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還是你心疼書畫,你看老爺和公婆他們,因為呂靜悠一尸兩命去了,對三房,根本就做出什么懲罰,就關了馬藝珊一年禁閉,那叫什么懲罰,現在還不是都對她好好的,你說我心里能不恨嗎。”何羨仙哭訴道。
正被議論著的馬藝珊此時正在呂府正院,在婆母賀娟淑面前盡孝,馬藝珊對于上英國公府門是沒那個臉的。
“娘,喝茶。”馬藝珊恭敬道。
“爹。”
見呂閣老進了屋子,馬藝珊忙起身上前低身行禮問好。
“嗯。”呂閣老點了點頭,“可用過飯了?”
“還沒,等會兒回去用。”馬藝珊說道。
“那就留下來一起吃吧。”呂閣老說道。
“是。”馬藝珊恭聲應道,從頭到尾都不敢跟呂閣老對視一眼。
吃飯的時候,馬藝珊跟婆母賀娟淑一桌,呂閣老單獨一桌。
馬藝珊吃好就告退了,待離正院有段距離了,才深深的舒了口氣,“嬤嬤,我突然有些羨慕何羨仙那個傻子了,什么都不知道有時候真是一種福氣。”
“夫人,慎言。”馬藝珊的貼身嬤嬤盧嬤嬤謹慎的看了看四周低聲說道。
“瞧瞧,我連說話都沒有自由了。”馬藝珊自嘲道。
英國公府,正在偷閑的花清荷和史孝欣此時正在花清荷的閨房里躺著。
“孝欣,我今兒站了一早上了,我這腿都快不是我自己的了。”花清荷說道。
“小姐,奴婢幫您按按。”玲瓏蹲下身子,一只膝蓋碰地,拿起花清荷的腿架在自己腿上就開始揉捏,力度恰好,且感覺都捏到了點上。
“哇,舒服,玲瓏你很會啊。”花清荷笑道。
“奴婢對身上的穴位有些了解。”玲瓏解釋道。
“玲瓏你好厲害,真好。”此時夸贊的花清荷不知道,玲瓏在練武上是個嚴師。
“孝欣,四月二十,錦繡布莊開張,那鋪子是我跟我大嫂一起合作開設的,你可得來給我捧場啊。”花清荷笑道。
“那肯定,我給你備份大禮。”史孝欣笑著回道。
在屋里呆了半個時辰,花清荷和史孝欣才回到松香院,臺上“咿咿呀呀”的唱念還在繼續,可沒半刻鐘就結束了,吳秋晚打賞了戲班的人,到此為止,喜宴也差不多結束了。
吳秋晚一行人把客人親自送到門口,這項大任務就結束了。
“思佩,你快些回去歇著,今日忙了大半天了,別累著了,讓何大夫給你看看。”吳秋晚說道。
“好。”
花清荷送了史孝欣上馬車,然后跟著吳秋晚一起去了思居苑。
“怎么了,今日累壞了吧。”吳秋晚摸了摸花清荷的腦袋,柔笑道。
“我偷懶了,還是四姐和六妹更辛苦。”花清荷實話道。
吳秋晚失笑,“那我備份禮,給檀兒和馨兒送去。”
“娘,今日去凈房的路上,呂閣老府上的何夫人跟我打聽了關于失憶之前的事。”花清荷認真說道,然后開始重現當時的對話。
吳秋晚聽得認真,神情時而凝重。
“我也是說說,可能何夫人就是觸景想起先大嫂了,但只怕萬一,我還是來跟娘說了。”花清荷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自己很惜命的,怎么能放過任何的嫌疑呢。
“你做得對,以后凡是有些可疑的都跟娘說,我讓你爹去調查,是人是鬼一查就知道。”吳秋晚神情嚴肅道,何羨仙說得花清荷以前跟著呂書畫一同去呂府的事是真的,還去過好幾次,這也讓吳秋晚想到了一種可能,如果當初自家閨女在呂府看到了不能見人的東西,招人惦記,那就能說明為什么對一個才八歲的孩子動手了。
如果真是這樣,會是什么呢,兩三歲的小孩子能看到什么會讓人這般忌憚。
等花清荷離開后,吳秋晚還在沉思,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就算是呂府的隱秘,讓花清荷看到了,也不會是什么大事吧,畢竟只是孩子,還是姻親家的孩子,怎么可能下得了這個狠手。
更何況花清荷是被拐走的,呂府還能認識那些人?
“想什么呢,這么出神,我開門走過來,都站在你身前好一會兒了,你還沒看到我。”花開勛見自家媳婦走神,失笑坐下問道。
“今日何羨仙向清荷打聽了她沒失憶前的事。”吳秋晚直接道。
“她打聽做什么?”花開勛皺起眉頭。
“不知道,但她提的那句,清荷兩三歲時聰明,識字多,這句話就有些突兀我聽著。”吳秋晚思索道,“而且今日何羨仙十分收斂,想來是呂府說了什么,她能忍了,可卻找上清荷說那樣的話,這就有些讓我無法理解了,畢竟書畫的事過去那么久,以前也沒見何羨仙在清荷面前追憶過書畫。”
“原原本本跟我說一遍。”花開勛說道。
吳秋晚重復了一遍剛剛自家閨女說給自家聽的話。
花開勛神情有些凝重,“我讓人去調查看看,如果是呂府出手,那呂閣老和呂修遠定然知道原因,能讓他們下這等手的,不知道當年呂府到底參和了什么事。”
何羨仙剛回到府里,賀娟淑的丫鬟就來請人了。
“今日可有問花家五小姐?”呂閣老直接問道。
“兒媳問了,她說早不記得了,畢竟是傷了腦袋的。”何羨仙說道,“爹,一個小娃子哪能記住以前的事,我五歲之前的事可是都想不起來了,我還沒失憶呢,更何況那丫頭片子。”
呂閣老沉默無聲的開始思索,“真沒任何異樣?確定不是故意這般說讓你沒有芥蒂?”
“爹,兒媳又不傻,她個丫頭片子說沒說謊,我怎么可能看不出來。”何羨仙理直氣壯道。
呂閣老看了看何羨仙,就朝著他擺了擺手,“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
何羨仙在英國公府受了刺激,加之心里有些惱恨公婆對自己的書畫的忘懷,且中饋被二房分去了些,這嘴上就有些直,“爹難道就不問問今日他花清湛娶妻的事,問問該怎么為我們書畫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