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千鈞給他倒了一杯酒。
紀雨霖迫不及待的拿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酒真是好東西啊!”辛辣的液體微微刺激著食道,落到胃里以后,卻能讓人上頭。
紀雨霖覺得,此時此刻的自己,無比清醒。他想大醉一場,痛哭一場,怎么樣都好!
可是他真的哭不出來。
雷千鈞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到底,肖筱的死對他打擊太大了。雖然肖筱失蹤后,他也給自己做過心理建設,但是當看到肖筱尸體的那一刻,他還是崩潰了。微弱的希冀被現實狠狠的擊碎,全都落到了泥地里。
“紀雨霜,你能不能有點出息?肖筱要是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她會后悔的!后悔愛上你這么一個慫蛋!”
紀雨霖抬起一雙淚眼,“你說誰是慫蛋。”
“你啊!你就是個不能面對現實的慫蛋!肖筱眼睛瞎了,才會看上你。”
“你閉嘴!”紀雨霖猛地起身,直接將桌子掀了,桌面上的東西稀里嘩啦的掉到地上,砸的稀碎。
地上一片狼藉。
雷千鈞用手指著紀雨霖,一字一句道:“你就是一個軟蛋,慫包。”
“閉嘴!”紀雨霖像一輛失控的火車頭一樣,朝著雷千鈞沖了過來。
兩個人扭打在一起。
此時的紀雨霖,完全失去了控制力,什么戰術,拳法,招式,都被他通通遺忘在腦后,他只是本能的揮著拳,想要揍雷千鈞,打他出氣。
雷千鈞身法靈活,閃躲的速度非常快,紀雨霖的拳次次落空,他根本碰不到雷千鈞。
“你看看你,慫成了什么樣子。以前在隊伍里的時候,你好歹也能拿個綜合格斗名次,可是你現在呢,出拳綿軟無力,下盤虛浮,簡直就是在丟隊伍的臉。”雷千鈞化身毒舌男,每一個字都帶有攻擊性,刺激得紀雨霖近乎發狂。
“我跟你拼了!”紀雨霖眼睛發紅,像只野獸一般朝著雷千鈞撲了過來,這一次,他出拳很有力度,但是依舊沒有打到雷千鈞。
“來呀,懦夫!!”
“啊!”紀雨霖像發瘋了一樣朝著雷千鈞沖了過去,可惜他的進攻并沒有什么效率,十次有六次是打空的,僅有的四次命中,不是讓雷千鈞格擋開,就是打在不痛不癢的地方。
雷千鈞抓住機會,一把抓住紀雨霖的衣領,大聲質問他:“你看看你現在像什么樣子?哪兒有一點當初在隊伍里的風采?簡直就是給我們丟臉。紀雨霖,你以后出去不要說給老子當過副手,老子沒有你這樣慫蛋的觀察手!”說完,便大力推了他一把,直接把紀雨霖推倒了。
或許是雷千鈞終于罵醒了紀雨霖,又或者是紀雨霖實在忍受不下去了,他暴怒起身,朝著雷千鈞沖了過來。
“啊!”一聲暴喝之后,紀雨霖暴發了,好像之前在隊伍里的學到的那些事情又回到了他的身上。他出拳,格擋,動作干凈利落。與雷千鈞的對抗可以說拳拳到肉,十分激烈。
雷千鈞暗自滿意,像紀雨霖這種情況,就應該找一個發泄的方法,打一架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老紀這身手,確實退步了,看來基層的生活到底和在隊伍上是有區別的。盡管他的工作性質依然需要強悍的身手和體力,但是和在隊伍相比,還是差了很多。
兩個人互搏了二十多分鐘,終于力竭,也不知道是誰先停了下來,總之兩個人全都癱在了地上。汗水順著額頭滴落下來,他們大口的喘著氣,身上的酸痛在提醒他們,剛才是一場激烈的角斗賽。
“你的體力還是那么好,那么充沛,完全不像是一個從隊伍上退下來的人。”
雷千鈞喘著氣,苦笑著搖了搖頭。
雖然是從隊伍里退下來了,但是他的訓練卻一直沒有停止,不但要保持和以前一樣高強度的體能訓練,包括射擊、搏殺、暴(同音)破、也跟在隊伍里時一樣,沒有落下。同時他還在學外語,提高自己的車技,不但開始接觸一些高科技產品,而且還開始學習經濟,金融等知識。
想要找到那些水溝里的臭老鼠,得行提升自己,一個只有武力值,沒有技術的特工,是走不長久的。
“怎么樣,好點了嗎?”雷千鈞恢復很快,三分鐘左右的時間,他就已經平靜下來了,喘氣也沒有那么厲害了。
紀雨霖還沒有恢復好,“抓十個罪犯都沒有跟你打一個回合來得辛苦,太累了。”
“是你變弱了。”
“我也有脾氣的好嗎?你好歹委婉一點!”紀雨霖說完,自己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行了,謝謝。”
謝謝雷千鈞適時的打醒他,讓他有了重新振作的想法,不再混日子。
“我會留下來待幾天,你家應該歡迎我吧?”
紀雨霖擦了擦臉上的汗,臉上表情酸爽異常,“不是說時間很緊嗎,怎么要留下來了?是為了弟妹的事?”
“這不是她是事,如果事情屬實,那么這個人就是一個毒瘤,一定要將他鏟除!”雷千鈞的態度很堅決,口氣不容質疑。
“我能幫上什么忙?”
“幫我查兩個人!”
紀雨霖一笑,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在隊伍里的時候,“你這是讓我利用職務之便,以權謀私啊!”
“這怎么是以權謀私呢!這是正義的事!”
“說不過你!”紀雨霖呲牙咧嘴的站起身來,“起來收拾,晚上還想不想在這兒留宿了。”
雷千鈞伸出手來,示意他拉自己一把。
紀雨霖把雷千鈞拉了起來,二人相視一笑,開始打掃衛生,收拾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宋一然直接去請假。
她現在的老師是祁成鵬,所以請假的話,直接找祁主任批條子就行。
“主任,我想請假。”
“請假?”祁成鵬把眼鏡摘了下來,“你手頭也沒有什么活,怎么還請假?”
宋一然在中醫院的生活是非常自在的,白天在醫院她就是干點雜活,剩下的時間都用來看書了。
“家里有點事兒。”宋一然道:“我請一個星期行嗎?”
祁成鵬想了想,干脆地給她開了假條,“你可是要考大學的人,在家用里也不要懈怠,多看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