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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8章 我有你求來的平安符

  一聲聲喚道,回答她的只有微淺的呼吸。

  印象中,弟弟從不調皮,乖巧懂事。現在安靜的躺著,秦云舒心中不是滋味。

  “莊姨娘,你去休息。”

  秦云舒坐在床邊,她看的出來,莊姨娘憔悴不已,從昨晚到現在,流了不少淚。

  這里,有她就行,她會照應好書佑。

  “大小姐,我…”

  還沒說完,莊姨娘就被秦正打斷。

  “你也累了,去旁屋休息。這邊,我和舒兒照應,你放心。”

  莊姨娘向來敬畏秦正,見他開口,她不再多說,低首應是。

  離開前,她看向秦書佑,替他攏緊被子,撫了撫他額頭,溫度正常。

  翁老說過,這幾個時辰,千萬不能高燒。否則,即便伏羲草來了,也難說。

  “大小姐,我去旁屋。”

  秦云舒點頭,浸濕帕子,再次擦拭,稍微出點汗就要擦干,這樣才能最大可能避免發燒。

  與此同時,就算昏迷,也要喂水。

  有時候昏迷,只要有活著的希望,人的本能促使無意識喝水。

  溫水備在茶壺里,熱水一盆盆端來。

  秦云舒片刻不離,時而撫秦書佑的額頭,時而握住他的手,在他耳邊輕聲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傍晚時分夜幕即將降臨,屋外響起輕盈的步子。

  很快,秦嫣然進了來。

  她在藏書閣許久,出來的那刻,她找舒姐姐,看到秦二叔,抓著幾幅藥,急急的往這邊走。

  她跟了過來,才知道,舒姐姐的弟弟出事。

  那個弟弟,她見過,舒姐姐成親那會,扶舒姐姐出府那位。

  長得十分俊秀,眉眼間和舒姐姐幾分相似,好像在兵營,和世家公子不一樣,剛毅非常。

  沒想到,幾月不見,竟躺在床上,蒼白不已。

  “姑父,舒姐姐。”

  她慢慢走近,小聲喚道。

  秦正朝她點頭,秦云舒沒有回話。

  “舒姐姐,你休息會,我來守著。”

  秦書佑的年紀比秦嫣然小,在她眼里,也是弟弟。

  “不用了。”

  說罷,秦云舒看向窗外,天色已黑,這時候回書院,怕是不妥。

  “你在云院住下,我派人收拾一間屋子出來。”

  “舒姐姐,你不用管我,你去休息。”

  秦嫣然一邊說一邊接過丫鬟遞來的水盆,可是,秦云舒不走。

  “就讓她呆著吧。”

  已經入夜,眼看離子時越來越近,翁老今早去集齊其他藥材,很快就要過來。

  一旦來了,就要伏羲草入藥。子時前,要給書佑喂下去。

  沙漏一點點流著,以前不覺得時間快,今日,秦云舒覺的很快,只盼著慢一些。

  許久許久,外頭忽然吹起一陣大風,窗口哐當響著。

  “咳咳!”

  秦書佑忽然呼吸急促,胸膛陣陣,雙手緊握成拳,松開的那刻,一口鮮血而出。

  猝不及防,驚的秦云舒心跳加劇,立即給他擦拭,輕輕喚他。

  “阿姐?”

  秦書佑嘴角仍有沒被參干凈的血漬,眼睛終于不再閉著,睜開一條縫。

  出聲的那刻,他才意識到自己在哪,阿姐滿目擔心,以前的她,總是那么光鮮亮麗,如今因為他,憔悴幾分。

  “阿姐,我沒事。”

  他無力的扯起一笑,唇瓣干涸,稍稍一動都很痛。

  秦云舒立即拿了浸水的帕子,輕輕的在他嘴邊擦拭,“你別動。”

  秦書佑依舊笑著,“我有阿姐求來的平安符,好著呢。”

  明明虛弱,還裝的若無其事,面上笑意不減。

  “你別笑了,丑。”

  一語落下,秦書佑收住笑意,抬頭看向秦嫣然,“這是哪位姐姐?”

  秦嫣然很想說自己是誰,瞧他的樣子,現在不是時候。

  “聽你姐的話,不要說話。”

  說著,秦嫣然接過秦云舒遞來的帕子。

  “父親。”

  秦書佑輕聲喚道,看到父親的肅容后,他又閉了嘴。

  此次跌落懸崖,是他不小心導致,牽連家人跟著擔心。

  他知道自己傷的很重,他以為再也見不到阿姐了。誰曾想,睜眼就是她。

  他笑著安慰,可他知道,他這次挺不了多久。

  “侯爺,您總算回來了!”

  門外,婦人激動的聲音響起。

  秦云舒聽的出來,是莊姨娘,叫她休息,她根本沒去,在門外一直等到現在。

  瑾言回來了。

  緊接著,老者渾厚的聲音,“對,是伏羲草,你真的找到了。”

  不多時,腳步聲響起,匆匆而去。

  屋門隨即打開,沉穩有力的步伐聲響起,蕭瑾言步步走來。

  “父親。”

  眼神偏轉,看到秦云舒的那刻,他微微怔住。

  秦書佑想說話,但他很累,根本無法開口,黑暗來襲,他再一次暈睡。

  若蕭瑾言沒回來,秦云舒見他如此,定心急,但她知道,伏羲草來了,書佑也沒有發燒。

  “勞煩你了。”

  秦正滿目擔憂散去,揚手在蕭瑾言肩上拍去。

  這一拍,手上沾了許多灰塵,順著燭光,他才發現,蕭瑾言衣袍破了一個大口子,鮮血已經干涸。

  受傷了。

  秦云舒也發現了,她立即擰了帕子,上前幾步,不由分說握住他的手。

  一片臟塵混著鮮血,掌心破了一大塊,順著袖口看去,手臂也是劃痕。

  這傷口,必是懸崖采摘伏羲草時,不慎落下。

  “舒兒,我沒事,皮外傷罷了。”

  “別動。”

  秦云舒握住他的手,小心擦拭,眉宇盡是認真。

  蕭瑾言任由她擦去,清理過后,她吩咐庭中候著的管事取來酒,以酒擦拭。

  這點傷,對蕭瑾言來說,根本不算什么,就算不處理,幾天也能愈合。

  致命的傷,他都挺過來了,這點,怕什么?

  可他知道,他再也不是從前,獨自一人,如果他不小心,她會擔心,會牽掛。

  “伏羲草取來,子時前可以服下,書佑沒事。如何跌落懸崖受重傷,有待查證。”

  童子兵營出事,無論誰被波及,蕭瑾言都會去查。

  雖是沒有成年的小兵,但他明白,這些人是將來的儲備兵,冒頭的佼佼者更要好好培養,日后委以重任。

  “嗯,等書佑穩定,再查。”

  其中原因,自然要查,但不不急于一時。

  酒水擦拭后,秦云舒扯下桌布,替蕭瑾言包扎起來。

  包的特別嚴實,宛若一只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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