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第926章 那些遺忘的記憶

  江渚之上。w..

蘇酒取來一個蒲團,正要聽判兒講述從前的事,卻看見蕭廷琛的狹刀架在顏鴆頸上隔著老遠也能察覺到男人的凜冽殺意,他不知了些什么,妖孽俊美的面容猙獰扭曲,不顧一切揮起狹刀,朝著顏鴆斬下  “不”

蘇酒霍然起身  這一年以來,她在南疆王都如履薄冰,是顏鴆護她周全,還讓她平安生下燃燃。

沒有他,燃燃早已被蘇堂弄死他于她有恩  我活著的意義,是酒。我從來沒有體會過什么是家,直到酒嫁給我,直到酒生下燃燃。

哪怕燃燃不是我的骨肉,可我總覺咱們是真正的一家三口真正的男人,不會讓女人背負一切。酒,你所有的痛苦我都愿意替你承受,我只求你能把我當成自己人,我不怕死,我只怕不是為你而死男兒當拋頭顱灑熱血馬革裹尸而還,可男兒在戰場上廝殺到最后的一腔執念,是故國,是親人,是妻子  顏鴆的話浮現在耳畔。

  “顏鴆”

  蘇酒高呼。

  她聲音極具穿透力,戰場上所有人都下意識望了過來,甚至就連蕭廷琛和顏鴆都不由自主地尋聲望來。

  蘇酒緊緊抓住窗欞。w..

  她明白,救顏鴆方法,只有一個。

在蕭廷琛的刀即將落下的剎那,她不顧一切地翻出花窗十幾丈的高樓巍峨聳立,少女胭脂紅的襖裙在空中翻飛,宛如一只疾速下跌的蝶  她賭。

  賭她在蕭廷琛心中的分量。

  賭贏了皆大歡喜,賭輸了,也不過是人生如朝露,早晚一死而已。

  赫赫風聲從耳邊刮過,她的心懸了起來,仿佛無法呼吸。

  她下意識閉上雙眼,不敢去想這一場豪賭的結局。

  “酒”

  顏鴆呢喃。

  狹眸中盛著眸中狂熱的歡喜,他突然淚流滿面。

  他付出了今生為數不多的真心,他希望能用自己的熱度溫暖那個少女。

而今,他終于捂熱了那個女孩兒的心  “操”

  蕭廷琛怒罵,頃刻間收刀入鞘,把廝殺的戰場拋在身后,毫不猶豫地掠向高空,玄色勁裝的袍裾在風中獵獵作響,猶如趕赴一場盛宴。

蘇酒緊緊閉著眼  直到落入一個寬大結實的懷中。

  她眼睫輕顫,有點害怕地睜開眼簾。

  抱著她的男人臉色很臭,好像她欠他幾百兩銀子似的。

  他們還在疾速下落,蘇酒細白的手悄然抓緊男人的衣襟,埋首在他懷中。

  蕭廷琛沉黑的臉色稍微和緩,抱著她徐徐落地。

  他在地面站穩,懷里的女孩兒鵪鶉似的不肯抬頭,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的顫抖。

  男人彎了彎薄唇,垂眸睨著她,“害怕”

  蘇酒仍舊抓著他的衣襟不肯放,在他懷中輕輕點了點頭。

  她又不會功夫,從那么高的地方跳下來當然會害怕。

  “既然害怕,為什么還要幫他顏鴆,對你而言就那么重要”

  蕭廷琛認真地捏住蘇酒的下頜,迫使她仰頭看他。

  四目相對。

  少女清晰地捕捉到這個男人眼底的怨恨與無奈。

  她瞳珠微動,因為剛剛受過驚嚇,聲線還帶著顫意,“他對我而言,很重要”

  蕭廷琛面色微寒,“重要到讓你不惜性命也要救他”

  從前,分明只有他蕭廷琛才能讓蘇酒不惜性命相救。

顏鴆算什么東西,南疆蠻夷罷了,他也配  蘇酒耷拉下眉眼。

  如果沒有顏鴆,那么燃燃不可能活著來到世上。

  她也會被蘇堂用“花魄”控制,余生都將作為供他取悅的傀儡。

  救命之恩,當以命相報。

  蘇酒鼻尖酸了酸,嗓音細軟“是,不惜性命,也要救他。”

  蕭廷琛眼底殘余的溫暖,一點點褪去。

他正要話,破風聲陡然從背后傳來近在咫尺的距離,想躲開已經來不及他只來得及稍微側身,下一瞬,古銅色長槍從背后洞穿了他的胸膛  他低頭,看著被血液染紅的利刃。

  “酒”顏鴆皺眉,“快走”

  蘇酒還在怔愣。

  原本抱著她的男人慢慢松開雙手,她下意識退后兩步,看見男人緩緩抬起頭,朝她微微一笑。

  他的嘴里全是污血,這么笑起來,污血爭先恐后地從牙縫中滲出,宛如猙獰可怖的惡鬼。

  蘇酒呆愣愣注視著他,總覺這種表情似曾相識。

  視線艱難地移到他的傷口上。

  鮮血紅得刺目,她的血脈仿佛受到了某種召喚,猶如沸騰的水,叫囂著窒息的絕望。

  有什么東西即將破殼而出,零零碎碎的畫面閃過腦海。

江南樓里的煮酒烹茶,長安皇宮中的萬箭穿心,涼州院時的歲月靜好  然而那些記憶如流星劃過,頃刻間再度消失無蹤。

  蘇酒捂著腦袋,臉色蒼白崩潰。

  她已再度遺忘。

但腦海中卻有一根弦悄然繃緊,她知道不應該這樣,不應該叫這個男人受傷她抬起臉,正要叫顏鴆退兵終止這場戰役,蕭廷琛竟然生生折斷了胸腔里的那根長矛  他發狂般赤手空拳與顏鴆博弈,兩人打著打著雙雙墜入江水,惹得兩岸士兵都沒了戰意,紛紛擠在江邊看熱鬧。

  鮮血染紅了江面。

  沖天的喧囂中,蘇酒的心揪著疼,她扯著衣襟直掉眼淚,“顏鴆,別傷害他”

  “不準欺負他,你們都不準欺負他”

  少女帶著哭腔,嗓音沙啞脆弱。

  眼前的景象一陣陣模糊,她終于無法自抑地暈厥過去。

  這一覺格外冗長。

蘇酒醒來時不知今夕何夕,對著帳頂發了會兒呆,才后知后覺地猛然坐起  這里是陌生的寢屋,因為燃了地龍的緣故格外溫暖。

  她挑開帳簾正欲下榻,卻覺腳上戴了個什么東西,冰涼涼的。

她掀開緞被,纖細的腳踝上赫然套著一根寒鐵鏈  少女臉色瞬間陰沉。

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蕭廷琛的杰作而她既然被抓到這里,那么也就意味著顏鴆,敗了  槅扇“吱呀”一聲被人推開。

  蕭廷琛拎著個襁褓進來,“喲,醒了”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帝王嬌寵:萌妃,乖一點()》,微信關注“優讀文學”看,聊人生,尋知己

大熊貓文學    暴君他偏要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