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湖對岸的這片山林,不算遼闊,池頓來回穿行了一圈,也僅僅只是用了小半個時辰而已。
但是走了這一圈,他更是有所懷疑了,那山峰的峰頂根本就什么都沒有。
而且,這林子里也什么都沒有。
向外走去,正好能夠走到島嶼的邊緣,池頓也能看到下面那一望無際的大地。
周圍都被三山湖包圍著,并沒有其它的路了。
那么,也就是說,在山峰頂上有什么自己看不見的東西?
有所懷疑,池頓卻也沒有別的選擇。
他找到了一處不那么陡峭的方位,開始攀巖。
攀巖倒是不難,他僅僅只是爬了不多的時間,就已經到了這座山峰的頂峰。
大概百米不到的高度,但當池頓上來之后,卻依然發現,這里還是什么都有沒有。
他坐在峰巒處,看著靈山武院的景色,口中大喊道:“喂!有人嗎?!”
空靈的回音傳出去老遠,但依舊還是沒有人回答他。
又是這種搞高深莫測的套路,好煩…
池頓盤坐下來,打算先歇一會,順便想想有沒有什么突破口。
先前,同那位師兄進來的時候,我都和他說過什么來著?
一點點的會想著之前的事情,池頓越想,就越發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掌門的居所在山頂?
可現在我就在山頂,得到的結論是這里目前什么也沒有。
所以說,這個地方肯定有點毛病才對。
山峰的最高處…
這里叫三山湖,難道說掌門的居所…在湖底下?
不不不,只有腦子和隕石有過親密接觸的才會住那種地方吧。
又不是什么水怪。
不是湖外山,又不是湖中山,那就是靈山頂?
他看了看頭頂湛藍的天空,頭一次覺得,猜啞謎好累啊。
說到底靈山到底與別處有何不同?
它是被一層幻陣保護在內的,從外面看不見,上來的人還要乘坐鼓風船那種麻煩的東西。
靈山武院這種騷包的行為,除了提高逼格個賺錢以外,沒有一絲好處。
我好像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說起來,前幾天的時候,好像下過雨來著…
那天因為沾了錦鯉的咒文,引發了龍血的后遺癥,當時貌似下過一場雨。
但靈山島嶼就在頭頂,按理說來,雨水應該沿著靈山島的邊界灑落才對。
但它卻是毫無阻礙的落在下面的…
莫非,這里其實是個類似于空間陣法一樣的地方?
那靈山島也就是一個空間咯,所以說那個‘山峰頂端’的意思,也極有可能是在說這個空間的頂端??
試一下…
池頓把自己的鞋子脫了下來,然后挽起了褲腿。
為了不把自己的衣服燒掉,池頓也是煞費苦心了。
他微微屈膝,全力以赴的縱身一躍,腳踏虛空,風火狂暴的噴涌而去,成為了他的助力。
整個人向著更高的地方竄去。
遠方,看到山頂忽然發出巨大聲響的那位武院師兄,嘴角一抽。
掌門的這個測試,對他來說是不是有點太輕而易舉了…
隨著身形不斷的拔高,池頓突然隨著一陣空間波動消失了。
他先是頭頂一涼,緊接著整個人都被水給包裹住了。
嗚…!
嚇了一跳的池頓,為求生存,奮力的滑動著自己的四肢,標準的蛙泳健將。
嗯,窒息死也是一種能夠殺死池頓的辦法。
但當身處水中時,池頓也知道自己的猜想并沒有錯。
靈山武院的確是一個獨立的空間,而并非什么浮空島嶼。
它只是存在于這個空間之中。
“噗哈!”
池頓從水中鉆出來,甩掉了臉上的水,眼中的景色變得清晰了起來。
這里…竟然是一片凈湖。
比起三山湖還要平靜的水面,因為池頓的出現,泛起了一絲漣漪。
此時,一只泛著藍色光暈的游魚從池頓身旁經過,池頓盯著它看…
那魚游出老遠之后,忽然轉了個方向,竟是躍出水面,直直的撞在了池頓的臉上。
“哈哈哈!”
池頓的身后,一道爽朗的笑聲傳來,空間一陣變換。
那只撞在池頓臉上的魚,變成了一只藍色的飛鳥。
而四周的水也不見了,化作了一片長滿了黃色花朵的山丘。
池頓坐在地上,微微喘氣,他身上還是濕漉漉的。
把身上的袍子脫下來,池頓才繼續打量周圍。
在池頓身后的山丘上,一名仙風道骨的老人,靠在棋盤桌上,遙遙望著自己。
池頓趕緊爬起來,恭敬的說道:“晚輩北離宗弟子池頓,奉宗主之命前來求學!”
但那老人卻是呵呵笑著看他,忽然說了一句:“小子,在我這里,你若是不維持湖中山的心境,可是不會怎么舒服的。”
池頓沒聽懂,剛想問一句什么意思,結果腦子里忽然間出來了一陣陣痛。
“啊!頭,好疼,這是什么?”池頓捂著頭,蹲在地上,他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晃。
“在老夫這里,你無需偽裝成一副很恭敬的樣子,不然被空間感知到,可是會排斥你的。”
那股陣痛,很快就消退了。
明白了,意思就是不能裝假唄?
這老頭是不是東北人啊…
他嘆了口氣,問道:“也就是說,我現在這個我用現在這種語氣跟你說話就沒事了唄?”
“正解,你說,你叫池頓?”老人問了一句,池頓走上了山丘,在他對面坐下來,說了一聲:“是!”
“那老夫也說一說我,我乃是靈山武院的掌門,方坦,故有三山靈界之名,這普天之下寥寥無幾的皓月靈尊。”他像在顯擺一樣的,說著自己的那些事。
隨即目光一變,咄咄逼人的氣勢壓向了池頓,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池頓問道:“你有何資格與我同座?說出來聽聽,如果結果不讓我滿意,哪怕是池淵小子的請求,我也不會輕易允諾。”
池頓靠在一旁的樹上,聽著他的話,忽然問了句:“有水嗎?”
“啊?”
這是什么問題?
怎么這小子就像沒感覺到我的威壓一般,還討起水來了?
他臉一冷,說:“問題答得好,自然有!”
嘖嘖,真麻煩。
池頓想了想:“硬要說我與您老同坐一席的資格,我能想到的,也就只有一個了吧?”
“嗯?”
“你我,同為一族,乃是為人者!”
嗯,其實還可以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