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那個女人除了把活尸干脆利索地干掉活尸之后,都沒有把她們手腳上的鐵鏈解開,以至于她們現在就算是想要自己翻出車廂都不行,只能跟這一團污濁血腥為伴。
——這個女人,還真是鐵石心腸啊。
芩谷不需要去花心思詢問獲知外面的情況,聽墻腳就能捋出個大概,省事兒。
在聽到里面兩個女孩子爭論到這里的時候,不得不說,就憑安蘇這樣的執著和“赤子心性”,還真有一些瑪麗蘇女主的風范。
自己都親眼看到那些“人”已經完全喪失人性了,那些黑色鎧甲的人就是始作俑者,竟然還想跟他們講道理?!
芩谷并不覺得這就是真的單純,在她看來,能夠在這樣的世道活到現在的,都不簡單。
即便芩谷現在最多只能看到兩個女孩子頭頂的簡略屬性值,都是正的幾十點功德值。
并不知道兩人真正過往和心中所想,但是就憑剛才兩人的表現,她們越是表現的單純無辜無害,越是讓她心生警惕。
所以,芩谷在聽完兩個女孩的爭論后,她心中便有了計劃。
三個時辰過去,日頭已經偏西了,芩谷吃了東西加上靜坐調息,體力已經基本上恢復。
站起身,活動了下手腳,頓時從身體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音。
車廂里的兩個女孩子不知何時已經停止了爭論,聽到外面動靜,就知道剛才救她們的人還沒有離開,于是努力用肩膀撞擊車廂,一邊喊道:“你是不是剛才救我們的那個人?求求你放我們出去吧”“這位大姐求你放我們出去吧…放我們出去”
芩谷充耳不聞,放是肯定要放,但不是現在。
她把之前被自己干掉的幾具尸體搬到藥廬里,也幸好她現在休息了一會,身體恢復了元氣,才能把自己靈魂屬性全部發揮出來。
勉強搬動兩百多斤的尸體,順便將它們身上的護腕和彎刀和銀錢搜了過來。
芩谷也不知道在這個秩序已然崩壞…實際上是另一種嗜血的秩序建立,這些銀錢還有沒有用,不管怎樣,先拿著吧。
之前吃了好幾塊干糧,儲物格已經空出一部分空間,正好用來存放。
里面兩個女孩子只聽到外面傳來重物拖動的聲音,當腳步聲來到車廂時,一張冷漠的臉探了進來,于是兩人的求救聲立馬停了下來。
“你,你要干什么?”
“我們只是普通人,求求你不要傷害我們…”
那個為了保護安蘇而被活尸啃咬的女子已經沒有動彈,被另外兩個村民尸體壓在角落。
芩谷視線不由得落在安蘇身上,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一開始她可是僅僅護著自己姐姐不肯松手的,怎么這么快就對自己的親姐姐和救命恩人不屑一顧了?好像和她自我標榜的仁慈有些出入嘛。
視線淡淡掃過,芩谷嘴角微不可查揚起一絲輕蔑,然后一手撐著車廂木板,縱身一躍就跳進車廂。
她動作太過凌厲,全程冷著臉,兩個女孩子都被嚇的瑟瑟發抖,直往角落里縮。
芩谷手上動作卻沒有遲疑,彎下腰,一手拎起其中一個女子的胳膊,右手哐當一聲將背后的鐵鏈砍斷。
直到把兩人弄出車廂,她們身體都還在顫抖,相互依偎著,對芩谷充滿了畏懼之色。
芩谷沒有理會兩人,直接將馬車趕進藥廬,引燃里面的柴火,把所有一切都付之一炬。
燒了,一了百了。
在熊熊火光中,飄來濃烈的腐臭和肉香,芩谷神情冷淡地各給了她們一匹馬,道:“好了,現在我已經把你們救出來了,就此各自安好吧。”
兩人都只是普通人,帶在身邊只是累贅。
關鍵芩谷從兩人之前談話中覺察出,好像那個叫安蘇的女子身上還有很多秘密。
對于一個外表看起來那么柔弱,卻又身負秘密的人,芩谷一向沒啥好感。
就算對方現在有正的功德值,芩谷也不打算招惹,唯一辦法就是各自相安。
兩人剛才還對芩谷有些害怕,課現在一聽對方就要把她們丟在這里,頓時就慌了,安蘇望著芩谷泫然若泣:“…你就這么離開了?我們怎么辦?我們已經幾天沒吃東西了,鞋子也壞了,我我們…”
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弱弱的,低下頭。
如果一般人的話就會順著她的視線而把目光落在她的雙腳上,一雙嬌嫩的玉足此刻沾滿污穢,腳上還有一個個的血泡,實在觸目驚心啊。
可是芩谷根本就沒想去看對方的腳,也不打算去體諒對方的艱難。
她能把他們救下來已經是她身為“路人”做的極限,仁至義盡了好吧。
是,自己現在隨身空間還有些存糧,不過最多也就夠她幾天的口糧而已,她還不知道自己即將會遭遇什么。她這次可是把自己整個時空小屋都押在這次攻略上了,難道就因為她們現在沒吃的沒喝的沒鞋子,自己就要把自己用能量石換的口糧給她們?把自己的鞋子脫了給她們穿?這樣才算是“救”人?才算得上“善良”?
芩谷表示,自己不是她娘,沒那個義務!她也不需要別人來對她善良與否指指點點。
至于剛才把你們從那群活尸口下救出來,你覺得做的還不夠的話,那也隨便你。
在這個世道生存,誰又是輕松容易的?
就拿自己這個身份的原主來說吧,一直都那么努力勤懇地生活,一直都在服侍別人。
即便到最后,她也是把食物先分給那些村民,照顧那些村民,可那些村民在對肉羹狼吞虎咽的時候可曾想到過給一直照顧他們的醫女留一點?
沒有嘛,他們可是一點都沒想到把碗里的東西分給人家。
這次事件,如果不是芩谷這個任務者進入其身體,原主最后恐怕還會被她所服侍的那些村民給吃了呢!
那么她又到底招誰惹誰了會得到這個結局?!
相對一直生活在長輩庇佑下的安家姐妹而言,原主的身世豈不是還要艱難十倍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