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是讓我們上后院去么?怎么您自己先迎出來了?”吳晶看著于騫好奇問道。
“嗨,還不是因為這一位。”于騫沖張步凡一樂,說道:“公認的娛樂圈最會做飯的人在這呢,結果我跟后廚那瞎忙活,這不班門弄斧么?”
“于老師您言重了。”張步凡急忙跟人客氣,其實相比于很多人在意的兒化音,張步凡對于很多京城人這種張嘴就說您的說話方式更感興趣,總覺著一個“您”字出口,這就要講相聲了,不信您聽,“我也就是專門干了些年,所以比較熟練,什么班門弄斧,您太捧了。”
他跟這客氣呢,邊上吳晶畢竟和于騫更熟,一下就看破了于騫的心思,也不客氣,當場點破,“張兒,你別跟他客氣,他可不是捧你,他啊,純粹就是想要吃你做的飯!”
跟著他又瞥于騫,“我說,您這可就過分了啊,我請人來您這吃飯,結果您就讓客人自己上灶?這可不地道了啊。”
“嘿嘿。”被這么說于騫也不生氣,和吳晶的關系畢竟不一般,也知道這其實就是吳晶的調侃。
果然,吳晶說完他,又轉向張步凡,看上去特誠懇的說道:“張兒,你看這人,我真的是…要不,你給他露一手讓他看看,堵住他的嘴?”
他說第一句話的時候,身邊的謝南就已經開始笑了,等到他說完,謝南都已經要捂肚子了。
張步凡也樂了,看看吳晶,又看看于騫,無奈笑道:“你們是早就商量好的吧?”
那邊倆人對視一眼,再齊齊看向張步凡,三人同時哈哈大笑起來,關系,就這么拉近了。
最后,張步凡抬手一引,“于大爺,那就勞煩您帶路了。”
“什么老師大爺的,太生分,你要是不介意,就和他一樣,叫聲哥就行。”于騫一邊引著幾人往里走,一邊說道。
嘿,又一個喜歡別人叫他哥的,張步凡心里直樂。
咦,為什么要說又呢?哦,我自己也是!
邊走,于騫邊給張步凡介紹,這馬場叫“天地精華馬術俱樂部”,也叫“天地精華寵物樂園”,顧名思義,這里養的可不只有馬,在總計小兩百的動物里,那幾十匹馬只占了一小部分,當然,每一匹都不一般。
地呢,他10年的時候就租下來了,那時候便宜啊,直接租了30年,從那時候的一片空地,一直到現在,總算是成了點規模拿得出手了。
后廚有人在等著了,是一位女性,只不過,從她身上那件價格不菲的羽絨服就能看出來,這位明顯也不是下廚的主兒。
于騫介紹,“這位是內子白會明。”
悄悄,這介紹用詞就體現出不一樣來了,不愧是文化人。
張步凡和人家問好,略打量一下,短頭發,看上去很年輕很有氣質,再看看邊上的于騫,呃…
他還跟那欲說還休,于騫先開口了,“行了,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了,我就是一頭幸福的老牛,這事兒吧,羨慕不來。”
一句話,大家伙又樂了。
外界有句話,叫“于騫捧一切”,張步凡總算是體驗到了,一邊笑,一邊對著于騫一豎大拇指,又朝著白會明歉意一笑,對方回以一個灑脫的微笑。
就這一個微笑,就已經說明了什么叫做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張步凡也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目光就開始在廚房里轉悠,“得嘞,那咱這就動手吧?不瞞你們說,自打晶哥昨兒跟我說要請我吃飯,我就沒怎么吃東西,就指著這一頓了。”
邊上于騫接,“嚯,那您也是夠能挨的。”
“那必須的,做廚子的怎么能不能挨餓呢?”張步凡說道:“不過也餓的差不多了,所以啊,咱快點吧,我要是在您這餓出點事來,傳出去又得變成你們德霧社打人了,這次打的還是個明星。”
于騫在邊上嘿嘿一樂,“沒事兒,這事老郭怕,我不怕!”
“我可記著了啊,要是有機會碰到郭老師我告訴他。”張步凡更樂了,同時順手就開始檢查食材,“好家伙,都是肉啊。”
于騫又接上了,“都是親朋好友,不吃肉喝酒有什么意思?”
全程其他幾人在邊上看著,也不插嘴,就跟那樂,跟看相聲似的。
三個大老爺們就開始忙活起來,兩位女士在邊上看。
三個人別看是第一次配合,倒是相當之流暢,吳晶負責干苦力,嗯,也就是把食材一樣一樣遞過去,張步凡和于騫一起收拾了兩樣食材之后,自己就扭身上了灶,而于騫則專心處理食材,別看這位平時要么一身大褂文雅模樣又或者搖滾老炮的樣子,但論起廚藝來一點也不差,就這刀工看上去就頗為專業。
張步凡先把一條魚下了鍋,清蒸,為了配合酒水——進來廚房之前的路上,張步凡無意掃到了一個房間,里頭放的全是酒,而且全是白的,從二鍋頭到國窖、茅臺都有,很明顯,他這里常來客人,而且都是些酒鬼。
張步凡甚至覺得,于騫說的,他那個叫什么“大千世界馬友群”應該改名叫“大千世界酒友群”,不對,是酒鬼群才對!
喝不同的酒吃不同的下酒菜,如果喝啤酒的話,就需要口味重一些的,什么炸雞、麻辣小龍蝦之類的,講究的就是一個過癮。
但是喝白酒就不一樣了,白酒的下酒菜就需要清爽、清淡一些的,如果還是太重口的菜,就品不出酒的味道了。
“還是這柴火灶大鐵鍋用著順手,那些什么煤氣灶、電磁爐是真不行。”張步凡一邊說一邊把羊肉下了鍋,手把肉,當初為了照顧佟麗亞的胃專門學的。
“那是。”于騫深有同感的回話,扭頭往鍋里一看,立刻就沖著張步凡一豎大拇指,“嘿,一看您就是懂喝酒的人。”
白會明在后頭笑道:“你這是又找到一位好酒友啊。”
于騫笑的那叫一個開心,說道:“這可不是一般的酒友,這能當我老師了。”
“您言重了。”張步凡謙虛道,跟著扭頭,對兩位等在邊上的女士說道:“兩位嫂子,廚房里油煙重,你們就別在這呆著了,你們先去坐著喝點兒茶,飯菜一會兒就能上桌了。”
接著這貨又扭頭看向倆大老爺們,“你們也是的,都不知道心疼人,就讓兩位嫂子在這里等著?在我家里,我可從來不讓我家那位進廚房的,別說被油濺著了,就算是身上沾了油煙味,對于以為嬌滴滴的大美女也不合適啊。”
“嘿。”于騫還想接話,這次沒說出來,因為張步凡話音還沒落呢,他和吳晶就已經感覺到了,一人的背上多了兩道刀子似的視線。
謝南還專門接了句,“以前我和丫丫一起做節目的時候她就說過這個事兒了,我是真的羨慕她,能有你這么一位細心體貼的好老公。”
“哎,我…”身為大男人,吳晶怎么能允許自己媳婦兒說人家好老公呢?剛想說點啥找回場子,就被謝南給狠狠瞪了回去,瞬間喪氣,繼續搬他的東西去了。
“張兒說的對,你們先進去吧,這里怪嗆的。”邊上,于騫呵呵一笑,目送兩位女士出門,又轉向張步凡,“我發現你挺有說相聲的天賦,怎么樣爺們兒,要不要考慮一下?”
“考慮什么?拜你為師學相聲?”張步凡忙搖頭,“到時候我和那個喊你干爹的孟鶴糖一輩兒?平白的就低了一輩兒?那可不行,不干!而且啊,比起自己上去說,我更愿意坐下面看,只要到時候找您要票您別不給就行。”
“那不能。”于騫又是一樂,也不再說啥,本來也就沒當真,畢竟張步凡如今身份擺在這,拜他為師跟他學相聲?那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三個大老爺們配合,嗯,其實是兩個,吳晶也不能總跟那搬東西,做飯速度確實比張步凡一個人要快不少,到后頭于騫手也癢癢了,終于還是親自下場,做了一道燉肉。
五個人,滿滿當當一桌子菜,然后就看著吳晶又做起了搬運工,熟門熟路的往外搬酒,兩趟就搬過來十瓶酒,桌子上放不下,直接放地上,然后扭頭還準備回去搬,張步凡急忙阻止,“行了,先這些吧,咱就這幾個人,喝不了這么多。”
吳晶想了想,一點頭,“行,那就先這樣,先喝著,不夠再說。”
張步凡就想翻白眼,還不夠?怎么可能不夠?
然后,他就看著吳晶給幾個人,包括兩位女士都滿上一杯,不是小酒盅,而是玻璃杯子,然后他先一舉杯,“今兒也是張兒第一次來,嗯,第一次來就讓人家下廚做飯,確實挺過意不去的。”
雖然這么說,但他臉上可沒有半點的不好意思。
他接著說,“為了慶祝咱們成了朋友,也為了感謝張兒做的這一桌子菜,咱們干一個!”
張步凡跟著舉杯,以為所謂的“干一個”只是那么個意思,然后就看到吳晶一仰頭,真的把那一杯子白酒給干了。
這也就算了,更重要的是,他身邊的謝南,還有于騫夫妻倆也都和他一樣,仰頭,杯干!
“…”張步凡只覺得嘴角泛起苦澀,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有樣學樣,干!
一杯酒下肚,張步凡知道,今天啊,估計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