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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4章 她歡喜的緊

  瞬間,不好的念頭升騰,華裳立即往前。

  華大人也看到她了,止不住的怒氣從眸中涌出,腳步加快直朝女兒去。

  天邊薄亮,大手高高揚起,頃刻間,響亮的一聲,尤其清脆。

  力道太大,來的又迅速,華裳的頭被打歪,偏向一邊,嘴角立刻滲出血來。

  她不明所以,什么都不知道,上來就給她一巴掌,為何?

華裳不服,抬手擦著血跡,看著父親,還未出聲就聽  “看你做的好事!給華家添了大麻煩,整整一個晚上,我和你哥都在替你善后!你的莽撞,毀了你哥!”

  他動用關系,好不容易讓兒子在定北侯面前露臉,兒子整齊,箭術被賞識。

  女兒惹誰不好,偏和秦家那位姑娘對著干!京城不乏高門,沒人敢和秦家作對。

  她倒好,趕著上去找死,嫌自己命太長!

  華裳皺眉,疑惑又驚訝,什么叫毀了哥哥?

  “妹妹,這次你錯了。我也錯了,對你太縱容,養成這股蠻性。”

  先前,妹妹下令剝了姨娘的皮,他沒有阻止。只因那位姨娘確實活該,趁母親在別莊,欲加謀害。

  一日日,底下奴仆稍有不慎,就被打被罵。

  那時候,父親很自責,因自己一時差錯,女兒小時候生活在恐懼中,唯以這種方法舒緩情緒。

  所以,華大人也沒苛責,私下尋了很多名醫,毫無辦法。

  易怒易暴躁,稍微不舒服,就覺的世上所有人都和她作對,必須以殘忍方式緩解情緒。

  華家以前在縣城,奴仆全部高價買入,原因只有一個,進了華府,很有可能被橫著抬出去。

  “哥哥,你胡說什么?”

  問罷,華裳眸色急轉直變,她知道了。

  片刻后,她輕笑,笑聲透著隨意和不屑,“我還以為她多大本事,明明她的人做錯,我沒有追究,倒打一耙,叫男人來處理。”

  這樣的人,如何成為獨當一面掌管家院的侯夫人?

  華大人一聽,隨便稱呼定北侯,頭抽的直痛,手再次揚起,卻被兒子阻住。

  “父親,我來和她說。”

  說罷,他上前幾步挽住妹妹的肩,緩去陰沉,變的溫和。

  “妹妹,京城和縣城不同,你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否則,你得罪的人,華家無意中樹敵,敵人太多,漸漸,我們就沒落了。我們為何能入京?原先昭府怎就沒落了?”

  接連幾問,他想,妹妹肯定明白。

  確實,華裳清楚,在那些人面前,沒有對錯,她們說什么就是什么。

  哪怕昨天秦家旁親唐突,她也要一笑了之,對秦云舒點頭哈腰,像常知茉那樣拼命接近。

  她華裳,什么時候活的這么卑微了?

  眸中嗤笑尤在,華大少一看,心沉了,“近日你就在院中,閉門思過,什么時候想清楚了,去秦大小姐那,親自道歉。”

  華裳不愿意,死死抿唇,“要我做條只會搖尾巴的狗,我不!有本事,她不要通過定北侯,在我面前理論!”

  出事只會找男子擺明,算什么?

  “閉門思過,可以。”

  撂下一句,華裳頭也不回走了。

  道歉不可能,向秦云舒示好,更不可能。

  華裳怒意更重,陰著一張臉走入院中,到了廳堂,走的太快差點被高腳花瓶絆倒,氣的她抬腳踹倒。

  之后,她又不解氣,怎么看都覺的花瓶像秦云舒。

  砰砰砰,她在廳內不停走著,隨落花瓶,沒多久,地上全是碎瓷瓶。

  到最后,華裳累了,坐在上首椅上,手緊緊握著。

  自從她進來,院內所有丫鬟都膽戰心驚,包括她的貼身女婢。

  大家全站在院內,離廳門遠遠的,生怕這時候被叫進去,一不小心腦袋沒了。

  不知道發生什么了,大清早大小姐這么大火氣?

  華裳完全陷入情緒中,腦海里全是秦云舒那張臉,漸漸的,以前不愉快的事紛至沓來。

  仿佛一把鎖,打開陰暗潮濕的黑屋,如烏云籠罩。

  接連幾天,華府氣氛都很沉,特別是華裳的院子,很少有人進。

  華裳免不了發怒,動不動就要責罰奴仆。

  華大少來過幾次,調遣丫鬟,漸漸的,在她院中一直值守的丫頭只有貼身女婢,其他人都被調走,只有早晨和傍晚過來打掃。

  每次下令責打,都被華大少阻止。

  華府日子不好過,京城依舊熱鬧,或許該說,越來越喜慶。

  轉眼間,已到初八,秦蕭兩府嫁娶的日子。

  午時一過,蕭老夫人起身穿戴,年輕時夫君家境不好,她成親沒有八抬大轎,也沒有親朋祝福,只有她和夫君兩人。

  紅燭剪影,入影成雙。

  當時花妮和凌天成婚,她都像模像樣的辦,她必須全神以對。

  對著銅鏡她連連照著,親自挽發,更坐下畫眉。

  年輕時候,她畫的眉很好看,夫君奔赴戰場后,她拉扯孩子很累,漸漸的,就不畫了。

  一連幾個時辰,到最后天空起了些微薄涼,蕭老夫人倚靠在梳妝臺前小憩。

  “母親,起身了?我給您梳妝。”

  孫花妮一身微黃絲綢裙,是凌天送她的生辰禮物。

  其實,大哥給了不少銀子,叫凌天給她買衣服。但今天,她還是選擇穿這條。

  吱嘎,屋門打開。

  孫花妮一眼就見精神抖擻的婆婆,早已梳妝,這份氣韻,和貴家太太不相上下。

  她第一次覺的,婆婆挺美,特別是那雙眉,畫的真好看。

  “花轎何時出?喜竹炮仗放在門邊沒?”

  “凌天早就放那了,辰時,花轎準時到秦府,大哥要過三關,才能見到新娘子呢!”

  蕭老夫人想的全是快過門的媳婦,差點忘了兒子,這才道。

  “我去看看瑾言。”

  衣服是不是穿整齊了,有沒有什么忘戴?

  還有過三關,她要好好囑咐,別到時候鬧了笑話。

  這可是一場盛世,她到京城,僅出府兩字,就聽到不少人議論。

  兒子的威望,她見識了,兒媳的美名,她也聽到了。

  作為婆婆,她歡喜的緊。

  不一會,蕭老夫人出了院子,直朝兒子院子奔,孫花妮跟著去。

  侯府張燈結彩,一路紅彩和燈籠,每扇大門和窗戶都貼了大紅喜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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