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碎的雪屑最終化為了一場鋪天蓋地的鵝毛大雪,一夜之間猶如千樹萬樹梨花開…
岳山特意邀請了宮中的貴人到四姓坪踏雪賞梅,長孫無垢帶著楊妃、張才人(產鉗夾助產)等一大群鶯鶯燕燕過來。
大家都明白岳山的真實目的,很知機的給他和李麗質留足了空間。至于岳山會不會使壞…
過了年李麗質就十二歲,在這個年代已經是可以嫁人的年齡了。在她們看來,使壞不使壞什么的都無所謂了。
反正唐朝的風氣比較開放,也不強調什么留到洞房花燭夜之類的。
不過岳山是真的沒有別的想法,只是單純的想多陪陪她,培養一下感情。
兩人并排走在雪地上,往梅園的方向緩緩行去。
“哥哥,今天是科舉之日,你不去沒關系嗎?”李麗質有些擔憂的問道。
“沒事兒,豆盧尚書和孔祭酒做的比我還好。他們還特意抽調了三十名名師大儒協助工作,我在不在都一樣。”岳山輕聲道。
“三十名名師大儒,需要那么多人嗎?”李麗質驚訝的道。
“自然用不到這么多人,他們的目的是給這三十個人積累經驗,明年這些人將會前往各道主持道考工作。”岳山解釋道。
“原來如此,他們考慮的真長遠。”李麗質贊道。
“呵呵…你不用遷就我陪我聊工作上的事情,今天是我陪你踏雪賞梅,要聊也是聊你感興趣的話題。”岳山笑道。
“沒有呀,我很喜歡和哥哥聊天,聊什么都好。”李麗質眼神飄忽不敢和岳山對視,低聲說道。
岳山心中一酥,喜悅涌上心頭。
今天李麗質穿著一身紅色的襖裙,還披著一條紅底白邊的紅色大氅,嬌俏的站在潔白的雪地上更是襯托的她明艷可人,白皙的臉蛋好似泛著瑩光。
岳山忍不住上前一步,伸手牽住了她如玉般的小手。頓時一股猶如觸電般的感覺直擊心底,讓他打了個寒顫。
李麗質也沒有想到一項守禮的‘好哥哥’居然如此大膽,主動上來牽自己的手,一時間也是心慌意亂。但同時一股甜意充滿心田。
她臉頰羞紅,看了岳山一眼趕緊垂下螓首,但并沒有掙脫,而是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
這時岳山也反應過來自己干了什么,心下失笑,怎么說也是個老司機了,今天居然被一個小姑娘給誘惑到了,有損老司機的威名啊。
不過也正因為是老司機,他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牽手就牽手了,未婚夫妻牽手不是很正常的嗎?
雖然她的年齡有點小,隔前世那是要蹲大獄的。但誰讓這里是唐朝呢,合法合理啊。至于煉金術士什么的…好吧,他承認自己有病行了吧。
“冷嗎?”岳山很自然的轉移話題,緩解她的緊張情緒。
李麗質先是搖頭,害怕他沒看到又小聲道:“不冷。”
“那就好,你要是凍著了我可是會心疼的。”岳山調戲道。
“你看前邊就是梅園了,去年你種的那顆梅樹長的可好了。前天我專門去看長滿了花苞,今天可能就開了。”
“真的?咱們快點去看看。”李麗質眼睛一亮,喜悅的道。
此時的梅園生機盎然,黃色的花朵在白雪的襯托下更顯嬌艷,與周圍的萬物凋零形成鮮明的對比。
梅園在渭水書院一側,屬于書院的財產,和岳山圈出來準備作為家族墓地的地方并不在一起。
里的梅樹并不是岳山自己種的,而是書院學子共同努力的結果。
自從他搞了個感恩節植樹活動之后,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效仿。書院自然也不甘落后,購買了許多樹苗組織學生種植。
種梅樹是王績的意思,希望學子們學習梅花不畏嚴寒的崇高精神。
作為院長岳山種下了第一棵樹,去年冬季邀請李麗質過來賞梅她也想親手種植一顆。感恩節專門跑過來種了一棵,就種在了岳山的那顆樹旁邊。
岳山化身煉金術士帶著未婚妻踏雪賞梅的時候,長安城貢院正在進行一場決定著數百人命運的考試。
“回兩位主考,時辰已到是否封閉考場?”
“來了多少人?”孔穎達問道。
“共計一千零九名考生。”
“一千零九名,比報名人數少了五百余人。”豆盧寬道。
“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兒了,沒關系,來不來隨意。封閉考場,三日內不許任何人出入。”孔穎達道。
“把考生花名冊拿過來。”豆盧寬加了一句。
“喏。”那名下屬小跑著來到門口,大聲吆喝:“主考有令,落門。”
然后貢院大門同時從內外兩側被封閉,內部是禮部官員在主持,外部是禁軍把守。雙方互不統屬,互相監視。
華世方抱著自己的鋪蓋來到屬于自己的考場內,頓時覺得一股暖意撲面而來。他先是觀察了一下考場的布局。
貢院內的考場采取的是單獨的小廂房,大約有五個平方,每人一間。
廂房里側是一個單人的塌,一角還有個木桶,上面寫著‘恭桶’字樣。最外側擺放著桌椅,上面有成套的文房四寶。
不過他也注意到一個奇怪的地方,廂房里為啥這么暖和?外面可是隆冬大雪天,室內怎么溫暖如春?
懷著這個疑惑,他把鋪蓋放在榻上,然后就知道為什么這么暖和了,床榻是熱的。
這就是傳說中只有一等一的權貴之家才能用的起的的地火龍嗎?看來朝廷還是很重視他們這幫士子啊。
就在這時一陣銅鑼的聲音響起,華世方趕緊站到門口站好。不一會兒一名中年官吏走過來清點了人數,然后宣讀了一遍規則。
規則很細也很嚴厲,一旦發現違反,最輕的也是驅逐考場,稍微嚴重點的就是多少年內不允許考試。
華世方心下凌然,本來還想趁這個機會和同一組的邱梨岳打個招呼,聽到規則后頓時熄了念頭。
之后就是分發試卷,第一項考試是帖經,類似于后世的詩詞填空。
一千零九名考生分為三十組,每一組有一名后備干部負責。所以孔穎達和豆盧寬這兩位主考就清閑了下來,拿著花名冊查看考生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