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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5章 蘇酒從沒有這般失態過

  花窗陰影斑駁。w..

  蘇酒神色未明,“你是誰”

  “我”判兒得意地指向自己,“我乃北涼公主金判判,蘇姐姐難道當真失憶了,怎生連我也記不得”

  她這些天聽宿潤墨提起過,什么蘇姐姐中了誅情蠱,缺失了八年記憶。

  所以才要難為蕭廷琛那般費力。

  蘇酒眸色平靜,“北涼早已滅國,你你是北涼公主,我不信。”

  “是,北涼確實已經滅國。可宿潤墨愛本公主愛得要死要活,舍不得讓本公主與國同葬,拼死從蕭廷琛手底下保全了我的性命。”判兒眼珠烏溜溜地亂轉,“蘇姐姐,從前咱倆可是最好的姐妹,同床共枕、秉燭夜話那種,難道你一點都記不得了嗎”

  蘇酒注視著她。

  少女不過十四五歲,麥色的肌膚透出異域美,容貌比中原女子要深邃艷麗許多。

  她確實記不得這個少女了。

  她抿了抿唇瓣,輕輕搖頭。

  判兒眼睛里極快掠過光彩,溫柔地握住蘇酒的手,“記不得也沒關系,我相信蘇姐姐骨子里依舊銘刻著咱姐妹倆從前相依為命的感情。”

  “相依為命”蘇酒輕蹙眉尖,“你是北涼的公主,而我是齊國人,遠隔千里如何相依為命判兒,若你當真是我的朋友,請告訴我我的過往。”

  她的鹿眼依舊如從前般澄澈干凈,只是大約因為缺失記憶的緣故,而干凈剔透得有些過分,仿佛能清晰映照出每個人的美丑善惡。

  判兒掙扎了下,余光瞥向戰場。

  兩國交戰,廝殺遍野。

  她的北涼就是在這樣的硝煙之中,消失在了歷史的塵埃里。

  而始作俑者,是蕭廷琛。

  心臟叫囂著不甘,她笑笑,溫聲道“蘇姐姐幼時被蕭廷琛擄走,還逼迫你做了他的女人。他從名門庶子一步步走到帝王的高位,三宮六院美人如云。雖然他仍舊執著地愛著蘇姐姐,但很遺憾,蘇姐姐并不是他的唯一。

  “后來蘇姐姐與謝容景私奔被抓,他用盡手段地折磨你,甚至將燒紅的炭火塞進你的嘴里。你終于無法忍受選擇了遠走北涼,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遇見了我。”

  “我待你親如姐妹,咱倆同吃同睡,度過了很長一段快樂時光。可是蕭廷琛陰魂不散,竟然大老遠從長安追了出來。他再度抓住你,依舊將你往死里折磨。幸好你表哥蘇堂及時趕來,從他手中救了你。蘇堂為了不再讓你因為蕭廷琛而痛苦,所以對你使用了誅情蠱。”

  姑娘完,滿臉沉重地嘆息一聲。

  蘇酒卻死死盯著她。

  良久,她一字一頓“你在謊。”

  “我沒有哦”

  蘇酒嘲諷地笑了,“我問過很多人我的過往,可你們的全都不一樣你們全都在騙我,全都在騙我”

她突然暴怒,瘋狂地掀翻案幾  酒菜灑落滿地,酒水淋淋漓漓地在地板上蔓延,空氣中彌漫出醇厚卻苦澀的酒香。

  少女鹿眼猩紅,漂亮烏黑的發髻有些蓬亂,寬袖上沾染了濺起的酒液,模樣嬌美脆弱卻又狼狽。

  她從沒有這般失態過。

  判兒張開嘴想什么,卻一個字都不出口。

  她確實欺騙了蘇酒,她甚至懷揣著一點自私,期望通過欺騙蘇酒達到對蕭廷琛復仇的目的。

  從前在涼州時,蘇酒對她的點點滴滴突兀地浮現在腦海中。

她待她如親妹妹,給她蒸中原的花糕吃,給她買中原的襦裙首飾打扮,教她中原女子的禮儀  那時的蘇姐姐多么溫柔堅強,和現在這個脆弱到快要崩潰的少女全然不同。

  而她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全是因為他們的傷害。

  判兒揉了揉眼睛,仿佛認命般在蒲團上盤膝坐下,“罷了,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告訴你。”

  就在判兒進屋的這段時間,戰場上的形勢瞬息萬變。

  顏鴆與蕭廷琛過了整整一百來招。

他從沒見過如此難纏的對手,絲毫不在乎受傷和疼痛,攻擊時沒有任何招數和策略可言,仿佛他從前的每一場戰斗都是憑借本能以命相搏雪白狹刀與漆黑古刀配合得完美無缺,四面八方都是他制造出的殺機,稍有不慎就會魂歸黃泉蕭廷琛,是真心想殺他  “顏鴆,作為對手而言,你已經很不錯了。只可惜成王敗寇,手下敗將,終究只是手下敗將”

清越的聲音自四面八方響起,仿佛無孔不入般囂張至極顏鴆猛然滾下馬背他亦是戰場上廝殺出來的,血液里流淌著戰斗的本能,銀色長槍幾乎是下意識擋在背后刀槍相抵,發出一聲清脆錚鳴顏鴆雙手的虎口被震得發麻,不等他緩過來,蕭廷琛猶如神出鬼沒的戰神,揮舞著兩柄長刀再度襲向他  顏鴆節節敗退。

狹長的雙眸已經充血,他緊盯著蕭廷琛,這個男人仿佛不知疲倦,打起架來完全是在拼命也許他并沒有天下第一那般強大,但他攜帶著生生不息的蓬勃力量,令人產生一種滅頂的壓迫感  “鐺”

一聲清脆,顏鴆的長槍應聲折斷  名為誅戮的雪白狹刀,攜裹著風聲而來,在即將抵上顏鴆脖頸時戛然而止。

  風吹過鋒利的刀刃,顏鴆的脖頸肌膚悄然破了一層皮。

  細密的血珠悄然滲出,駭人至極。

  “你輸了。”

  蕭廷琛挑眉而笑。

  顏鴆丟掉斷成兩截的長槍,也跟著笑,“你又何曾贏過”

  蕭廷琛漫不經心地握緊刀柄,“朕和皇后的感情,不牢顏王爺費心。”

“蕭廷琛,中原之事我亦有所耳聞。她為你青絲成雪、為你流放涼州,她跟著你吃了多少苦可她被人陷害丟失記憶,你不僅不幫她,甚至憎恨她的背叛,甚至偷盜她的孩子  “蕭廷琛,偷孩子這種事,是一國之君能干的出來的嗎用孩子威脅他的母親,是世上最卑劣下作的手段縱便卑鄙如我,都不會這么做”

  蕭廷琛無動于衷地掏了掏耳朵。

  他慵懶道“朕過,朕和皇后的感情,用不著你來操心。”

話音落地,雪白狹刀猛然朝著顏鴆的脖頸斬下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帝王嬌寵:萌妃,乖一點()》,微信關注“優讀文學”看,聊人生,尋知己

大熊貓文學    暴君他偏要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