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娘一邊和蕭原說話,還一邊注意蕭茵這邊。
蕭茵最后那句話金三娘也聽到了。
她不由的就笑了起來:“瞧我孫女能耐的,聽聽說的這些話,還真是…好些個大人都不如你清楚明白呢。”
金三娘這話才落地,就聽到蕭二妮在外邊叫。
“娘,原子。”
蕭原趕緊出來:“二姐,咋的了?”
蕭二妮抹著眼淚進了屋:“原子,你說這事咋辦啊?”
安寧給蕭二妮倒了杯水:“姐,你先喝口水。”
蕭二妮哪里喝得下啊:“你姐夫帶了兩個同事去拉嫁妝,結果讓鐘家人給打了出來,嫁妝沒弄回來,他還受了傷,現在在家里躺著呢,你也知道,你姐夫脾氣好性子軟,人是最老實的,這…”
蕭原就拿了棉襖一邊穿一邊往外走:“我過去看看。”
倆人走后,金三娘氣的就和安寧抱怨:“真是一天天的不讓人安生,這年都不讓人好好過了,你二姐也是的,老是拿楊家的事情來麻煩你們,之前是為了給楊花找紅料子,現在又…這個楊花生出多少事啊。”
安寧笑笑:“也沒啥,人生在世,誰能一路平順啊,哪個不碰著幾件不順心的事。”
“那都是啥人家啊,簡直就是虎狼窩了。”
金三娘還在抱怨,同時她也挺氣鐘家的,覺得那一家子是真沒個好東西。
也確實,誰家像鐘家一樣新媳婦才進門都還沒過宿呢就要扒人家的衣服啊。
這事,其實楊花是真受委屈了。
她到了鐘家,才過門的新媳婦呢,按理說該好吃好喝的招待著吧。
可鐘家呢?
從楊花進門,就給了她一塊紅薯和一塊糠餅子。
這也就算了,畢竟鐘家窮么,現在這年月能有口吃的就不錯了,楊花也不計較。
可偏偏鐘大錘的妹子鐘銀枝瞧上了楊花穿的新衣服。
楊花穿的衣服是大紅的料子,款式還是安寧畫出來蕭二妮照著做的,那衣服的料子款式和做工是真的特別好。
鐘銀枝一見就喜歡上了。
她就等著客人走的差不多了,就進新房和楊花要衣服。
非說她明天要去相親,沒個穿得出去的衣服,就想穿楊花身上的紅棉襖,還想戴楊花今天戴的新的格子圍巾。
她不只說了,還直接動手就要扒楊花的衣服圍巾。
楊花哪愿意啊,就和鐘銀枝吵了起來。
結果呢,鐘家的人聽到吵聲過來看,見鐘銀枝想穿楊花的衣服,鐘母就說了:“楊花啊,這是你妹子,她要相親了,咱家也拿不出像樣的衣服來,你當嫂子的就把衣服先給銀枝穿吧,你看,這親事都成了,你也別老穿著這么嬌貴的衣服,出來做活真不方便,要是刮著噌著了還不得心疼死啊。”
鐘大錘也說:“娘說的對,楊花,聽娘的,你先找件別的衣服穿,把紅棉襖先給銀枝穿。”
楊花瞪著鐘大錘:“你說啥?你再說一遍。”
鐘大錘還真就又說了一遍。
“鐘大錘,你還是人嗎?”楊花氣的大罵:“今是咱們成親的日子,這種時候,你讓我把新衣服給你妹妹穿,你他媽的…”
楊花還沒罵完,鐘二錘就要打楊花:“給罵誰娘,你個不要臉的…”
鐘銀枝還上手去扒楊花的衣服。
現在可是滿屋子的人,鐘父,鐘大錘的兄弟可都在呢,鐘銀枝就要脫楊花的衣服,這成心就是窩囊人惡心人呢。
楊花受不了,推開鐘銀枝就往外跑。
她豁出去了,鐘三錘攔她,她一巴掌扇過去,又推開鐘三錘跑的飛快。
也是楊花跑的快,她但凡要是跑的慢一點,不但要挨打,恐怕還會被鐘家的人關起來。
安寧現在想想鐘家做出來的這些個事都覺得實在不地道,這都不像是人干的事。
還有那個鐘銀枝,這真是一個攪家精。
那邊蕭原和蕭二妮到了楊家。
楊花正在屋里照顧老楊。
蕭原一進門,楊花眼圈就紅了。
老楊還挺尷尬的:“讓你見笑了哈。”
蕭原過來就說:“見啥笑啊,你是我姐夫,你讓人欺負了,我當我很有臉啊。”
他又詳細的問了一下老楊當時的情況。
問明白了,蕭原就問楊花:“我問你,你是咋打算的?真不打算過了?不管將來別人說你啥,也不管將來好不好嫁人,就鐵了心的要離?”
楊花抹著點淚,但還是重重的點了頭:“不過了,離,他都把我爹打成這樣了,我還過個球啊。”
她當著蕭原的面說了一句心里話:“我和我爹相依為命過了這么些年,我爹不比一個男人重要啊,不說別的,光沖著鐘家人打了我爹這一條,這婚我就離定了,就跟我爹說的一樣,誰不離誰是王八蛋。”
“那行。”
蕭原起身往外走:“我去找個車子,你們扶姐夫出來,咱們先去醫院,拿了傷情檢查的單子去公安局報案。”
“行。”
蕭二妮六神無主不知道該咋辦。
楊花卻很干脆果決的答應一聲。
蕭原出去借了一輛拉的車子,再進屋扶著老楊出來坐到車子上。
一行人直接就去了縣醫院。
過去之后,就是給老楊一通的檢查,啥檢查的單據都帶上,蕭原就去公安局報警。
而蕭二妮由趕緊照顧老楊。
楊花追問大夫老楊的情況:“大夫,我爹沒啥事吧,他…沒被人打壞吧,您給好好查查,有啥能查的我們都查,萬一…”
大夫叫著楊花去了辦公室。
“同志,你爹被打的不輕,左胳膊骨折,肋骨也受了傷,外傷就更不少了,這些傷起碼得養兩個多月才能好。”
楊花沒想到老楊被打的這么重,她是又心疼老楊,又恨鐘家。
蕭原報了警。
他就說鐘家騙婚,無故傷人,把他姐夫打成了重傷,現在人還在醫院里住著呢。
警察接到報案,肯定是要去了解情況的。
他們就去了鐘家。
鐘家現在亂的很。
新媳婦跑了他們沒空管,他們現在正在分楊花的嫁妝。
警察一進門就看到鐘家的人都快樂瘋了,好些人都在搶東西。
有的搶了暖壺,有的搶了杯子,還有的搶飯盒,還有搶被子枕頭的。
看到這種情況,警察心里已經有了大致的結果。
“誰是鐘大錘?”
一個警察就問。
鐘大錘趕緊過來:“同志,是我。”
“有人告你騙婚,告你無故打人,你跟我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