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大船緩緩的停靠在日城的碼頭,早已有些不耐煩的三人面露幾分喜色。
船錨剛剛沉入水中,就從碼頭上來了四位修士,三男一女。
為首的一名鷹勾鼻子的修士是筑基初期的修為,其他三人均為煉氣期。
“參見言長老,劉長老!”三個煉氣期修士一名筑基初期修士看到站在船頭的三位高人,連忙站在遠處恭身施禮道。
一旁站著的中年修士身上的氣息晦澀難明,他們也不知修為,又不知名諱也就沒有行禮。
領頭的鷹勾鼻子沉聲說道:“啟稟兩位師叔,黃長老說您回島時帶上貴客直接去他洞府。”
鷹勾鼻子說此話之時目光還在韓玉身上留了片刻,但很快又不動聲色的挪到了別處。
“那好,我這就去師尊的洞府中復命了。他是趙子夜,跑商的散修,能將黑鯉島的物資全部裝回來也有他一份功勞。暫住的洞府你先安排一下,要是出問題我唯你是問。前面船只回來沒遇到問題吧?”劉山淡淡的吩咐道。
這一路上他對這個叫趙子夜的散修很滿意,管理庶務絕對是人才,他已打算將她帶到萬兇海。
“黑鯉島的船只已全部返回!這位道友弟子一定安排好。”鷹勾鼻子鄭重的點了點頭,但韓玉將他目光中的一絲異色收入眼底,心里卻微動一下。
劉山交代了一句就沒有再開口,心里想著師尊召喚的事情。他轉過頭傳音和中年修士商量幾句,那俊美的少年又從船艙中出來,四個人化為四道遁光朝日城巨山飛了過去。
在船上的五人趕忙恭身相送,等到遁入巨山中才抬起頭來。
“這位道友,言師叔贈我兩瓶烈吾丹,說是島上的凡大師煉制的,我也不知效果如何,還請幫忙鑒定一番。”青年等遁光消失后,略微躊躇了一下后,竟從身上掏出一個淡綠色小瓶,悄無聲息的靠了過去,用低若蚊蠅的說道。
鷹勾鼻子看到韓玉悄悄靠近,臉色猛的一沉,似乎想要呵斥的樣子。但看到青年手中的綠色小瓶,忽然轉怒為喜,對著那三個煉氣期修士說道:“你們先去船艙中點一下貨物,看看和名冊上有沒有出入。
兩男一女雖然疑惑,但也不敢出言反對,低頭朝船艙中走了過去。
鷹勾鼻也反手一轉,就將那瓶靈丹藏入了袖口中,小聲的說道:“這位道友,凡大師煉制的丹藥可是精品,外界難得一見的。不知這瓶丹藥作價幾何?”
也許是忌憚韓玉身后的兩位結丹修士,鷹勾鼻子竟不敢強取豪奪,讓韓玉開價。
“就給我一枚低階靈石吧。”韓玉笑瞇瞇的說道。
“這就多謝趙兄。我叫顏河,是管港口的修士。言師叔既收你為弟子,你也算是我日城修士了,我就喚你一聲趙師弟吧。我在港口這一塊比較熟,也認識在值守的那位師叔,等點完貨物我就帶你過去一趟。”鷹勾鼻子常年混跡在碼頭,對人情世故也熟絡無比,知道是將這瓶丹藥贈給他又不想讓他落什么把柄,態度也變得熱情起來。
“原來是顏師兄,在下趙子夜,是青山島的散修。”韓玉自然順桿子往上爬,臉上掛滿了熱情的笑容,將遞過來的一顆低階靈獸收進了儲物袋。
韓玉很快就和顏河達成了一片,兩個人就像是多年不見的老友碰在了一起。
“趙兄,雖然剛剛兩位前輩交代過,但還是要去碼頭上走一遍過場。現在是非常時期。”當貨物全都被清點之后,鷹勾鼻子面色一苦的說道。
“這是自然,我當然不會讓顏兄為難的。”韓玉聞言,面不改色的說道。
“好了,你們將名冊送給楊管事。我帶這位道友先去城門口辦一下手續。”顏河將手中的賬簿交給了三人,嘴里吩咐道。
“是!”三人趕忙開口應道。
顏河聽后也不再多說什么,沖韓玉招招手,就飛離船只落在港口。
韓玉也化作一道青虹,緊隨其后飛遁而去。
在日城熱鬧繁華的港口已看不到那些凡人,就連低階修士也少了很多,路上盡顯蕭條之色。
凡人的船只現在很熱鬧,最多半個月這片海域也會變得蕭條。
那些做生意的凡人和修士都隸屬一些,既然知道正魔和日月雙城的大戰將起,都老老實實的避開了這段時間。
現在來到港口的修士,基本上都是日城的修士,大大小小的勢力沒人敢在這個時候擼虎須。
這碼頭上戒備倒不森嚴,到處都是亂糟糟的馬車貨物被拉進城里,不過看到他這個陌生的面孔還是吸引了一些注意力,當看到一旁的顏河也沒有攔住詢問。
韓玉宛若不知的和顏河說笑,心里卻不禁一凜。他在路上還看到修士在布置陣法,心里暗自感嘆,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
若不是有顏河帶著引路,他攻破已被盤問了數十遍了。
來到一處的城門口有些冷清,門口擺了一張椅子有個結丹期的修士在打盹外,竟只有一些低階弟子在進進出出。
韓玉看到已有不少筑基期的修士也在城墻上做手腳,解開石墻的巨石露出一道道白色的銘陣,里面滲出的能量波動讓他都有些吃驚,日城既存在這么多年不知有多少底蘊。
顏河來到城門口就放緩了腳步,慢慢的朝正在打盹的黃臉修士走去。
韓玉也慢慢跟在身后,不一會兒就看到老者的模樣。此人面色黃中泛著黑,滿臉的皺紋,雙手合在胸前抓著一顆雞蛋大小的圓珠,上面的光點明滅一定,應該是一件異寶。
兩人來到黃臉修士面前時他還是雙眼閉著,還發出輕微的鼾聲,顯然睡的很是香甜。
兩個人自然不敢打擾結丹修士的美夢,于是恭敬的站在一旁,等著修士清醒過來。
韓玉也跟著束手而立,心里卻在冷笑不已。他剛剛靠近就察覺到一股晦澀的神念纏住了他,足足觀察了半盞茶的功夫才悄無聲息的消失。
過了片刻,老者悠悠的睜開渾濁的雙眼,看著顏河笑著問道:“顏師侄等久了吧,老頭子精神有些不佳,都是成天在此值守累的。對了,你身后的小家伙是誰?這時來日城,膽子不小啊。”
老者渾濁的目光變得和出鞘的刀芒一樣銳利,青年似乎被嚇住一連向后退了五步,胸口猛的起伏,臉色也剎那間變得殷紅起來。
“方師叔,他是言師叔劉師叔從黑鯉島帶來的修士。”顏河過了半晌才小心的解釋道。
“哦。”老者聽到這話眼中銳利的光芒逐漸消斂,咳嗽了一聲坐直了身子。
“既然是他們帶回來的身份肯定沒問題,我就不多此一舉驗證你的身份了。我本想給你說一下城中規矩的,但言師妹和劉師弟帶你進城肯定有別的安排,我只給你講一下禁忌吧。”
老者咳嗽了一聲,將圓珠捧在手中,一副病懨懨的模樣。
“首先你進城之中不得踏入三十層以上的區域,另外就是將你帶到宅院中不許隨意走動。現在內城全城戒嚴,就連我們也被限制時段出沒的。當然,若你強行溜出來我也不敢,但要是被城中的執法隊發現那可是格殺勿論的,師弟師妹的面子都保不住你。”老者冷冷的說道。
韓玉聽后一下子和困住正道十名元嬰的事聯系起來,但臉上沉默的點了點頭。
“好,其他廢話我也不多說了。若你加入日城會有身份令牌,若不想加入師弟師妹也會給你其他的安排,好了進去吧。”老者竟說出了莫名其妙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