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剛醒來,又在這大木桶中呆了一宿,所以身上根本沒有什么力氣,而且嘴唇已經因為缺水而起皮了。
趙寒在外面確實是人模人樣很有震懾力,可在她面前,跟一個痞子差不多,臉皮厚的很。他現在已經不是一年前的趙寒了。一年前的趙寒時不時的就會爆炸。當然,現在的他仍然還會爆炸,但明顯臉皮比之前厚了不是好幾寸。
“喝點水。”趙寒的目光落在她的嘴唇上,他起身倒了一杯水,親自遞到了她的嘴邊。
白瑾咕噥咕噥的喝了下去。
“你醒了,我也就放心了,不過,你還是要在這里多呆一個時辰。”趙寒收回茶杯,語氣里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為什么?”她嗓子干啞的問道。
“這書上說了,要等到太陽高升之時。”趙寒親自將那藥書展開在白瑾的面前。
白瑾定睛一瞧,上面的確是這樣說的。
人的作息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原本就是按照太陽公公的升落來的。所以對于這一點,白瑾倒是也沒有什么懷疑的地方。
不過,既然已經醒了,又要在這里面呆上一個時辰,真真是無聊至極了。
“是不是覺得很無聊?”男人向來擅長看穿她的心思。
白瑾沒理會她,自個兒坐在那里沉思。畢竟除了這個,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沒回答就當你默認了。”男人勾唇笑了起來,順手脫掉了自己身上的袍子“既然你很無聊,那我來陪你啊。”
說著,他竟然也抬腳走了進來。
這大木桶空間很大,即便是兩個人坐在一起也顯得很是空曠。
趙寒故意靠在白瑾的身邊,眼神始終膠著在她的臉上。白瑾即便是閉著眼,也感覺到了他那灼熱的注視。
“夫人,主子是不是下水了?”一直在外面守著的牛二覺得自己停到了一絲絲不太對的動靜。
白瑾睜眼,看到他剛剛閉上眼坐在距離自己特別近的地方。
“嗯。”見趙寒沒有答應的意思,白瑾以為牛二可能是找他有什么事情,所以她還是出了聲。
“夫人…煩勞你多照看一下主子,他…他昨晚又沒睡。”牛二這樣一個嘻嘻哈哈的人說起這件事兒都覺得有些害怕。因為…主子一旦沒睡覺,就會復發癔癥。
一宿不睡對人來說已經是很損壞身體的了,如果再發著癔癥,這合在一起對人來說,無疑是雙重的傷害。
如果不是牛二提醒,白瑾幾乎都要忘記這件事兒。
但是看趙寒現在的狀態,他唇角一直勾著,同他尋常確有差異。
“要讓他睡著嗎?”她反問道。
牛二在外面點頭。
這般近距離的細看,他眼底的烏青顯而易見。
白瑾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熱氣氤氳之下,她想了想,還是伸手握住了他的大手,另一只手在他腿上輕輕的拍著。
可他忽然伸手抱住了她,將腦袋埋在她的肩頸處,聲音悶悶的喊了一聲“白瑾。”
白瑾分不清他這是正常還是不正常,但就在抬眼的時候,卻一眼看見了他耳后的一縷白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