結束了。
這艘船的船艙被分成了四個隔間,防御局中的女孩子只有四個,她們睡一個房間,其余的十來個老爺們睡一個,也是非常擁擠。
好在穿上的吊床比較多,池頓本想躺下睡覺。
因為他現在有些難受,暈船嘛,都懂得。
把司空陣往地上一扔,反正是個修行者,溺水是不可能溺水的,他現在是屬于自閉,救不了的。
直到第二天,池頓頭疼的醒過來的時候,奇怪的發現了一件令他無語的事情。
他睡的吊床,而他的身下,則是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武器。
唉,就算知道這些東西對我沒啥用,也要嘗試嗎?
這群倒霉孩子,池頓捂著頭,這暈船的感覺絲毫沒有退去,他現在還在痛苦之中呢。
船艙里沒什么人,只有一個自帶灰暗背景的司空陣蜷縮在角落里。
池頓甩了甩頭,反而更痛了,他扶著船艙,向外走去。
推開船艙的門,迎面就出來一股帶著咸魚味的海風,還有些溫熱。
真不知道無限防御什么時候能提升一下我對暈船的抗性。
話說,異常抗性就是了吧?
嗯,過幾天就把任務刷了。
池頓的決心用在奇怪的地方上,他抬頭看去,一片大霧籠罩了天空,所有的一切都看起來霧蒙蒙的。
這里給他的感覺非常熱,貌似已經進入煙海了。
煙海附近是一片群島,貌似在海底還有許多火山,這里海水的溫度都居高不下,每次火山爆發都會制造出大量的水蒸氣。
導致此地常年處于霧靄之中,故有煙海之名。
但是,緊接著,池頓就聞到了一股子難聞的糊味。
讓向甲板看去,結果是一群防御局的弟子正在一個鐵桶旁燒火,烤著什么東西。
“這能熟嗎?我看還不如去跟他們一起吃了。”
“不行,那豈不是很沒面子?都說咱們北離有大廚,大廚現在自閉了,就跑去吃別人家的飯?你是狗嗎?”
“是啊,汪…”
池頓看的一臉黑線,這群人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耳邊忽然傳來云玲玲的聲音:“大局長終于起床啦,怎么樣,那胖子還躲著呢?”
池頓回頭看去,云玲玲站在上層的甲板上,拄著下巴看著他。
“你要感興趣,就自己去看啊,唉…我說你也是,要是不喜歡他,直接跟他說不就好了?你再這么玩弄他的感情,我就…”
池頓本想威脅一下,可想了想,貌似自己沒什么辦法呀?
云玲玲笑意吟吟的說:“你怎樣啊?”
“我就不讓他給你做飯,嘿,吃生魚吧你!”
池頓找了個還算說得出口的話,懟了過去。
什么辣椒水小皮鞭的,爺會怕?
為了兄弟,我也要硬氣一回,你盡管來!
云玲玲的笑容收回去了一些。
“你怎么會懂,也就錦鯉能喜歡你這種人!”云玲玲的話,并未戳中池頓的痛點,反而讓他猖狂了起來。
“那還不知道呢,小爺我人帥萬人迷,我跟錦鯉那叫郎才女貌,羨慕吧?”他再一次嘚瑟了起來。
云玲玲不耐煩的說:“羨慕羨慕,快走開吧你,打擾我看風景了。”
“切,不知所謂!”
池頓走掉了,云玲玲沖著他吐了吐舌頭。
死直男,你懂個屁啊!
她看眼下面的船艙,池頓沒有關門,那門就那么敞著,隨著海風發出吱吱的響聲。
翻過上層甲板的圍欄,云玲玲看了眼四周,好像沒人。
她走了進去,輕輕的關上了門。
船艙里,亂糟糟的一片,只有左邊的那個吊床下面擺滿了尖銳的武器,不用說,肯定就是池頓睡的地方了。
“喂,司空陣,你…在生氣嗎?”
她沒敢靠近,就站在門口,對那躲在角落里的胖子問了一聲。
這無比熟悉,聽了無數次,也在心中回響了無數次的聲音,司空陣再熟悉不過了,他猛然抬起頭,就看到了云玲玲站在門邊,背著手靠在門上,一雙眼看著他。
他忽然有些不知所措,站了起來。
腳下有萬斤重般,沒敢走過去,站在原地說:“沒、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