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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 組團現代游(47)

  楊玉英先扶起那位陳醫生。

  這是在場的唯一一位醫生。

  陳醫生給所有倒地不起的人都挨個檢查過,又給兩個躺在移動床上的年輕人也檢查完,總算松了口氣。

  “阿彌陀佛,萬幸萬幸!”

  他今天跟救護車去接病人,半路卻讓病患家屬給劫持了,那種滋味,簡直不敢再回想。

  “你們是?”

  楊玉英示意這邊誤入的小主播,先掐斷直播。

  歡哥還有那么一點不樂意,網友們先停了停,瞬間轟然炸開:“好身手,真厲害!”

  “小姐姐看著臉熟!”

  “大順娛樂的老板?”

  “還真是!”

  “姜薇薇小姐姐也在,好颯!”

  “不是吧,我記得咱們大老板可是正經的全國狀元,今年新鮮出爐的!”

  “我算是明白‘文武雙全’這四個字是怎么寫的,好家伙,幸虧我媽今天沒在家,沒跟我一塊兒看直播,要不然我又要被痛罵一頓。”

  楊玉英聽著外面的動靜,拿起手機來輕輕一笑。

  滿屏的彈幕皆消散。

  不少水友只覺得腦袋暈陶陶的。

  “…誰說大老板長得一般來著?”

  記得當初大順娛樂初成名時,其實有很多網友都說,大順是個美人窩,也就老板長得一般,不過氣質好,有加成,哪怕長相差些,也算美女。

  那些說她長得一般的,近距離看看這艷若桃李盛放的笑容,能頂得住的,絕對不是真男人,也不是真女人。

  楊玉英笑道:“直播沒法打碼,保護隱私,先下了。”

  “好的。”

  “遵命!”

  “沒問題,爸爸!”

  歡哥趕緊接過手機,掃了一眼,一邊心疼自己,一邊趕緊下了直播。

  姜薇薇已經把該捆的都捆好。

  金總也醒了,咬牙切齒半天,忽然改了一副嘴臉,沖著和楊玉英坐在一起交頭接耳的年輕人道:“你開個價,我買你一顆腎。你應該知道,少一顆腎并不影響你的身體健康,什么問題都不會有。”

  少年看著他,并未開口。

  金總哭道:“我兒子才十八歲,他才十八就得了這個病,日日煎熬,我這個當爸爸的能怎么辦?要是我的腎能給他,我怎么會舍不得。”

  “可我和兒子配型不成功,醫院讓等排隊,等到什么時候?”

  陳醫生沒忍住,搖頭道:“金越的病是很嚴重,但我們現在的醫學水平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對癥治療,一定能減緩他的病情,讓他的生活質量不至于太糟糕,至少在等一段時間一點問題都沒有,金總你何必這般著急?”

  金總掙扎著想站起身,卻是站不起來,只充滿渴望地看向那個少年。

  “你開個價,你開個價!”

  少年眨了眨眼:“可憐天下父母心,希望你也可憐可憐你的兒子。”

  金總一愣,少年已經扶著楊玉英的手起身,輕聲笑道:“好累,楊大人,我們走吧。”

  陳醫生還一臉的崩潰。

  “這種環境下,只有我一個正經醫生,你給我找的這幫助手一看就不是正經人,還想做手術?你是要毀了我的醫學生涯,還是要毀了你兒子?”

  真當所有大夫都能做戰地醫生?

  戰地醫生做大手術,也沒這么不講究。

  陳醫生被氣得心肝肺哪都疼。

  救護車和110的同志都到了。

  該運走的都運走,該做的筆錄都好好地做完,顧凜原身的情況有點復雜,換腎手術提前需要做配型,這件事肯定有原身身邊的人參與。

  折騰到深更半夜,楊玉英終于有時間拉上新目標找了個酒店先住下。

  “禁軍顧凜,見過楊大人。”

  少年正正經經地拱手行禮。

  楊玉英嚇得差點沒給他跪下。

  顧凜?

  這位以前也是皇城司的前輩,據說當年鄒宴鄒掌事,天不怕地不怕,便是圣上面前也從沒有半點局促,可一見顧凜就矮半頭。

  到不是說身份地位上,顧凜比鄒宴高。

  那時候顧凜出身江湖,到皇城司掛名顧問,身份不高,論武功,比別人也還罷了,不算差,可和鄒宴比,這位就是個二級殘廢。

  但是鄒宴和他在皇城司內部,正經的擂臺上,正經的比武較量,一共是十一次。

  單打獨斗三次,這三次鄒宴都贏了,雖然贏的并不如他以前那么瀟灑,可到底是贏了的。

  除了這三次,另外八次帶兵的比斗,顧凜都贏得清楚明白,最后贏到鄒宴見了他就頭疼的地步。

  到楊玉英他們入皇城司,背的各種資料車載斗量,可先生們教導得最仔細的,讓他們當正經課本去學的東西,還都是顧凜當初留下的東西。

  皇城司的人,并不是很需要精通兵法,可顧凜一個人出現,就讓皇城司上下,連派到外頭執行監察任務的小察子,皇城司里最底層的那些人,平時都免不了要被逼著讀幾本兵書,學點不那么干凈的手段。

  后來顧凜練兵的能力被陛下看重,陛下就讓他去了禁軍,一直當禁軍總教官,一當就是十幾年。

  楊玉英忍不住腹誹:陛下出行,尋常不是都愛把他留在京里坐鎮?

  好些日子,京城某些圈子里還有傳言,說顧凜是陛下的私生子。

  不過也是,多少陛下只要外出,留下鎮守京城的就是顧凜。

  這些年禁軍統領時常換,三年兩年換一次就算不錯,一年里換個兩次的時候都有,可總教官就只有顧凜一人。

  陛下對他的信任,可想而知。

  哎,陛下私生子真是夠多的。

  有一段時間,京城中關于那位陛下的桃色話本賣到泛濫成災。

  楊玉英記得自己買話本回去看,十本里面有七八本寫皇室秘聞,這些秘聞里又十之八九都是陛下的愛情故事。

  像什么有一日,陛下游御花園,在花園里看到個采摘梅花的小宮女,覺得她身段窈窕,香氣如梅,于是便受用了,還封其為梅美人。

  這類都比較俗套,沒甚新意,也還一般。

  甚至還有仙娥從月宮翩然而至,為陛下獻舞的段子。

  至于江湖俠女與皇帝的傳聞,那就更是甚囂塵上。

  總之,皇帝出個宮,一定會遇到蕙質蘭心的美女,若是喜劇,就是美女隨皇帝入宮,家里飛黃騰達,若是悲劇,就是美女酒駕而亡,皇帝年年悼念。

  桃色八卦多了,像什么流落在外的皇子公主也就多起來。

  傳得最似模似樣的還是夏志明。

  當然,顧凜也不遑多讓。

  楊玉英聽了那些八卦,都為自家那位陛下累得慌。

  他要整天這般艷遇,還有精力處理朝政嗎?

  問問自家麗妃娘娘,陛下從宮外帶回來的嬪妃,除了她之外,還能有幾個?

  楊玉英偶爾跟麗妃聊天談起這事,她卻半點不奇怪。

  “他是皇帝,是君王,天下的美女都可著他先挑,誰會拒絕君王?”

  麗妃同那位皇帝相識,還不是沒見幾面就愛上了他。便是不知道他的身份,看他那一身貴氣,麗妃也會心動。

  她所處的環境,從來沒有那樣的男人,一見傾心,那就是基本操作。

  在這個世界呆了一陣子,麗妃想起當初少不更事的表現,就是滿腹辛酸。

  “當年陛下看我,肯定就是看個樂子,他覺得好玩有意思,就把我帶回宮了,反正也不費事,帶就帶,呵!”

  顧凜洗漱完了,大家坐在一起吃飯,順便簡單說一說他附身這人的概況。

  “這人住的那家,算起來的確是他族叔家。他自小父母離異,跟隨父親生活,后來父親去世,他就一直在各個親戚家寄宿。”

  “一個人打七八份工,學習成績依舊拔尖,從沒有從第一名掉下去過,本來讀大學并沒有問題,就是沒人教學費,他也能靠獎學金繼續。就是性格靦腆內向,有一些社交障礙,不知道怎么同人打交道。”

  “在高考前夕被他叔父說他患有躁郁癥,送去一個…地方治療,情況卻變得越來越糟糕,他便沒有參加高考,后來逃出那處,加入一個戰隊…”

  顧凜對當下各種事情都是一知半解,雖有那孩子的記憶,但有記憶和能理解是兩回事。

  “顧某不太明白,游戲為何還要有戰隊?仔細一想,大約同我們那時的蹴鞠,冰嬉,捶丸,馬球一類類似?”

  楊玉英:“…明白了,大體便是吧。”

  “這孩子頗為辛苦,也很努力,在他們戰隊中是一位治療師,似乎技術好,也很得人尊敬,他們戰隊叫‘紫荊’,頗具聲名,一年多以前,戰隊參加一場很重要的比賽,‘HERO’全球總決賽,‘紫荊’戰隊零比三輸給‘黑桃K’…”

  “失敗主因就是‘紫荊’的戰術核心,治療師,‘凜冬將至’突然缺席比賽。”

  “顧凜就是凜冬將至,他在賽前和他叔叔爭執中被打中頭部,昏迷了整整三天,比賽當然也就錯過,至今還留下頭痛的后遺癥。”

  “這孩子也情緒崩潰,最近一段時間狀態很不好。”

  楊玉英嘆氣:“看出來了。”

  雖然大順來的這些任務目標們,附身的原主人狀況都不怎么好。

  要是好,也不會死,不是必死之人,也不可能被選中成為附體對象。

  麗妃就失去九年戀人,事業也一敗涂地。

  其他人也是多多少少都有點問題。

  但是現在為止,最慘的還是這位禁軍總教官顧大人。

  楊玉英和顧凜一對視,皆是苦笑。

  “先安頓下來,養好身體。”

  顧凜的狀態可想而知,他要是什么事也沒有,顧凜來了已經有一段時間,如何能放任自己淪落到這般境地?

  楊玉英還要上學,顧凜是受害者,也沒必要非留下。干脆便以求醫的借口,同姜薇薇和楊玉英一同走人。

  齊為民接手,總歸能讓他恢復得更快。

  接到了人,沒有出大問題,楊玉英松了口氣,就連忙回學校繼續自己的軍訓。

  只是她一回去,滿宿舍的舍友,同班同學,連軍訓教官看她的眼神都頗為奇特。

  這件事發生的時候,歡哥一行人正在直播,如何能瞞得住人?

  事情這般大,一發生便在網上傳得沸沸揚揚,學校方面當然也一早得了通知。

  楊玉英救人的舉動,說不得還能評個先進事跡。

  楊玉英一回來,先被宿舍里的舍友圍攻了一通,又接到金家父母的電話。

  這兩位如今對自家的二女兒已經是無話可說。

  他們兩個直到女兒高考之后,才知道自家這姑娘并不是出去在別人家的公司打工,那公司根本就是她自己的。

  閨女做了老板,當父母的一概不知。

  女兒復讀考上了水木大學,做父母的依舊一概不知。

  偏偏兩個人站在楊玉英面前,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只覺氣弱。

  不過這些都是好事,他們高興之情,總比別的復雜情緒要多得多。

  楊玉英身心俱疲地應付完一通亂七八糟的事,好在軍訓頗為有趣。

  軍訓的整個過程,對楊玉英來說,都有種奇特的感受。

  她闖過一次民國的副本,按說這種小兒科,同戰火硝煙比,并不算什么。

  但站在大學里,身邊都是正年輕的,最幸福的青年一代,來負責給他們軍訓的是這個時代最優秀的一批教官,教他們的東西,也是經過漫長歲月之后總結出的堪稱完美的訓練方案。

  站在這片土地上,看著眼前的一切,楊玉英難免很有些欣悅。

  她覺得自己感覺這軍訓很不錯,卻不知道,如今她是名人一個,在學校里備受關注,這些關注她的同學和教官們,卻從心里覺得她這人有點奇怪。

  按照教官的想法,那就是沒什么干勁。

  每次教官們努力鼓舞士氣,學生們激動得嗷嗷叫,唯獨她神色溫柔緘默,置身事外。

  就連最受學生重視和歡迎的射擊訓練,也不見她有半點激動。

  教官們私底下都議論八卦,說帶學生軍訓也有三回,見的學生多了去,真沒見過楊玉英這樣淡定的。

  你說她是要明星包袱,要淡定人設,很能裝吧,可又不像,和同學交流也挺溫和,有問必答,也會和小女生手挽著手一塊兒去小賣部,去衛生間。

  對待訓練,雖說懶洋洋的,可也沒故意偷懶,不完成動作,讓教官想點名,都不知道該怎么批評。

  “咦,這孩子姿勢不錯。”

  此時,一眾學生激動得站在靶場上屏息凝神,端著手里的槍,人人眼睛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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