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時候,小和尚匆匆的追上來,遞給他們兩個木盒。
“主持說,等有了種子就放在這里面,請兩位施主將種子送回來埋在結緣樹下。阿彌陀佛。”小和尚說完就跑。
木盒和戒指盒差不多大,上面刻著好看的花紋,偷著一股淡淡的香氣。
“你覺得真的會有種子嗎?”那么多年,他從來沒見過那棵樹有過種子。
初箏將盒子收好:“也許時間沒到吧。”
程暮回頭看一眼那巍峨古樸的寺廟,嘴角微微上揚,牽著初箏往下走。
回去的路上遇上了車禍,向來不喜歡多管閑事的初箏,竟然去幫忙了。
將人送到醫院,初箏脫掉臟了的外套:“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程暮聳聳肩:“我發現我還不夠了解你。”
初箏突然逼近他,手掌撐在他后面的墻上:“那你想費心更了解我一點嗎?”
初箏話里有話,程暮聽懂了。
他緩緩揚起笑容:“愿意效勞。”
“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吧。”初箏雷厲風行,拉著他就走。
“誒?”
程暮搞定郁父郁母后,程父那邊基本不需要什么流程。
程父的要求很簡單——人、活的。
所以程父發現程暮對象是個漂亮的小姑娘后,哪里還有什么意見。
程暮和程父的關系沒有年少時候那么僵硬,可也不見有多親密,中間始終有隔閡。
雙方父母都沒有意見,交往一段時間后,婚禮被提上議程。
初箏忙著提高自己的知名度,拿著生命在肝設計稿,哪有什么時間籌備婚禮。
所以婚禮都是交給父母和程暮去辦,她給錢就成,最后婚禮當天再出個人就行了。
程暮就奇了怪了。
別人家結婚,女方恨不得事事親為。
婚禮一生就那么一次,她怎么就那么不上心呢?
“程總,您的快遞。”
“放那兒吧。”
助理將盒子放下,程暮忙著開會,等他想起那個盒子,已經是晚上。
程暮不記得自己買過什么,找出刀子拆開盒子。
盒子里是一套西裝,程暮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幾分鐘后,程暮想起來自己在什么地方見過。
他曾經看見她畫過設計稿。
對他來說,那是十年前了…
程暮和初箏聊了兩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不允許描寫的內容,抱著盒子離開。
他將盒子放進后備箱,嘴角忍不住上揚。
程暮沒注意到,在他后面的陰暗處,悄無聲息的站著一個人,沉默的注視著他。
婚禮當天。
初箏作為女方,在家里準備,郁父扒拉著門框,往里面看。
過了今天,女鵝就是別人家的了。
郁母拉著郁父離開。
初箏坐在屋子里,看著鏡子里穿著婚紗的女孩兒,面上依然沒什么表情。
“新郎怎么還沒來?”
時間快過了約定時間,新郎卻連個影都沒有。
初箏聽見動靜,打開門出去:“怎么了?”
“那邊說新郎不見了。”剛打完電話的人悻悻的說。
“…”好人卡竟然逃婚?
“不會是…逃婚了吧?”
“胡說什么!”說話的那人挨了一巴掌:“說不定是有什么事,先聯系下新郎。”
“就是聯系不上啊。”
“那邊正到處找呢。”
“不會真的逃婚吧?”
四周的人低聲討論,有擔憂的、也有看好戲的。
初箏沒理會這些人,轉身回了房間,拿手機給程暮打電話。
電話提示關機。
小姐姐,歡迎進入搶婚環節!王者號摻雜著一點興奮的聲音在初箏腦海里炸開:讓我們去將好人卡搶回來!沖鴨!
初箏:“…”
誰踏馬搶我的婚?
你猜。
“曲岸?”
…這就沒意思了啊。
程暮出現后,初箏也查過曲岸的下落,可這個人依然沒有消息。
現在竟然又冒了出來。
怎么就那么陰魂不散呢?!
王者號剛想問初箏需不需要幫忙,就見初箏打開手機,點開某個APP…
你又給好人卡裝定位器!!
“以防萬一。”初箏理直氣壯:“看,現在不就用上了。”
…王者號氣得自閉了。
高速路上,一臉黑色的越野車,飛馳而過。
車內放著舒緩的音樂,開車的男子指尖搭在方向盤上,隨著的節奏敲著。
男子容貌俊美,嘴角勾著淡淡的笑意,眸子里似乎有雀躍的光點浮動。
而在副駕駛座位上,身著白色西裝的男子,被完全固定在座椅上。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程暮。
程暮幽幽轉醒,身體的束縛感,讓他瞬間清醒過來。
“哥哥醒了?”
許久沒有聽過的稱呼,讓程暮猛的扭頭,記憶中那張少年的臉,與身邊的人重合。
曲岸!
曲岸笑一下:“哥哥看見我很驚訝呢,十年沒見了,哥哥有沒有想我?”
程暮嘴巴沒被封,他盯著曲岸:“曲岸,你想干什么?”
“哥哥,我不想看你結婚。”曲岸表情有些委屈:“我很難受。”
你踏馬難受關我什么事!
程暮要氣瘋了,這個瘋子到底什么時候回來的!
程暮冷靜下來:“你這是綁架。”
“嗯,我想要哥哥。”曲岸笑吟吟的,眸子里卻透著壓抑的陰沉:“只能出此下策,哥哥先忍一忍。”
程暮莫名的想起初箏和他說過的那句話,她說,她和曲岸沒什么區別。
他們是有區別的!
她會想盡辦法得到自己,可從來不會用那種帶著毀滅性的眼神看自己。
她會盡量遷就他,即便他拒絕了,也不會讓她有過激行為。
他們從來都不是一路人。
“曲岸,你到底喜歡我什么?”
“哥哥喜歡她什么?”曲岸不答反問。
程暮盯著曲岸:“回答我的問題。”
曲岸唇瓣蠕動下,最后竟然示了弱:“見到哥哥的第一面,我就覺得哥哥會是我的。我喜歡哥哥,沒有理由,你的一切我都喜歡。”
程暮:“我的一切就是郁初箏,你也喜歡她嗎?”
曲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