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是男是女？”
朱母著急的追問。
朱福一下子倒在沙發上。
捂著眼睛悶悶的回答，“二嬸三嬸說對了，是個閨女！”
聲音沮喪，他的希望破滅了。
同學告訴他的時候，他真的很震驚，看起來二嬸三嬸真的很厲害，有時候不相信這些農村婦女，可是就是偏偏說不清楚人家為什么就是能做到。
張汝菁肚子里的真的是一個女孩。
現在怎么辦？
一切似乎都被瞬間打破了。
他當然知道自己是有正式工作的，不可能生二胎，那樣超生自己工作就會丟了。
張汝菁就更不可能，身為人民教師，張汝菁絕對不可能去做違反法律的事情。
可是自己難道就沒有生兒子的命？
朱母臉一下子吊下來。
剛才歡歡喜喜的模樣大變樣，坐到兒子身邊問，“那現在怎么辦？”
她就知道自己二嫂三嫂不可能看錯，她們可是老輩子的人，在村里那是經驗豐富，多少村里人讓看過呢。
從來沒出錯。
“算了，我沒兒子的命，丫頭就丫頭吧！”
朱福坐起身，準備出去，已經這樣了，他還能怎么樣。
朱母一把抓住他，“不能這樣！必須讓你媳婦把孩子打了！你去求求她還不行？她不是最聽你的話，你去啊！”
朱福推開母親，“媽，就算她再聽我的話，這件事情上也不可能聽我的。她早就對這個孩子視若珍寶，你現在讓她把孩子打了，你想一想怎么可能。”
語氣里的不耐煩讓人可以領悟到，他現在心里心煩得很，的確這件事情根本是無解的一個難題，自己媳婦兒根本不會聽他的。
“無論如何你去試一試，如果實在不行那就按我的辦法來。”朱母說。
朱福嘆氣，“媽，你非要我試一試，我就去給你試一試。
可是結果肯定的，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
再說了您有什么辦法呀？
這孩子馬上就要生了，難道您是醫生，您還能把這孩子打了？
就算您是醫生也得菁菁自己愿意去醫院才行。”
朱母笑得神秘，“我告訴你，咱們村兒里，遇到過這種事情，兒媳婦死活不打孩子，這婆婆明明知道她肚子里是個閨女，急得沒法子。
最后就想法子把那打胎藥給她吃了，吃了之后，孩子就打下來了。
結果你猜怎么著？人家第二年就懷了一個兒子。
那藥我已經問了，我今天早上你們去醫院，我就回來咱村兒里，偷偷地問他們把藥拿來了，聽說這藥不傷身體，你放心，肯定不會讓你媳婦兒怎么樣。”
朱母拿出一個小藥包來，晃了晃。
朱福嚇一跳。
一把就要搶過去。
朱母手腳飛快的貼身藏起來。
“你別管！”
她就怕兒子心軟，畢竟兒子對兒媳婦那是言聽計從的。
朱福急了。
“媽，你可別亂來，什么亂七八糟的藥，要是吃出問題，真的會死人的，到時候菁菁要是出事，我老丈人第一個就不會放過我。還有我大舅子。”
“不會死人的，人家村兒里吃了都好好的，怎么到你媳婦兒這兒就會死人？
你在那說的什么話！
我告訴你，你要是擔心你媳婦兒出事兒，你現在就去勸她，把孩子趕緊打了，她要是去醫院把孩子打了，我還至于需要給她下藥嗎？”
朱母絕對不可能把藥拿出來。
朱福無語，現在他也不能硬來啊。
只好勸說朱母，“媽，你別這樣，我去和菁菁說說，你千萬不要亂來，等我和她說一說再說，你知道嗎？”
朱母笑著點點頭，“你現在就去說，我等著你的消息。”
那樣子還真的把朱福架到了火上。
朱福無奈的走出去，徘徊了半天，剛要敲門，門就開了。
張汝菁正站在門口，望著朱福。
“小朱，你是不是有話要和我說？”
她敏感的覺察到不對。
她不是傻子，丈夫從醫院出來情緒就不高。
她突然聯想到了B超還可以鑒別性別，要知道不少人會想要通過B超知道自己孩子是男是女。
雖然知道自己不該多心。
可是她不由得聯想到了昨天的那場鬧劇。
還有自己婆婆忽然好好的偃旗息鼓了。
這都不正常。
就自己婆婆那個鬧騰勁兒，昨天忽然好好的就安靜了下來，不是有了什么主意，就是想做什么。
而自己完全不知道，丈夫回來也沒跟她說過什么。
連追問都沒有，更沒有質疑。
今天一大早居然就要陪她去醫院，而且去了醫院非要拉著她去B超室做檢查，這種種跡象都表明了一件事，其實丈夫也想要知道肚子里孩子的性別。
只要有腦子的人隨便想一想，都能想明白這幾件事之間有很明顯的聯系。
朱福應該是知道了孩子的性別。
所以路上一直不說話。
還有一回來，朱福就被他媽拉到了隔壁去說話。
她是不屑于偷聽。
可是她聽到了朱福的腳步聲在門外徘徊，偏偏不走進來。
是什么事情讓他猶豫為難已經呼之欲出。
張汝菁才會一把拉開了門。
朱福臉色一白，他面對張汝菁總是有些緊張。
那種骨子里的自卑讓他總是面對張汝菁的時候有點理不直氣不壯。
他也討厭這樣的自己，可是沒辦法，他就是沒有底氣。
可是想了想母親手里的那包藥，現在自己不說，難道真的等那包藥，放進自己媳婦兒吃的東西里？
他能勸說媳婦兒，就讓媳婦兒去把孩子打了吧。
下定決心走到了張汝菁面前。
“菁菁！我們把孩子打了吧！這個孩子是女孩子，你也知道我們家只有我一個人，沒有兄弟姐妹，要是沒有一個男孩子，我們家就是絕戶了，你為了我就答應這一次。
我只要你答應這一次，以后我什么都聽你的，行不行？”
張汝菁吃驚的看著朱福！不敢相信這是自己愛的丈夫，還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朱福，居然也會重男輕女。
那些什么是男是女都一樣的話其實也就是騙騙她的。
“我不會同意，這是我的孩子，是男是女我都要生下她！朱福，你是一個大學生，居然也會有這種思想！我真的很吃驚！你讓我很失望。”張汝菁是真的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