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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你給我考試去

  會錯意了?

  啥意思?

  謝直頓時就迷了。

  只聽馮氏給他解釋道:

  “你二叔給你辦這個明法科的名額,是找的國子監的劉教諭,他們二人本是同年,只不過你二叔的品級比他要高,正好趕上劉教諭需要找你二叔辦事,你二叔也就順手把你辦進了國子監。

  這叫人情往來,按照你祖父的說法,這就叫利用資源。

  當然,這些事情,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無所謂,只要你好好上學也就是了,家族積累了這些資源,不就是給你們這些謝家子孫用的?

  不過,你要是不好好上學,不但耽誤你自己的前程,還會影響到這些資源。

  三郎你想,劉教諭給你辦進了明法科,結果你不好好上課,連聽課都不聽,最終能不能通過考試咱們先不說,你就想想劉教諭會怎么想,如果有人問起謝家三郎,甚至問起謝家如何,他又會怎么說——嗨,頭幾年我幫著辦了一個謝家的三郎,在國子監里面就掛了個名,不上課,不聽講,不考試,也不知道人家孩子天天忙乎什么呢,你說謝家也不管,嘿…連帶著我還被祭酒大人訓斥過幾次…

  然后呢,你日后再找他辦事,他還會給你辦嗎?就算是逼不得已給你去辦,他還能盡心竭力嗎?

  其他人呢,有事找咱們謝家也好,還是咱們找人家也好,一打聽謝家子弟就這德行,然后謝家長輩不管是管不住還是不想管,連帶著對咱們謝家的觀感也要下降不少啊…”

  馮氏雖然說得繁瑣,謝直卻聽明白了。

  所謂的“資源”,不過是利益交換而已,謝璞向劉教諭輸送利益,劉教諭向謝直輸送利益,結果謝直得到利益之后,拿這東西不當回事,人家劉教諭可一直把國子監明法科的名額當好東西來著,你謝直這么玩,人家心里能痛快嗎,以后再有這樣的事兒,肯定心里犯嘀咕啊,再給謝家一名額,然后謝家人繼續放飛自我,完了我接著被祭酒diss,我浪的吧我?

  要是劉教諭這么想,也不是說事情不能再辦了,不過相對的,就需要謝家向他輸送更多了利益了…

  而更關鍵的是,人家劉教諭可沒有給謝直保密的義務,你謝家子自己不上進,還不允許我說說了是嗎?

  他這一說,指不定就有多少人知道。

  如果謝家人再找人辦事,人家就可能想起劉教諭的遭遇,也不說不給你辦,同樣可以要求更多的利益輸送。

  想明白這里面的邏輯關系,謝直無奈地一捂臉,先不說這個邏輯是不是肯定能夠成立,不過謝家長輩考慮“資源”問題的時候,都是這么考慮的,這就麻煩了啊,在謝家長輩的心目中,謝直現在的表現,不但是浪費謝家的資源,而且還可能是破壞謝家的資源體系。

  這不是尷尬了嗎?

  他謝直離開老家汜水縣得時候,口口聲聲說堅決不會動用家族的資源,現在可好,一進洛陽城,不但消耗資源了,還破壞資源呢,雖然這本不是他的本意,但是架不住謝家人這么想啊。

  這咋弄?

  給劉教諭道歉,然后老老實實上課去?

  道歉倒是沒啥,畢竟是人家劉教諭給幫忙了,自己報完名轉身就跑,確實有點對不起人家,說聲對不起,不費事,不丟人。

  不過再去上學…

  這可不行。

  一來,上學學的是明法,自己要考進士,這倆事兒根本就不挨著,去上課純屬耽誤時間。

  二來,明法科里面教導的東西,他都會啊,不說腦子里全是唐律疏議的內容,就說原主啟蒙時候就學的大唐律疏,都學過一遍了還有什么可學的,這又不是什么哲學、藝術之類的東西,哪有什么常讀常新的必要啊。

  一念至此,謝直抬起了頭,對著謝璞和馮氏說道:

  “二叔、姨娘,這件事,確實是三郎孟浪了,錯,在我,明天我就去找劉教諭負荊請罪去。

  不過,這明法科的課,您看我是不是就不用上了,我真的都會啊…”

  謝璞一聽,頓時大怒,前面說得還叫人話,后面那是什么?你個倒霉孩子,顯擺起來還沒完了是吧?不行,還得揍他!一邊想著一邊就開始踅摸棍子,我剛才扔哪來著。

  謝直一看,嘶…好熟悉的畫面…趕緊跑!

  馮氏也被謝直搞得哭笑不得,這倒霉孩子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啊?!國子監出監考試在即,就算你上課去,也就最多上兩天而已,你就不會先答應下來老實兩天?何必和你二叔硬頂?

  等等。

  出監考試?

  馮氏頓時眼睛一亮,快步上前,搶在謝璞之前把棍子握在手里,隨手撒給身后的小嵐兒,這才對謝璞說道:

  “老爺千萬不要動氣!這三郎您還不知道嗎,從小就最是倔強,他要是不服,你就算把他打個半死他也是不服…”

  “那你說怎么辦!?”謝璞沒好氣地問道。

  “老爺,以妾身愚見,兩天后不就是國子監的出監考試嗎,三郎不是說他不用學習明法了嗎,我看不如這樣,讓他參加三天后的出監考試!

  考過了,咱們謝家跟劉教諭也有個交代,我謝家子弟就是大才,占用明法科名額,只為考試。

  要是考不過,兩罪并罰!”

  謝璞一聽,沉吟半晌,這倒是一個辦法,你謝直不是牛-逼嗎,是騾子是馬牽出來溜溜,等你考不過明法科的出監考試,看你還有什么可說的!

  “聽見你姨娘說的沒有!?”

  謝直一看,好像不答應也不行啊,好在左右不過兩天時間,考就考一回吧。

  “侄兒遵命。”

  好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總算有了一個解決方案,一天的云彩總算是散了。

  小嵐兒對氣氛最是敏感,一見緩和了下來,就蹦蹦跳跳地來到了謝直身邊,學著她爹的樣子,揮了揮手中的棍子,“惡狠狠”地問道:

  “三哥,你不上學干什么去了啊,快說!”

  謝直被小家伙給逗笑了,裝作可憐地說道:

  “也沒干啥,就是幫著破了個案子…”

  小嵐兒一聽,頓時來了興趣。

  “破案好啊,我爹也經常破案…三哥,你破了什么案子,說說唄。”

  謝直順嘴說道:“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就是積潤驛的那件命案…”

  結果話音還沒有落地,謝璞就是一聲暴喝!

  “謝三郎!你個混賬!還有你惹不出來的事嗎!?棍子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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