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的空氣混濁,各種味道混在一塊兒,讓人忍不住掩鼻。
寧黛跟著他走進偌大的舞池,目光掃過四周,原本裝修華麗的舞廳,現今只剩一地狼藉。
舞廳里站了一圈人,看模樣,都是聶瓏手底下的人。
還有一些人,正在扶著傷員往外走。
遭殃的都是蒙面黑衣人,少數幾個聶瓏手下的人。舞廳的工作人員和客人們都只是受了點傷,不幸中的萬幸。
原本被寧黛請來演戲的幾個紈绔,再見到寧黛時,也顧不上演員該有的素養,奔到她跟前,神情激動的怪責道:“薛小姐,你這是害人啊!這么危險的地方,你是存心讓我們兄弟幾個來送命啊!”
寧黛擰了擰眉,沒有反駁。
幸而這些人里沒人因此喪命,不然她可真是大罪過了。
對方見寧黛不說話,看起來好欺負的很,繼續忿忿道:“薛小姐,現在我們都受傷了,你看看,都流血了。這事情你可別想善了,你不但得賠償我們醫藥費,你還要賠償我們的損失!”
“今天在這里受傷的人,聶某都會賠償醫藥費,這位先生不必擔心。”聶瓏在寧黛開口前出聲承擔一切損失,一派大方老板的模樣。
說完,他抬抬手,示意一旁的人過來將那紈绔送出去。
旁人的人立馬走上來,紈绔子見來了兩個兇神惡煞的,不敢再多說下去,配合的離開。
等人走后,聶瓏抬眼看了寧黛一眼,微微一笑:“薛小姐有沒有哪里受傷,可需要也去醫院看看?”
“不需要。”
“那聶某讓人叫車送薛小姐回去。”他又說。
“不用。”寧黛又拒絕。
如此聶瓏便不再問了,保持著一張笑臉,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兩手交疊搭在手杖把手上,給人的感覺如紳士一樣斯文優雅。
寧黛忽然意興闌珊。
良久后,她苦悶的說:“幸好那幾人沒有生命之虞,不然我可得去給人家父母磕頭請罪,或許還得讓人家父母砍我幾刀才成了。”
聶瓏聽著,忽然笑起來,眼里映出的光芒卻帶上幾分柔和:“事情發生在聶某的地盤上,若真傷了客人性命,給人磕頭,讓人砍的事情,自然由聶某去做。哪里會輪到薛小姐做這些?”
寧黛睇看他會,跟著點起頭:“你說的沒錯。萬一真出了人命,你也是罪魁禍首。你也得隨我一起去磕頭請罪,一塊兒被死者家屬打罵扔臭雞蛋。”
聶瓏忍不住彎了嘴角,再出聲,聲音柔和的說:“巡捕房的人快來了,聶某人怕是還得忙上許久,薛小姐既然無事,還是早些回去吧。”
原本還說相遇三回就嘿嘿嘿,寧黛這會兒可一點想嘿嘿嘿的心情都沒有,聽了聶瓏的話后,乖順的轉身往外走。
不過剛走兩步,忽然停下轉身看他,聶瓏好奇的回看著她。
寧黛沒說話,轉身又走了兩步,緊跟著又停步轉身看他。
聶瓏被她的這番舉動弄的大為不解,等她第三回轉身時,問她說:“薛小姐還有什么事?”
寧黛撇撇嘴:“沒什么,只是想讓聶先生留步,千萬別送。你就安靜的站那里當美男子就很好。”
聶瓏一臉哭笑不得。
很抱歉,他真的沒準備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