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這個小世界比起上一個就有生氣多了,靈氣也十分濃郁,基本上走幾步就能夠看到那些蛇蟲鼠蟻們出沒。
要對付這些小東西并不難,但很煩,到后面駱青離找了幾瓶驅蟲藥粉,讓他們灑在自己身上,總算是清靜了許多。
這片叢林越是往深處走,瘴氣便越來越淡,淡花草樹木的形態也越來越奇特,到后面,便是一株普通的花草都足有半人高。
“這里的植物可真是大。”喻連城看著面前一朵碩大的喇叭花,伸手在花蕊上抹了一把花粉。
這兒的植物,就算不是靈植,也因為靈氣的常年浸染,多多少少發生了一些異變,便說這花粉,甜膩芬芳,還帶著淡淡的靈氣,就是直接生吞,也無大礙。
小五看到這么多大花,睜著一雙大眼睛好奇問道:“主人,這里的花草是天生就長這么大的嗎?”
駱青離也說不準,只是道:“海市之中一切都有可能,也許是因為某些原因使得這里的草木發生了異變,當然也可能,這個世界先天便是如此。”
阿貍的爪子刨了刨地,安靜了這一路,終于開了金口,“駱駱,這片叢林的中心有很精純的靈氣,和其他地方的好像有些不太一樣。”
這樣的話無異于是說叢林中心可能有異寶出沒,阿貍已經是五階靈獸,它能看得上的東西,怎么都不會太差。
駱青離心中大概有了數。
這里的草木很特別,既然路過了,她便順手摘了些花果或是草籽,等以后空閑下來了再仔細研究看看它們和尋常草木究竟有哪里不一樣。
這樣一面采集一面行進,那個一直很少說話的黑袍修士忽然出聲說道:“已經有大半個時辰都沒有看到毒蟲了。”
駱青離眸光微閃。
他們身上雖然都撒了驅蟲的藥粉,但這些藥粉的作用僅僅是讓蛇蟲鼠蟻們不敢靠近,若是用神識掃蕩四周,其實還是可以發現它們的蹤跡的。
但自從到了這片叢林中,瘴氣是沒了,而相應的這些小東西也都不見了。
在場之人都不是傻的,當然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這片叢林必然還有古怪之處。
陸珩說笑道:“你們說這里的花草都變大了,會不會那些小東西也都跟著變大了?”
喻連城笑著應和:“最好還是不要了。”
然而所有人都沒想到,陸珩居然一語成讖。
不遠處的草叢里趴伏著一只碩大的螳螂,它通體翠綠,藏身在茂密的草叢里,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靈氣波動,它的眼睛牢牢盯著走來的一行五人。
長在這片叢林里,螳螂不知道生活了多少年,已經開了靈智,它很清楚來的這五個人類都不弱小,他們彼此之間相隔的距離都不遠,攻擊其中任何一個,都會引起其他人的關注。
但看著這樣難得的獵物出現,若是不動手未免就太可惜了。
螳螂盯上了這些人里面最弱的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女修,看她這纖細的身體,水嫩白凈的皮膚,一定十分美味。
螳螂微微長開了翅膀,蓄勢待發,終于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它猛地一個彈跳,如電光一般沖刺而出。
它的速度太快,幾乎轉瞬就已經近到跟前。
但凡高階妖獸,總會學習一些種族傳承下來的法術,螳螂也是如此。當它出現在五人面前之時,已經不再是一個單獨的個體,而是額外分出了四個分身,這些分身皆是幻影,可旁人一時片刻卻無法分清,總能拖延一些時間,而這點時間,足夠它將這個弱小的女修一刀斃命。
如此龐然大物忽然出現,巨大的體型在陽光下投射出長長的影子,眾人俱都有幾分驚訝。
螳螂看到它的獵物抬起了頭,那雙眼睛黑亮動人,不過很快,這顆漂亮的頭顱就會被它斬落。
粗長的鐮刀高高揚起,駱青離瞇了瞇眼,提劍迎了上去。
堅硬的鐮刀撞在流光劍的劍刃上,發出清脆響亮的碰撞聲,擦出了一串火花,巨大的力道沖撞,螳螂身子一僵,竟是有種鐮刀刀刃都要卷邊的錯覺。
一把鐮刀被女修擋下,但還有另外一把,然而對方卻幾乎在同時就取出了一塊方印,毫不留情地對著拍了下去。
螳螂肥碩的身體直接被拍開數丈,摔倒在地,頭暈眼花,而駱青離腳尖輕點,在空中留下一道殘影,瞬息就到了螳螂面前,一劍割斷了它細長的脖頸。
可憐的螳螂到死都沒明白自己是怎么這么快死的。
駱青離將螳螂砍死的同時,其他四個分身也被另外四人相繼打散。
喻連城看著地上這只身長都足有丈余的巨型螳螂,第一反應就是看向陸珩,不可思議道:“陸兄,你…”
陸珩嘴角直抽,呵呵笑道:“我真的就只是開了個小玩笑…”
這只螳螂僅僅是個開始,再往后,他們還遇到了同樣體型巨大的毒蝎、蜘蛛、蟾蜍…
這些大家伙顯然不能用對付先前那些蛇蟲鼠蟻的辦法對付,麻煩都已經找上門了,眾人只能各自抄起家伙迎上去。
好在他們五個人的戰力都不低,很快,一行人的儲物袋里就多了許多巨蟲的尸體。
而這個時候,他們也終于到了這片叢林的中心。
中心地帶是一片水洼,水洼中開著幾朵金蓮,這些金蓮和周圍的植物一樣,花朵碩大無比,幾乎占滿了整片水洼,這些金蓮的蓮蓬飽滿,結滿了蓮子,蓮花散發著清幽的香氣,這香氣聞著便令人神清氣爽,先前一路作戰過來的疲憊霎那揮之一空。
朱禹禎目露喜色,“這金蓮必非凡品!”
喻連城也挺高興,但也同樣謹慎,想到先前走來時那些巨型蟲蟻,心中有種不妙的預感。
這種品質非凡的金蓮旁,沒道理沒有護寶的妖獸…
眾人心里想的其實都差不多,而此時,水洼表面忽然起了漣漪,這漣漪層層散開,就在漣漪的中心,一條大魚破水而出,碩大的尾巴在空中一甩,濺出大片水花。
這條魚模樣長得很像草魚,背上覆蓋著青黑色的鱗片,但在肚皮上卻有幾圈淺金色的暗紋。
陸珩看到這幾圈暗紋時眉頭一跳,沉聲道:“這條魚就差歷天劫,就能成妖修了。”
海市無法容納元嬰修士進入,同樣的,在海市中土生土長的一切生靈,也都無法到達元嬰期,這條草魚便是如此,一直停留在七階巔峰。
這樣的境界,絕對是這個小世界的霸主了。
草魚精對這些外來的人修十分排斥抵觸,剛一躍出水面,便沖著眾人吐出許多道冰箭。
眾人各施手段將冰箭打碎或是打回去,而此時草魚精的口中又發出了沉沉的低吼聲。
這吼聲似是能夠直擊人心,擾得人腦中混沌不已,眼前出現道道重影,草魚精又吐出一口冰霧,這冰霧向四周蔓延,哪怕他們都已經是金丹修士,甚至還有金丹后期,在冰霧之中還是冷得直打寒顫,唯一好一些的也只是擁有紅蓮業火的駱青離。
冰霧仿佛帶著滲透性,穿過眾人周身的護體靈氣,在他們的皮膚上結出一層薄薄的冰晶,在這樣的環境下,其余人的動作都遲緩了下來,可草魚精卻如魚得水。
草魚精的身體漂浮在半空,圓溜溜的眼睛似是看了一圈周圍眾人,找準了修為最高的朱禹禎直接沖了過去,張開了血盆巨口。
朱禹禎也算身形高大,可在草魚精的體型面前,小的就像是一只螻蟻,對方隨便一口就能把他直接吞下去。
那張口中布滿了鋒利的牙齒,朱禹禎目光一厲,毫不猶豫地掄起手中兩柄大錘,朝著草魚精嘴里丟了過去。
這兩柄大錘是他的本命法寶,十分堅固,生死關頭,朱禹禎爆發出巨大的力量,大錘劃過空中,快速地打向草魚精的牙齒。
“吼——”
草魚精慘叫一聲,一小排牙齒都被大錘擊碎,血花迸射而出,它巨大的身體也被沖撞地向后退去。
朱禹禎總算微微松了口氣。
而另一邊,黑袍修士身上亮起一道暗紅色的光,因冰霧結出的冰晶在這光芒中瞬息融化,他揚手扔出勾魂鎖,直接扎向草魚精的身體。
勾魂鎖打在鱗片上,很快就被彈了回來,草魚精竟是分毫未傷。
喻連城手執一支毛筆,在空中輕輕劃過,筆尖墨色漸漸凝出一個“困”字,隨著喻連城輕喝一聲“去”,大字飛向草魚精,在觸及它龐大的身軀時,墨色剎那化開,化作一只囚牢將草魚精困在其中。
草魚精長長的尾巴用力拍打著囚牢,喻連城又打去了幾道靈光,他的額上開始冒出細碎的汗珠,面色漸漸發白。
“諸位,快一些,我撐不了多久…”
黑袍修士飛身上前,鐵手成爪,朝著草魚精身上某一個點瘋狂亂抓,每一下都會帶出許多火花。
駱青離揮舞長劍,陸珩打開折扇,扇面劈里啪啦地冒起雷光,很快就有一只紫皮電虎沖出扇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