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婦渾濁的眼珠看到云建白,立即變得精光閃閃露出凌厲的殺機、
只見她拄著拐杖慢吞吞的走進了小院,云建白的臉色極其難看的喝問:“你是這么找到我的?”
“你去問閻王好了!”那老婦不想廢話,手中的拐杖冒出了一寸長的劍刃,朝著那云建白刺了過去。
云建白連滾帶爬的滾到了一邊,臉色一下從紅潤變為蒼白,驚險的躲過一擊大喊道:“韓大人救我,你說的事我答應了。”
韓玉站在門口想要開溜,聽到喊話心里將云建白的祖宗十八代挨個問候個遍,這腳上的腳步卻未停,嘴里驚慌的喊道:“下官這就去城主府搬救兵!”
想脫韓玉下水的云建白差點氣的噴出一口鮮血,這家伙平時看的靠譜,關鍵時刻就撂了。
等你從城主府搬來救兵,他早就死透了,這云建白也有幾分急智,大喊道:“韓大人,剛剛可是說好的,我們一起迎敵。”
那老婦頓時將目光聚集在韓玉身上,眼眸中也透出幾絲疑惑,只見他拐棍隨手一甩,那大門上出現碗口大小的裂縫!
“韓大人,請你不要亂跑,待老身擊殺了此賊,自然會放你一馬。”
這老婦淡淡的說話,心里下意識的認定韓玉和他們是沒有關系的,就連謹慎的小主人都說過韓玉是好人。
韓玉一聽,嘴唇嚇的直抖,兩條腿也在晃悠,苦笑著走進門不小心絆倒在地,兩腿一軟來了個狗啃泥。
云建白心里直罵韓玉是個慫包,這種還未打就嚇成這種模樣,真不知道這么當成經略使的,看來這小子是沒指望了。
老婦也略有些鄙夷,眼眸中殺機一閃,再次殺向了云建白,只見云建白上躥下跳,活脫脫就像個猴子,找了幾個機會想要逃離,但都被老婦給攔了下來。
云建白心中暗自焦急,這老婦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雖已老弱體衰,但在殺上半個時辰卻沒問題。
云建白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把長劍,勉強招架老婦的瘋狂攻勢,一招招都被老婦瘋狂壓制,眼見已不敵。
“哐當!”
只聽到一聲脆響,云建白手中的長劍已斷,云建白大駭,這才注意到老婦所有的招式都落在了長劍一處!
“這位朋友,只要你肯放過我,我儲物袋中的一百五十年藥齡的黃球草愿雙手奉上。”
云建白又躲過了一招,趕忙大聲說道,那老婦卻冷哼了一聲:“等殺了你,我自去去拿!”
“難道你以為我沒有手段殺了你么!”云建白見這老婦油米不進,俊秀的臉龐滿是猙獰。
在一旁“嚇破膽”的韓玉滿臉的驚恐,在一旁默默看著兩人的爭斗,只見他老婦一臉的不屑:“殺了我?你要是有手段,老婦豈能站在你面前?”
“你現在的法力十不存一,和凡人又有什么區別?你的火墻符我家少爺要了,正好拿來彌補喪失些威能的符寶!”
那老婦說著就繼續殺了過去,云建白此時的躲閃已經沒有了方才的靈活,幾個呼吸的功夫身上又多出了幾個傷口。
那老婦見此,按動了拐杖上的機關,只見那鋒利的刀閃過了一道凌厲的白光,沖著云建白的脖頸砍去!
云建白趕緊往旁邊躲閃,這一刀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里面可見白森森的骨頭。
老婦見這一招未成,也絲毫不在意,從身上又掏出了一把軟劍,剛要刺過去,云建白手里拿出一個藍色的圓珠,大喊道:“大不了同歸于盡!”
“天雷子?這怎么可能?”
韓玉聽到老婦的話語也嚇了一跳!
那老婦滿是皺紋的臉上盡是驚懼,腳步不由后退連連退了幾步。
“咳咳...”云建白咳出一團鮮血,臉上已絲毫不見血色,猙獰的說道,“這枚天雷子想必你也認識,若是你執意要殺我,嘿嘿...”
這下輪到老婦為難了,只見他將腰間的軟劍一收,沉默了片刻說道:“交出儲物袋,老身放你安全離開。”
“咳..咳..可以,但我有個小小的要求。”云建白臉上的瘋狂之色一收,平靜的開口。
那老婦正想開口拒絕,只聽云建白說道:“我身上的傷很嚴重,讓他過來幫我包扎,我自會交出儲物袋。”
如若是別的要求,老婦肯定會拒絕。但這個要求,老婦想了片刻,緩緩的點頭同意。
“秦夫人,你們之間的事別扯上我,你將這傷藥扔給云公子不就行了?”
韓玉見兩個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哭喪著臉就像是死了親爹,差點就要哭出來。
“別廢話,趕緊過去,要不我一劍殺了你!”老婦厲聲喝道。
云建白聽了此話,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韓玉,但還是和顏悅色的說道:“韓大人,你幫我包扎傷口,就算在下欠你一個人情。”
韓玉心想你的人情我可不敢要,但現在是形勢所迫,裝出一副被嚇破膽的模樣,爬向了云建白。
云建白心中更加的不屑,只見韓玉爬到他身前說道:“公子,還請..見諒,小的沒見過此等場面。”
云建白眼神中透出一絲殺意,默不作聲的從儲物袋中拿出一些傷藥,韓玉顫抖著雙手涂撒在他的傷口。
正灑到他前胸的一處傷口,云建白臉上浮現出一絲詭異之色,掏出一顆紅色的丹藥扔進嘴里,同時一巴掌拍出!
韓玉早就防著他這一手,但卻沒有做出閃避動作,將全身的靈力匯集在胸前,硬生生的挨了這一掌!
只一息的功夫,韓玉如同一塊破布飛向了老婦,那老婦冷哼了一聲,隨手將韓玉打到了一旁。
“咳咳...”韓玉咬破口中的嫩肉,夾雜著鮮血吐出,驚怒的看著云建白,大喊道:“公子...”
“本公子危難之時,你卻想獨善其身,你該死!”云建白冷漠的看著韓玉,隨口說道。
老婦卻站在另一邊不動聲色,嘴里說道:“交出儲物袋,我現在就走,放你一條生路!”
“放我生路?”云建白狂笑了幾聲,“老東西,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話音未落,云建白手指上浮現出一團火焰,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一顆火球,顏色也從火球變為了深紫。
“怎么可能!”老婦被嚇的魂飛魄散,想都不想就像從從門外出飛去。
“想跑?”云建白嘴里在念叨,“用了一枚生機散,我這輩子筑基無望,就拿你的人頭償!”
那團火球朝著老婦撲了過去,幾個眨眼就飛到了老婦的身后,那老婦也是果斷,直接扔出了手中的拐杖。
“轟!”
火球與拐杖相撞,那把堪比金鐵的拐杖烈焰中化為了汁水,云建白手中的火球再次浮現,再次飛了過去。
那老婦自然知曉這火球術的厲害,也不想與之硬憾,只想找到機會逃離,但云建白哪會給他機會,一個個火球呼嘯著沖了過去。
那老婦的輕功身法也甚是巧妙,一連躲過了四五個火球,但她長時間的消耗內力,身法也逐漸慢了下來。
“公子,你聽我...”最后一絲內力耗盡,老婦慘呼想要求饒,但云建白卻絲毫不停,繼續釋放火球術。
“轟!”
那老婦一發火球沒有躲開,頓時紫紅色的火焰在他身上滾滾燃燒,老婦發出了不似人聲的慘嚎。
“和我斗,哼!”云建白冷哼了一聲,也是一聲咳嗽,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他正想去查看老婦身上有沒有什么寶貝,忽然覺得腹部一痛,一把古怪的兵刃已刺破了他的丹田!
還沒等云建白轉頭,一把鋒利的刀刃已經割了他的頭顱,大好人頭落地,一股鮮血噴濺而出,沒了頭顱的尸身轟然倒下。
“咳咳...”韓玉此時從地上站起,先是警覺的看了四周,見四下無人這才放下了心。
他的這次宅院位置偏僻,四周圍都是一些軍戶,此時都在軍營里當差,他們的家屬也隨同,這才發生如此大的事兒仍然沒被發覺。
但他現在的狀態也不好,從儲物袋中勉強拿出了兩顆靈石,坐在地上吐納。
剛剛云建白的一掌對他的傷害實在太大,那混亂的靈力體內亂躥,韓玉勉強才能控制這股靈力,封存在幾處經脈中。
也是韓玉僥幸突破了煉氣二層,若還是拿一層的小雜魚恐怕早就死了。但那些靈力依舊在想要突破那幾次經脈,想要徹底化解必須用靈力慢慢化為才行。
韓玉吸取了兩顆靈石,總算勉強將那狂暴的靈力壓制,只見他也不嫌臟,趕緊將云建白的儲物袋一把奪過來。
緊接著又開始扒云建白身上的衣物,果然從身上找出兩個白色的瓷瓶,又搜刮出一些財物,韓玉這才作罷。
那老婦已經在烈焰下化為了灰,一陣狂風刮來在隨風亂舞,云建白的尸體還在院內,鮮血匯聚成小小的血泊。
韓玉現在想想都有點后怕,這云建白的心機并不比自己淺,功法比自己不知高到哪里去,就因為在最后的關頭犯了一個小小的失誤,現在就已身死道消。
若是剛剛他在機警一些,隨手朝他扔個大火球,那這場勝利絕對是他。
韓玉想想不由打了個寒顫,指著別人犯錯保命實在是太過愚蠢,就算能僥幸逃脫一次兩次,難道還能逃過十次八次?
收斂了心神,韓玉想著如何處理這具尸體,韓玉猛的想起這貨身上有那種毀尸的藥粉。
打開其中一個瓷瓶,里面放著三顆龍眼大小藥丸,散發著淡淡的幽香,聞了便感覺渾身舒泰。
韓玉很想嘗一顆,但還是警覺的收入懷中。這萬一是個陷阱,那自己豈不是完蛋?
另一個瓷瓶中是一半的白色藥粉,散發著淡淡的腥氣,韓玉灑了一點在尸身上,這東西一接觸到尸體就泛起了一個個氣泡。
韓玉心中大喜,趕緊將小半瓶倒在了云建白的身上。只見一股白色的氣體蒸騰,就連那血液也在冒煙蒸發。
“好東西!”韓玉不由的贊嘆道,想要將云建白的人頭也踢進去,但想了想卻從屋內找到一個麻袋裝了進去。
韓玉當然沒有古怪的興趣愛好,他拿這個人頭自然有用處,韓玉等那尸體蒸發干凈,悄悄離開了小院。
吹了一個口哨,張明貴出現在巷子口,韓玉冷著臉說道:“派幾個兄弟去清理一下,在給些銀錢讓他們連夜出城,這一年之內不得回建安。”
“是,大哥!”張明貴也沒有多問,去執行韓玉的命令。
韓玉謹慎的從暗道進入了暗室,將那假人扔到了一旁,拿出了靈石想要驅逐異種靈氣。
一個時辰后,韓玉睜開了雙眼滿是驚怒之色,喃喃的說道:“這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