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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故事與照片

  時間:20:38分,

  楊明坐在一個角落,聽著四周傳來的哽咽聲,看到他們焦慮的眼神,他自己的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自己和他們有什么區別?

  懦弱,惶恐,

  自己配得上覺醒者的頭銜嗎?

  配當一名戰士嗎?

  他不配,

  “在想什么呢?”藍鳥手里拿著兩個營養饅頭,在楊明身旁坐下,然后遞了一個饅頭給對方。

  “我....是不是很沒用...”楊明低著頭,伸手抓過饅頭,沒有吃,反而把頭埋得更低。

  “我們是一個team,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干啥呢。”藍鳥在楊明胸膛上砸了一拳。

  “是我...一直在拖大家的后退,我是...大家的累贅。”楊明攥著衣角,帶著自責的語氣說道。

  “是我的懦弱,膽怯,讓我在戰場像個傻子一樣,什么都做不到!”楊明幾乎咆哮道,似乎想用這種方式來譴責自己。

  “臥槽,你這小子,在戰場上不見得你吼一嗓子。”藍鳥掏了掏有些耳鳴的耳朵。

  “還記得我們上次絞殺巨型蜥蜴嗎?要不是你,我們恐怕都會受到重傷,還記得沙漠林嗎?要不是你,我們根本沒辦法安全撤離。”秦德明拄著一根木棍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

  “這些,都是你為我們這個團隊付出的貢獻,懂嗎?”秦德明站在楊明面前,說道。

  “可是...我....”楊明抬頭看著秦德明,他的眼睛有些刺痛,酸澀的感覺并不舒服。

  “人無完人,做你自己就好。”秦德明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他身旁坐下,從袋子里摸出卷煙,給自己點了一根,同時也遞了一根楊明。

  楊明看著眼前的卷煙,伸手推了回去,然后小聲解釋道:“我..不抽煙,你知道的。”

  “拿著,下次怕的時候,抽上幾口,或許,就不怕了。”秦德明吸了一口煙,仰著頭,看著漆黑如墨的夜黑,慢慢吐出嘴里的煙霧。

  “哦...”楊明點點頭,把煙接了過來,咬在嘴上,從藍鳥那里借了火,點上,然后學著他們抽煙的樣子,狠狠地吸了一口。

  咳...

  楊明頓時被嗆得兩眼冒星,殘留在喉嚨里的煙味讓他覺得很難受,同時,想不明白他們為什么會喜歡抽煙。

  “傻小子...”藍鳥伸出粗礦的手,在楊明的后背上猛地拍了一巴掌。

  “煙是這樣抽的,我教你....”

  最終,楊明還是只抽了一半,把剩下的半截煙,收了起來。

  新月坐在崩塌掉的廣場上,懷里抱著萌石,目光看向遠方,眸子里帶著一股憂愁,萌石似乎困了,在溫暖且充滿彈性的懷里舒適地閉著眼睛打著盹兒。

  墨小白入夜之后就一直沒停下來,游走在696營地,挨家挨戶地找,似乎在尋找什么東西,尋找無果后,來到新月身旁坐下。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坐了好一會,誰也沒說話,享受著短暫地寧靜。

  這時,埃爾頓端著一鍋稀肉粥走了過來,安撫好流浪者之后,他親自給大伙熬了一鍋粥。

  聞到香味后,大伙湊了過來,奔波了一整天,大家確實餓了。

  “一開始,是我誤會大家了,在這里,我跟你們說聲對不起,

  現在,我替696營地所有流浪者感謝你們。”埃爾頓替大伙分好粥后,端起了碗,一臉莊重地看著眾人。

  秦德明沒說話,朝他點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藍鳥朗笑一聲,這種被人尊重的感覺,他很喜歡。

  新月笑了笑,她的笑容就像黑夜里的精靈,笑起來是那么的迷人,就連埃爾頓看到之后也微微楞了一下。

  然而,墨小白坐在一旁端著畫板,看著眾人在繪畫。

  埃爾頓端著碗喝著粥,見墨小白沒喝,便走了過來:“小兄弟,你怎么不喝?”

  “太稀。”墨小白將碗移到一邊,沒有打算喝的意思。

  “不好意思,這里能吃的本就不多,你就將就一些,改日,有機會的話,我在請你吃頓好的。”埃爾頓笑容里帶著歉意,但回過頭的那一瞬間,眉宇間卻露出一抹不滿。

  “我怕以后沒機會了。”墨小白闔上筆,似笑非笑的說道。

  “.....”埃爾頓。

  這天,簡直沒法聊。

  “開玩笑的,其實我也餓了。”話畢,墨小白端起碗,抿了一小口,肉粥雖然稀了一點,但味道鮮甜。

  見墨小白喝完肉粥,埃爾頓緊皺的眉頭才舒展開來,然后看著墨小白的畫板,有些好奇:“你在畫什么?”

  “隨便畫畫。”

  “可不可以讓我看一眼?”說完,已經伸出手想從墨小白手上拿過畫板。

  “我這點藝術水平就不要獻丑了。”墨小白很自然地把畫板放在身旁,畫面朝下。

  “是我魯莽了。”埃爾頓也意識到自己失態,連忙解釋。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小兄弟是異能者吧?”

  “你可以這樣認為。”墨小白沒有過多的解釋,用衣袖擦了擦殘留在嘴邊的粥水。

  “粥,很好喝。”

  “見笑了。”埃爾頓笑了笑。

  氣氛一下子又安靜下來,墨小白不說話,但埃爾頓好像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就這樣干坐著。

  兩個人好像達到了某種共識,也不顯得尷尬。

  過了好一會兒,墨小白先開口:“你跟埃爾斯.....”

  “他是我弟弟,比我晚出生一分鐘的弟弟。”提到埃爾斯,埃爾頓的神情瞬間變得有些復雜。

  “哦。”墨小白應了一聲,然后轉身看著對方,等對方說下去。

  感受到墨小白的目光,埃爾頓下意識地低下頭,試圖掩飾內心的情緒,過了一會,才說道:“他根本就不配做我的弟弟,甚至不配做做696營地的戰士!”

  “這里邊有故事?”

  “要不是他懦弱,要不是他膽怯,博爾,蒂娜,他們根本不會死!就因為他臨陣逃脫,就因為他當時不顧一切地撇下我們!”埃爾頓憤然道。

  “他那么膽小怕事,為什么你會說他給你們帶來了災難?”埃爾頓的情緒,墨小白并沒有太在意。

  “自從那一次之后,他失蹤了,失蹤了整整三個月,直到三天前,他回來了,回到營地見人就殺,不分男女老少。”

  “你們阻止不了他嗎?”

  “能,但是不能阻止他帶回來的真菌瘟疫!”說到這里,埃爾頓在地上狠狠地砸了一拳。

  說到真菌瘟疫,墨小白瞇了瞇眼,眸子里閃過一抹不易讓人察覺的神色。

  “原來是這樣。”墨小白點點頭,然后又莫名其妙地問了這么一句:“他養狗嗎?”

  “他的騎寵是一條旱地狗。”

  “嗯...懂了。”墨小白淺笑了一下,沒有繼續問下。

  埃爾頓也繼續沒有說下去的打算,就這樣坐了好一會,才站起身,拍了拍墨小白的肩膀說道:“早點休息,明天還得趕路。”

  對此,墨小白也站起身,很友好地拍了拍埃爾頓的后背,將隱藏在手上的東西塞入埃爾頓的作戰服內。

  埃爾頓走后,墨小白從懷里拿出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對孿生兄弟,其中一個趴在地上,另一個則用腳踩著對方的腦袋,開懷地笑著。

  除了他們之外,照片上還有一條黃色毛發的狗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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