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子夜時分。
平靜的水潭上泛起了一陣漣漪,過了一會兒冒出頭顱,先是警覺在水里到處觀望,見沒有危險悄悄的爬上了岸邊。
將潮濕的衣裳脫去,換成了礦工的衣衫,拿出原石塞進了衣兜,悄悄的往山下趕去。
安全的來到山底,韓玉朝著西南奔了二十里,忽然面前的草叢一陣抖動,一個身穿黃衣的中年人和一個矮小的侏儒擋住了他的去路。
“你是何人,為何深夜在此?”黃衣人拿出手中的靈盤往韓玉身上一掃,發現沒有任何的波動放松了警戒。
“俺叫石大牛,是被抓來山上挖礦的。今天那天空天山雷鳴俺就趁機跑了出來,俺在山上找了洞穴躲了進來,夜里想回老家姚河鎮尋找俺娘和媳婦兒!”
韓玉滿臉憨厚的編著瞎話,從懷里拿出兩顆拳頭大小的原石不住的鞠躬,央求道:“這是俺下山順便拿的,能不能放俺一馬?”
兩人看到原石對視了一眼,眼睛中透出貪婪的光芒,韓玉低著頭悄悄觀察兩人的表情,食指上纏繞一圈透明的絲線,如若兩人想要殺人滅口他就不客氣了!
“你是姚河鎮哪個村的?”侏儒忽然問道。
“俺是石家溝的,俺爹是石匠,專門替有錢的官老爺刻石碑。俺們村可都是手藝人,村里最有名的就是啞大叔,要他刻石碑都要等十天半個月,生意忙的咧!”韓玉臉上露出了一絲驚喜,急忙說道。
侏儒緩緩的點了點頭,對著旁邊的黃衣人小聲說道:“我也是姚河鎮的,就放他一馬算了。”
侏儒不知這句話救了他一命,那黃衣人聽后無所謂的點了點頭,對韓玉說道:“石頭拿過來直接往南走,這半截符紙拿好要是有人盤查就拿出來。”
“多謝!”韓玉點頭哈腰的將兩顆原石奉上,飛快的掃了一眼符紙,千恩萬謝的捧在手上,就像捧著什么珍貴的寶貝。
兩人心中暗笑讓出路來讓他先走,韓玉嘴里不停的道謝。
有了這張半截符紙下面的通行就變得順暢,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修士看到符紙都沒有出來阻攔,韓玉一路暢行來到了五十里外。
他并不知正是他的這份謹慎又一次救了他的性命,這一片區域有筑基的修士在不停的巡邏,若是剛剛韓玉敢出手傷人,就將付出血的代價。
出了五十里,韓玉認準了一個方向,使出了飛燕式,一跳一躍飄出了數丈遠。就這樣,趁著黑色漸漸遠去。
在這一路上絲毫不敢懈怠,一直將體內的內力耗盡才停下了腳步,此時已經奔出去百余里地。此時天色已經大亮,韓玉找了一個茂密的樹林,坐下來吃了點東西,恢復了下體力。
太陽冒出了頭,韓玉索性躺在草叢里休息,準備等到夜色降臨出發。
躺在草叢里閉著眼,聞著草的青澀香味,心情總算徹底放松了下來。
他下面的打算找一處地方避避風頭,半年后去礦場拿出靈石然后去一趟黑河坊,購置一些靈獸的丹藥,然后去找鐵鷹換取筑基丹,然后在忽悠忽悠鐵鷹看能不能謀求一下清靈果。
想著后面的計劃,韓玉雙眼皮在打架,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也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照在了臉上,韓玉迷迷瞪瞪的用手臂遮住了雙眼,正想繼續翻身在睡,遠處忽然傳來了金戈之音,韓玉瞬間警醒了過來。
靈巧的爬上一顆大樹的樹冠,隱隱看到遠處有黑點朝著這邊飛了過來,打斗的聲音也越來越發明顯。
“不知是哪個倒霉鬼!”韓玉趕緊跳下了樹冠,藏到了不遠處茂密的草叢中,將那顆圓球含入口中。
空中的兩人一追一逃來到了樹林上空,一個臉色蒼白無血的壯漢踩著飛劍遁行,后面跟著一個鷹鉤鼻的老者駕馭飛行法器,不急不躁的向著壯漢追趕了過去。
那壯漢正是礦工的和姓筑基修士,而跟在他身后的鷹鉤鼻老者煉氣大圓滿,按理說筑基修士只要稍稍費點力氣就能斬殺煉氣修士,但被壯漢一路被追殺至此,如同喪家之狗。
和姓壯漢瞥了一眼身后追趕的鷹鼻老者,心里有些惱火。
他出了礦場被兩個筑基修士追殺,他逃了幾百里發現還是甩不掉身后的一男一女,用了一種大傷元氣的秘法,總算逃離。
但人要是倒霉,喝口涼水都塞牙。和姓壯漢自作聰明的繞了一個圈,卻不料被兩個煉氣修士發覺,身后的鷹鉤鼻一眼就看出虛弱的和姓壯漢,大喜之下一路追殺。
這一路又逃了數百里,和姓壯漢心中羞怒無比,堂堂的筑基修士居然被煉氣修士攆狗一樣追殺。
過了這么久,他體內的元氣正慢慢恢復,只要能恢復三成就能掉頭將此人斬殺!
和姓壯漢正盤算著,忽然前面前面出現了一把造型古怪的帶柄小刀,朝著和姓壯漢狠狠的劈來。
和姓壯漢一驚,頂起了護罩防御,但這把小刀卻輕而易舉的割破了防護護罩,在壯漢胳膊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那把古怪的小刀一個回轉,回到了前面一個五十左右的男子手中。那男子面相稀松平常,看著和姓壯漢冷笑這說道:“你可還認得我?”
躲在草叢中的韓玉聽到聲音嚇了一跳,這聲音他在熟悉不過,正在他在小鎮上關押送到礦場的宗阜!
他怎么會出現在此處,看他腳踩一塊金鐵法器騰空的模樣,難道已經修為盡復?
這血河盟的實力當真可怕!
和姓壯漢從儲物袋中掏出綠色的符箓貼在傷口,那鮮血嘎然而止。但和姓壯漢正一臉戒備的看著手里的古怪小刀。
這把刀的刀柄足有一尺之長,刀刃卻只有三四寸的樣子,通體晶瑩透徹,釋放著刺目的幽藍光芒。
就是這樣一把造型古怪的長刀,卻能一舉擊破了他的護罩,并且還傷了他。
和姓壯漢死死的盯著此物,神色漸漸陰沉了下來,此時那鷹鉤鼻老者也來到了身后,將壯漢困在了中央。
“你們兩個小輩找死不成!”和姓壯漢冷冷的說道,筑基修士的威壓席卷了過來。
鷹鉤鼻老者和宗阜拍出護罩來抵擋,宗阜看著故作兇狠的和姓壯漢嗤笑:“和前輩,當日你的雄姿晚輩現在還銘記于心。當日的仇恨今日也做個了結!”
鷹鉤鼻老者手里拿著黑色的長刀,不耐煩的催促道:“快些動手,將此人殺了趕緊回盟。”
鷹鉤鼻自然有所顧慮,這事三大宗門遲早知曉,他們要趁著三大宗門發覺之前趕緊躲個三年五載,等風頭過悄悄冒頭。
“急什么,我有話要問他。”宗阜不滿的說道,然后惡狠狠的問道:“當日將我押往礦場那小修士姓甚名誰,家住何處,我要屠了他滿門!”
躲在草叢的韓玉被嚇了一跳,大漢也有些意外冷聲說道:“我說了能換我一條命?”
“不能,但可以讓你死的舒坦點!”宗阜獰笑著說道。
和姓壯漢默默的運轉法力,淡淡的說道:“他早已死在礦場中!”
“那真的太便宜他了。”宗阜聽到韓玉也死咬牙切齒的說道,他被救出后的日日夜夜都在想著有招一日韓玉落在他的手中,他一定要將他的肋骨一根根的抽出,將他的骨頭碾死碎末才能緩解心頭之恨!
和姓壯漢看宗阜正精神恍惚,猛的從懷里掏出一張符箓,在半空中化作房子大小的巨石,朝著宗阜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