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然趴在椅子靠背上,看得極為認真。
“為什么要這么弄。”
“免得水開了以后把雞蛋煮飛,這樣悶一會兒,雞蛋八分熟的時候再放上去,面條熟了,雞蛋也就熟了。”
宋一然頭一次看到有人這樣臥雞蛋:“漲見識了。”
雷千鈞笑,“這也是老班長教的,說是最簡單,好記。”
又過了大概兩分鐘,他將鍋子重新放到爐子上,不一會兒,水花翻滾。雷千鈞小心翼翼的用鏟子將雞蛋鏟出來,然后用筷子攪動面條,再加入一撮鹽。
“差不多了。”
雷千鈞準備兩個敞口大碗,將面條連湯帶水的盛到碗里,一個碗里加了一枚雞蛋,再撒上蔥花,醬油,淋上兩滴香油,這就算齊活了。
現成的咸黃瓜切一切,就能吃飯了。
吃飯的桌子沒有了,兩個人就坐到床尚(同音)把椅子當成桌子。
“真香。”宋一然吸了一口氣,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一碗普普通通的面,卻讓她吃成了山珍海味。
“你慢點,沒有人跟你搶。”雷千鈞順手夾起自己碗里的雞蛋,放到宋一然的碗里,“多吃點,還是瘦。”
宋一然也沒推讓,真的就把兩個雞蛋全吃了!在她眼里,雷千鈞是一個合格的男朋友,他很尊重自己的意見,不會大男子主義。光這一點,起碼就值四十分了!再加上他,還肯下廚做飯,還知道把雞蛋分給自己吃,知道關心自己,嗯,再加十分。
外形條件嘛,沒得說,身高有優勢,大長腿,長相帥氣,再加三十分。
這樣一來就八十分了!
家世嘛,也算挺不錯的了,加八分。而且他還有八塊腹肌,至少再加五分!
九十三分男朋友,雖然不是完美的百分百,但是也很不錯了。
再說,他們才交往多久啊!這分數加加減減的,還有進步空間呢!
這一碗面條,宋一然吃的心滿意足,覺得比吃大餐還開心。更重要的是,雷千鈞主動承擔了洗碗問題,這一舉動讓宋一然又偷偷地給他加上兩分。
“晚上不要胡思亂想,早點睡,明天我再來,跟你一起想辦法。”
宋一然點了點頭,“你不用起來太早,我得先去醫院請個假,然后去抓點藥。”她答應過石天天,要給石莉莉帶些藥,做人不能沒有信用。而且看石家的環境,他們應該已經到了捉襟見肘的地步了。
“好,我等你請完假,跟你一起去。”
宋一然點了點頭,正想給雷千鈞開門,誰知道他卻指了指窗戶,再一次從二樓上跳了下去。
宋一然看到他利索起身,跟自己揮了揮手,就知道他沒事了,這才關上窗子,準備休息。
簡單洗漱過后,宋一然鉆進了被子里,躺了十分鐘左右,直接進入空間。
今天她的心情非常不好!
下午和雷千鈞看完電影的時候,她的心情還是飛揚的,甜蜜的。甚至鐵三帶著小混混來堵他們的時候,她也只把這場小風波看成是一個插曲而已,踩臭蟲嘛,她又不是沒踩過,更何況還不用她出手,雷千鈞一個人就搞定了。
揪出了程雙燕,秦學忠,她也沒有真的動怒。
程雙燕在宋一然眼里,真的連跳梁小丑都算不上,秦學忠也是意料之內的事,之前在百貨大樓給了他難堪,他想報復,她也能接受。
最讓她氣憤的是石家的事。
石莉莉是名花季少女,正是最天真爛漫的年紀,她本應該享受女孩子最美好年華時的幸福,卻被幾個畜生給毀了。
宋一然無法忘記石莉莉呆滯無神的雙眼,無法忘記她發病時痛苦得想要自裁時的瘋狂。
石天天的悲傷的哭喊,他母親花白的頭發,蒼白的臉色,都不停的在宋一然腦袋里晃來晃去。
至于黃得彪…
如果真是他做的,他就必須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宋一然在空間里打了兩個小時的拳。
現在空間的時間和外面的時間對比是一比五,也就是說,實際上外面的時間才過去不到半個小時。
宋一然一身的汗,只能簡單的在小木屋里擦一擦。
她在空間里備了水,是留著洗漱用的。她一早就想買個合適的澡盆,但是始終沒有遇到。
宋一然出了空間,在被窩里翻了一個身,沉沉的睡去。
而此時,雷千鈞正坐在紀雨霖家里喝酒。
兩個人面前擺著半瓶白酒,桌上擺著一盤花生米,一盤豬頭肉,還有一盤饅頭,一碟醬,幾瓣大蒜,幾根大蔥。
菜品還挺豐富。
一碗面條對于雷千鈞來說,實在跟塞牙縫沒啥區別,這會兒跟紀雨霖喝酒,一點勉強的意思都沒有。
“不是,弟妹這性格…”紀雨霖咂吧咂吧嘴,“有點梁山好漢的意思啊!我看你也別跟她處對象了,拜把子吧!”
話音剛落,他頭上便挨了兩下子,雷千鈞手里握著武器,語氣冰冷地問道:“你再說一遍!”
紀雨霖畏懼他手里的大蔥,連忙求饒,“我開玩笑的,我的意思是,弟妹是女中豪杰,路見不平,厲害。”他一邊說,一邊豎起大拇指,表示自己很真誠,發自內心的在稱贊宋一然。
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上次就管了許家的閑事,再上次還在醫院救了前猛禽隊隊長。
“怎么個意思,這個事兒你們是管定了。”
雷千鈞挑眉看了他一眼,“這個話,不應該是從你嘴里問出來的。”
紀雨霖愣了一下,還是把筷子上的那塊豬頭肉放進了嘴里,用力的嚼了起來。等到嘴里的這口菜咽了下去,他才正視雷千鈞,“那你覺得我應該怎么辦?我的熱血,早在脫下那身衣服以后就死了。肖筱失蹤以后,我不知道是什么在支撐我走過了這幾年。直到肖筱的尸體被發現,我才發現,我早就不是原來那個我了!我紀雨霖,就是個連心愛的女人都保不住的廢物!我能干什么?”
紀雨霖攤開雙手,“你告訴我,我能干什么?”他的情緒很激動,眼圈是紅的,還沒有從肖筱的事情從走出來。
雷千鈞給他倒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