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離的近了,鳳陽公主把戚南雪看的更加清楚。
她覺得少年越看越愛,簡直是處處都長成了她喜歡的樣子。
想想戚南雪長的這樣的神仙顏值,就是什么都不會,那擱到現代光憑一張臉就能成為大明星,哪怕做個花瓶,也不知道有多少顏粉喜歡的不要不要的。
更何況戚南雪唱戲唱的那么好,人也挺聰明靈性的。
這要真放到現代,那就是巨星啊,得是讓多少人瘋狂的存在啊。
鳳陽公主坐在椅子上想著,她在現代的時候真沒試過追星,那個時候沒錢沒閑,光顧著生存就累個半死,哪里有時間追星呢。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她不缺錢不缺勢,將來空閑的時間一大把,要不,試著追追星?
鳳陽摸摸下巴,又打量了戚南雪幾眼,想著要怎么捧自家愛豆。
這時候麗娘端了茶水過來,戚南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這茶水是溫熱的,不燙,但也不涼,是剛好能入口的溫度。
他喝了茶,就問鳳陽公主:“公主想聽什么?”
鳳陽想了想:“撿你拿手的唱吧。”
戚南雪就起身唱了一段。
他唱的這一段是前朝大夏末年一位叫紅娘子的女子雖身處下賤,卻位卑不忘憂國,后來救下少年將軍,兩個人真心相愛,紅娘子從青樓贖身嫁給少年將軍,夫妻兩個共同抵抗外敵,最后一起殉國的故事。
戚南雪唱的便是紅娘子救下少年將軍,在相處之中,她對少年將軍漸生情愫,心中愛慕將軍,但卻不敢表白,晚上入睡之前因為自己身份卑微配不上將軍而暗自神仙的這一段。
這一段被戚南雪唱的委婉又凄涼,更是唱的情意綿綿。
鳳陽聽的入了迷。
她從戚南雪的唱腔中聽出了那位紅娘子對于少年將軍的深情厚意,想靠近又不敢,只覺得配不上將軍的猶豫以及害怕。
鳳陽從中聽出了真情實感。
她覺得戚南雪這樣的人,如果在現代演戲的話,那演技一定特別特別棒的,是能夠讓人產生共情的,讓人跟著他的喜而喜,跟著他的悲而悲的那一類演員。
戚南雪這才多大啊,便單只唱了這么幾句就讓她感動了,這要擱現代,演技實在是出神入化的。
等著戚南雪唱完,他背過身悄悄擦了擦眼睛,再轉過身望向鳳陽的時候,嘴角帶著笑。
鳳陽過了許久才回神:“麗娘,你去拿些早先樂陽姐姐做的潤喉的藥丸子給戚公子。”
麗娘答應一聲出去,鳳陽就輕聲問戚南雪:“戚公子是否真的喜歡唱戲?”
戚南雪低頭思量了很久,終是點了點頭:“喜歡。”
鳳陽點著下巴:“如果公子不喜戲唱戲,只是為生活所迫,我可以幫你更改戶籍,讓你從戲班子里脫身出來,再送你去書院讀書,或者你想經商也行,總歸能叫你生活無憂,如果你真的喜歡唱戲,我也可以捧你,護著你不為外人所擾,讓你唱想唱的戲,你覺得如何?”
戚南雪愣住了。
“公主想要什么?”
他說這話的時候,心里很忐忑,也有一些激動。
“不過是看你順眼。”
鳳陽笑瞇瞇的:“你好好想想,過幾日回答我也成的。”
“不必多想了,我想唱戲,我喜歡唱戲。”
戚南雪又跪了下去:“早先皇后娘娘賜下了戲本子,那個戲本子便可護我平安,這蘇州城也無人敢擾,我…這十幾年一直都在唱戲,原先是被逼著學,后來是真心喜歡,那戲臺方寸之間,卻可演百味人生,千般變化,我是真心實意的愛著這一行的。”
鳳陽點頭:“你起來吧,你的心思我知道了。”
鳳陽站起來,一步步的走到戚南雪跟前:“你若愿意,從今往后,你便是本宮罩著的人了,本宮會為你解除后顧之憂,你只安心唱戲便成。”
戚南雪嚇的后退了幾步,躬身道:“謝過公主恩典。”
鳳陽轉身望向窗外,看著外邊點點的雪珠子落下,落到地上便化了,地面已經被雪珠子打濕。
她抬了一下手:“你出去吧。”
戚南雪退出去,麗娘在屋外侯著,看到他出來,就遞過一個玉瓶:“這是公主給你的藥,含一丸在口中,便能潤喉清肺,很是管用的。”
“謝過姑娘。”
戚南雪接過玉瓶,又跟麗娘道了謝才往外走。
他走了幾步,便見一個小丫頭追了過來,小丫頭懷里抱著一件白色的狐裘。
她把狐裘遞給戚南雪:“公主說外頭的雪大了,冷的緊,讓公子穿上這個走。”
那件狐裘毛風厚實綿密,整件狐裘都潔白如雪,沒有一點雜色,不知道是用了多少白狐皮攢成的,這樣的一件狐裘拿到外頭賣,千金不止。
戚南雪心下遲疑了片刻,終是咬了咬唇接了:“謝過公主。”
他把狐裘披在肩上,系好帶子,倒真覺得暖和了很多,就算這會兒雪下的大了,風也刮的很疾,可寒風已經不再透體而入。
外頭下著雪,安寧就沒有出去。
她在鳳棲宮讀一些各地傳來的消息。
正看的入神間,就聽到外頭丫頭婆子請安的聲音,緊接著,蕭元穿著厚厚的衣裳打簾而入。
蕭元走的急,也沒有打傘,頭發上被雪淋濕了,衣服也濕了很大一片。
安寧趕緊拿了干凈的衣服讓他去換,又讓人端了一杯熱茶過來。
蕭元換了衣服捧著熱茶道:“去尋英兒過來。”
小祿子趕緊小跑著去尋蕭英。
蕭英過來,蕭元就道:“你換身素服,去西邊莊子上看看。”
“父皇,到底是什么事?”
蕭英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很懵的問蕭元。
蕭元擰眉:“西邊莊子上你大伯去了。”
“怎么就去了?”
安寧也是一驚:“前兒不是還好好的么。”
蕭元冷笑:“養了一群白眼狼,他那位庶長子如今年歲大了,一天天的這么長著,自然就想女人了,只是他家那樣的情形,誰愿意將好好的女兒嫁過去啊,嫁去干嘛,跟著他們一塊出不來門嗎?這不,蕭茵便和他收養的一個義女攪和在一起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叫那幾個義子義女鼓動的,膽大包天的東西聯合那幾個義子義女把人給害了。”
“真是膽大妄為的狗東西。”
蕭英也跟著罵了一句。
甭管怎么說,蕭玨都是他的大伯,他被人害了,蕭英自然也會生氣。
便是再看不上蕭玨,蕭英也沒有想過讓他死,最多圈著,讓他吃喝不愁,從沒想過要害他性命。
“兒臣這便去換衣服,立刻就去西莊。”
安寧想了想叮囑一句:“路上滑,小心些,另外,你過去好好審審,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