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的時候,池頓去讓旅館燒了一桶水,代價是付出了五兩黃金…
他一泡進去,里面就被血染紅了,不得已又換了一桶。
認真的洗了洗身上的味道,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難得的收拾了一下自己。
然后…
“你是哪位?”
付昆見到池頓的第一眼,居然沒認出來。
池頓掛著那一臉陽光的微笑,來了個清晨的問候。
“付二狗,你&!”
林道如打著哈欠坐在一旁調息,睜開了一只眼,看了一下,又閉上了。
年輕人真有活力。
大概日上三竿的時候,靈山武院的一位師兄來到了北離宗的小店,由那兩兄弟其中的一只跑來通知了池頓一聲,他們的晨練這才算結束。
池頓來到北離宗的小店,就看到了那位坐在一旁喝茶的武院師兄,他上前說道:“勞煩師兄帶路了。”
對方呵呵笑著,回答道:“不勞煩,也是每日的修行爾。”
他把手中的茶碗一飲而盡,放在一旁,對池頓說道:“那咱們就走吧,掌門在等你。”
雖然心中疑惑,為何靈山武院的當代掌門會因為一封信而見自己,池頓越發的覺得池宗主這封信有點深不可測了。
池風扛著那個大木桶走出來,羨慕的看了一眼,說道:“啊,好羨慕大哥,他完全都不用干活的。”
但他的羨慕沒有半分作用,活還是得干。
你會離火劍有屁用,你是宗主兒子有屁用,干活!
等會兒?
我好像是少宗主來著?
池風忽然間好像開竅了一樣,把木桶放到了地上,趾高氣昂的說道:“我不干活了!我要去…”
“去哪兒啊?”云玲玲的聲音從他身后響起來,端著一盆小木球的錦鯉從他身邊經過。
池風氣勢頓時慫了,干笑兩聲,把木桶撿起來,跑去干活了。
沐磬雪遠遠的看了兩眼,對不遠處的錦鯉說道:“把那些小木球都放在一旁吧,一會兒就會有人來買了,收三十兩就行。”
錦鯉點點頭,哦了一聲。
默默的去干活了,顯然已經變成了一個已經被馴化的物種。
跟隨著武院的師兄一路走過了那扇收款一萬兩的大門,池頓心有余悸的覺得,宗主這一封信真好使。
他之前還在想,自己進來會不會也收錢什么的。
武院的師兄大多數都比較和善,見池頓這一過大門就送了口氣的樣子,也是笑道:“你剛才不會是在想為什么不用交錢吧?哈哈!”
池頓嘴角一抽,這都被他發現啦?
于是有點尷尬的說:“是,武院不是有規定要收一萬兩黃金的入院費嗎?”
“嗯,是有這個規矩,不過那也只是武院的測試之一。”武院師兄這樣一說,池頓的腦子就活絡了起來。
說起來,武院為什么需要那么多的錢呢?
而且,既然說的測試的話,那應該有一定的目的,這么高的價格,誒?
池頓忽然問道:“師兄,我能不能問一下?”
兩人穿過一片竹林,那師兄說:“問吧,你也算是掌門的客人,不過不要說出去就好。”
池頓捏了捏下巴,只問了一句話:“所謂的測試,是不是再過幾日就要有所成效了?”
前面的武院師兄忽然停了下來,臉色驚訝的回頭看了一眼池頓。
沒想到自己只是提了一嘴,這小子就看出來測試的本來目的了,心思縝密啊。
“是。”
他也只回了一個字,池頓就全明白了。
不過他比較在意的是:“那…入院費可以不可以不交了呀?”
“不可以,武院規定。”師兄和善的拒絕了池頓的小心思。
唉,到底是幾萬兩黃金啊,帶回宗門去能改善不少宗門環境。
可惜了…
武院內部并沒有什么看起來稀奇的東西,都是大片的竹林與植被。
直到兩人走到了一條岔路,這位師兄才介紹的道:“從這里向東去,是武院,向北去的話,是三山湖,咱們走三山湖吧,帶你看看武院的景色。”
池頓也沒有拒絕,畢竟身為客人,隨著人家走就行了。
又穿過了一片茂密的竹林,走過一架小小的木橋,池頓看見了師兄口中的三山湖。
放眼望去,只有一座高聳的山峰,平靜的湖面直連天際,或許是因為這里是浮空島的緣故,那湖面正巧在靈山島的邊緣,所以才會有這種視覺上的錯誤。
此處的靈氣,竟然已經濃郁到了一種實質的地步,池頓甚至能看到點點光輝在空中飛舞著。
不過他心中又升起了一個問題,為何,這里叫三山湖?
他上下看了幾眼,方才明白了。
那位師兄一直在等著池頓問話,但池頓卻沒有問,很出乎他的意料。
說到底這三山湖的名字,還是歷代掌門大人建造那三山亭的時候留下的。
所謂靈山、湖中山、湖外山。
稱作三山湖,這三山在經傳中表明的意義,是三個個體。
分別是,他人,外我,以及自我。
修行之路最大的坎,無非是每一個修行者心中的自我,修行者的每一步,都極為重要,尤其是真我境。
一步棋錯,大局皆毀。
被‘外我’吞噬之人,大多都失去了修行大境界的機會。
想維持自我,就要有這湖水般平靜,才能看清楚那湖中的自我。
每一個武院弟子到了真我境,都會來到這里,以三山湖做自我映照。
他們一直都以平靜為修行之本,所以這里的人才會看起來,都那么和善吧?
這一點,池頓還是能看出個大概,但他現在不過堪堪感氣而已,距離真我境還有一段距離。
踏破真我,方為魂合。
池頓還早的很呢!
他甚至覺得,自己可能就是那個一輩子都達不到魂合的家伙。
三山湖的湖面立著無數根小石柱,連接著一架石橋。
跟在師兄的身后,穿過了三山湖。
那位師兄在達到對岸的時候,忽然停住了,他說道:“前面,就要你自己去走了,掌門的居所就在那山峰最高的地方。”
池頓問道:“師兄…不一起嗎?”
“不了,像我這樣的接待弟子是不允許踏足這里的,池師弟,祝你能尋得一個好前程!”他微微拱手,誠心祝福道。
池頓還禮,禮貌的說:“多謝師兄帶路,我走了!”
他轉身離去,走路的姿勢還是那么散漫。
這位師兄看著他的背影,忽然一笑。
這人,有些意思。
他的外我張狂放肆,明知是前方就是掌門所在之地,卻依然沒有絲毫膽怯。
看上去就像是個天真無邪的孩子,但用孩子來形容這樣一個人,又有些失禮。
“唉,能如此平靜的走過三山湖,內心之境居然已經達到了真我。”
他回頭看著那剛剛走過來是石橋,在靈氣如此濃郁的三山湖穿行而過,很明顯的,這人的心中竟沒有半分心魔衍生的預兆。
一個十幾歲的小子,能把世事看的如此透徹嗎?
還是說,他就真的那么心無雜念?
這三山湖的石橋,攔住了多少登門者,心境不穩,靈湖動蕩,最終迷失在幻境之中。
怕是…只有季久師弟才能與之媲美了吧?
反之,池頓剛剛走進這片地區沒有多久,就發現了一件怪事兒。
他被以為穿過一條小道之后,能夠看到上山的山路,但可悲的是。
路呢??
池頓看了眼那高的一批的山峰,心中來了句MMP。
怪不得那師兄不來,這可能也是個原因吧?
靈山武院這套路有點深啊,來著皆客,請客人玩攀巖?
不過更令池頓疑惑的是,那山峰之上,根本就看不見什么建筑。
總覺的是被人忽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