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
一輛駛往呂文藝家鄉X市的寶馬車里,三男一女,但開車的卻是個女人。
孫全和董川坐在后座上,鄺龍飛坐在副駕駛,開車的是許琴。
他們當然是去參加呂文藝的婚禮,至于許琴為什么在?
是孫全叫上的,原因有三。
一是為了方便自己過去喝酒之后,有人開車;二是因為許琴是他的助理,他目前的工作手機,都交由她保管,萬一他去X市期間,有人找他有工作上的緊急事情,他覺得還是把許琴帶在身邊更方便;三呢…作為一個老板,他覺得應該不時的給自己身邊的人發點福利,權當是籠絡人心了。
而許琴是他的助理,算是他身邊很近的人了,在他的工作手機交給她打理之后,不可避免的,她會接觸到一些他的個人隱私。
在這種情況下,想讓許琴幫他保守所有隱秘,當然不能完全靠那點工資,私下里他得對她好點兒,不說給她家人般的溫暖,那也不能有工作的時候交給她,有外出喝喜酒的時候,就把她撇到一邊,讓她在咸魚工作室和大家一起吃工作餐。
作為老板,他就算真這么干,許琴當他的面,估計也不會說什么。
但她心里呢?
反正這次帶她一起過去,吃得又不是他的飯,惠而不費的福利為什么不發給她?
干嘛要替呂文藝節省?
再說了,據他所知,這次呂文藝買婚房和結婚的錢,都是他未來岳父掏的,所以孫全就更沒理由幫他節省了。
反正呂文藝老丈人有錢,他孫全跟呂文藝老丈人又不熟,犯的著為人家節省嗎?
別說,今天早上當許琴接到他電話,喊她一起去參加呂文藝婚禮的時候,隔著手機,孫全都能感覺到她的開心。
等她來到他別墅,他跟她說,今天由她開車的時候,也沒發現她的開心情緒有所減少。
就連現在,許琴開著車,嘴角還噙著愉悅的笑容呢!
“哎,阿全,你之前不是讓我給你找保鏢嗎?我最近已經幫你物色了幾個人選,你什么時候有時間去公司面試一下?”
副駕駛座上的鄺龍飛忽然想起這事,便回頭跟孫全說。
孫全正要開口,坐他旁邊的董川做了個夸張的表情,似乎很驚訝地轉臉看向孫全,嚷道:“哇,你要找保鏢?工資多少啊?幾萬有嗎?要是工資高的話,那讓我來保護你啊!你看看我的肌肉…嗯?怎么樣?夠強壯嗎?”
說著,他擼起T恤袖子,并屈起手臂,向孫全展示他的肌肉。
結果…
孫全給了個嫌棄的眼神,隨手推開他的手臂,撇嘴道:“你拉倒!你看看你現在胖的!結婚了,就放縱了是吧?有兩百斤了沒?就你這樣還保護我?誰保護誰呀?呵呵。”
他笑,鄺龍飛和開車的許琴也笑。
董川自己也有點想笑,但他強行忍著,伸手拉著孫全右臂說:“你扯淡!哪有兩百斤?我才一百八好不好?這是壯!壯你懂不懂?這是胖嗎?你要不捏捏我的肌肉?”
說著,他拉著孫全的手要去捏他胳膊的肌肉。
孫全一陣肉麻,趕緊扯回自己的手臂,嫌棄地把他往旁邊推,“你給我省省啊!一百八還是壯?都快兩擔重了,你要是豬,不用等到過年,就能宰了吃肉了!哈哈…”
孫全的笑聲,帶起車里一片歡快的笑聲,只有董川一邊笑,一邊擁過來,拿雙手掐孫全脖子,表示強烈抗議。
實話實說,孫全這次和他們一起去參加呂文藝的婚禮,真的很高興很放松,最近一段時間,他又是打理公司、工作室,還要集中精力開新書,三不五時的還要去魔都看望老婆孩子,前些天還和許琴一起去了趟航州,和薛子涵、王征等人正式簽訂咸魚影視的入股協議。
真的很累了,至少精神上是很疲倦了。
而這次呂文藝結婚,他和鄺龍飛、董川他們一起去參加婚禮,被他當成一次難得的放松機會。
心態上,就跟出去旅游似的。
和鄺龍飛、董川這兩個老同學一起相處,他也是完全處于放松狀態的。
就連開玩笑的尺度,都顯得那么自由奔放。
想說啥就說啥,一點都不用擔心董川或者鄺龍飛生氣。
笑鬧一陣,車內稍微恢復正經的氣氛,鄺龍飛舊話重提。
“阿全,說真的,你那保鏢真要抽時間面試一下了,那幾個來應聘的,最近可都在等著呢!最近我為這事打你幾次電話了,你老是說過兩天,你自己算算,你都過了幾個兩天了?”
孫全愜意地靠在座位上,舒服地呼了口氣,隨口道:“行!這樣吧!這次回去我就跟你去面試一下,如果這次回去我還是抽不出時間來,那就由你幫我選一個,這總行了吧?”
鄺龍飛回頭看著他,神色狐疑,“真的?”
孫全一笑,“當然!這車里有兩個證人呢!我還能誆你啊?呵呵。”
董川湊趣地立即舉手,“對對!我作證!”
開車的許琴笑而不語。
鄺龍飛點頭,臉上終于見笑,“這還差不多!”
呂文藝舉辦婚禮選定的酒店,并不在他婚房所在的市區,而是在他家鄉所在的縣城。
這縣城也是他未婚妻余芳的家鄉。
事實上,他這兩年開的黃燜雞加盟店,也都在這縣城里,至于他們婚房為啥會買在市區?
孫全聽說是呂文藝老丈人定的。
大概就是為了圖個面子?
畢竟在市里買房子,說出去比在縣城買房更有面。
而且,呂文藝這次借助他老丈人家的力量,拿下X市的99黃燜雞總代理權,以后的生意重心,自然要偏向市區了。
這是孫全了解到的情況。
至于呂文藝的婚禮為什么還是選在老家縣城的酒店舉辦?
理由也簡單,因為呂文藝和余芳雙方的親戚朋友,主要都集中在這個縣城附近,如果把婚禮安排在市區,對這些親戚朋友們來說,就太不友好了。
大家去吃他們一頓喜宴,還得往返于市區與縣城之間。
到時候一些老人、孩子,可能就去不了了。
孫全他們車快到那個縣城的時候,董川打了個電話給呂文藝,打完電話,董川跟孫全他們說:“敗類說,咱們直接去酒店就行了,新娘子已經接到酒店了,現在正在等雙方親戚朋友到酒店集合,今天中午的酒席,咱們現在過去,呵呵,時間還挺早的。”
聞言,孫全抬了下左手,看了下手表上的時間,確實還挺早,他們今天動身出發的早,現在才9點半多一點。
“酒店名字問清楚了?”
他問。
董川點頭,“嗯,瀾庭大酒店,敗類剛在電話里跟我說了怎么走,說是進入快速通道之后,筆直向前,大概兩公里后,就能看見路邊有瀾庭大酒店的指示牌了。”
“哦,好!”
孫全降下車窗玻璃,看了看外面,周圍還是一片荒山和農田,但往路前方看的話,前方已經有一座小城市的輪廓清晰可見。
應該就是呂文藝家鄉那個縣城了。
瀾庭大酒店606房間,放下手機的呂文藝,滿面笑容地起身,大步往門口剛走兩步,忽然停下腳步回頭,卻看見滿屋的人此時都好奇看著他,包括他的未婚妻余芳。
這個房間應該是新娘子暫時休息的房間,所以這滿屋…除了呂文藝一個帶把的,其他全是女人,余芳和她的伴娘團們。
駐足回頭的呂文藝對余芳招招手,笑道:“芳芳,快起來!跟我下樓去迎接一下!孫全他們來了,馬上就到!”
這話一說,余芳眼睛一亮,下意識就站起身往他那邊走去。
但此時眼睛一亮的并不只有她一人,滿屋的幾個伴娘眼睛都亮了,包括那位容貌和身材都極佳的海歸女苗沐雪。
苗沐雪還算矜持,坐著沒動,只是下意識坐直腰肢,但其他幾個伴娘,有一個算一個,都下意識起身往呂文藝這邊走。
七嘴八舌的聲音也響起來。
“孫全?姐夫,真是他來了嗎?”
“等等!我也跟你們下去…”
“嘻嘻,終于能看見傳說中的孫全了,我也去開開眼!”
得!這些女人太不矜持了!
呂文藝有點錯愕。
這些女人是認真的嗎?都說了孫全已經結婚了,她們還這么上趕著?圖啥啊?
唔,還是苗沐雪這個女人見多識廣,現在還淡定得很,不愧是出國留學回來的海歸大美女…
結果呢?
呂文藝腦中這個念頭還沒轉完,就見本來還挺淡定得苗沐雪也牽了牽腿上的裙子,站起來了…
她的表情倒是還挺矜持,淡笑著說:“既然你們都下去,那我一個人也不留在這里了,我也跟你們一起吧!”
話說的好像挺勉強,但呂文藝卻有點不信,因為說完剛才這番話,苗沐雪竟然打開隨手的小包,掏出化妝盒來仔細補妝。
呂文藝心里有點吃味。
畢竟苗沐雪是這幾個女人里最漂亮最出挑的一個,他雖然自知自己吃到她的希望渺茫,但看著她似乎也為孫全那家伙而心動,他心里就難免有些失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