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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光說不練假把式,既然已經決定考進士科,咱就得好好學習了。

  從正式拜師這一天開始,謝直重新又回到了“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生活之中。

  首先是王昌齡為他選擇儒家經典,這是針對一場貼經的考試準備。

  按照大唐規定,儒家經典分為大經、中經、小經。

  其中,大經只有兩個,禮記、春秋左氏傳。

  中經有三,詩經、周禮、儀禮。

小經有四,易經、尚書、春秋公羊傳、春秋谷梁傳  除此之外,還有孝經、論語,這兩部經典基本都是明經會考,和謝直的關系不大。

  按照規定,想考進士科,要治大經一部,在考試的時候貼經就全部從這一部經典中選取,想考甲等,需要全通。

  王昌齡給謝直選擇的經典,就是春秋左氏傳。

  “治三禮者眾多,治春秋三傳者也不少,不過相對于三禮,治春秋的學子,在考中進士之后,為官的選擇面更寬一點…既然你寧可考進士,不愿意考相對簡單的明法,自然對日后為官有所構想,如此一來,自然治春秋要比治禮記要好…”

  謝直聞言默默點頭,老王雖然很多事情都不靠譜,不過一到教學上,立馬就能變得嚴肅起來,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想把自己給教導出來,這樣一看,還真不失為一個好老師啊,看來拜師王昌齡這一步棋,還真走對了。

  謝直暗中感動不提,只聽得王昌齡繼續說道:

  “最關鍵的原因,我也是治春秋…咳…禮記我怕教不好…”

  謝直:“…”剛才的話算我沒說…

  左傳是儒家經典之一,與公羊傳、谷梁傳合稱“春秋三傳“。

  歷代注釋左傳的著作頗多,西晉大學者杜預撰春秋經傳集解,把春秋與左傳合為一編。唐孔穎達遵循杜預注而為疏,乃是歷史上最有影響的注釋之作。

  而謝直學習的內容也是以孔穎達的注疏為藍本。

  自從王昌齡給他選定經典之后,謝直的日子可就過得苦了起來。

  上午,別的不干,直接背誦,按照老王的要求,最少也要把左傳可孔氏注疏全背誦下來。

  下午,等王昌齡午時散衙之后,謝直就會前往縣衙聽王昌齡給他講經,有時候早點完事,有時候晚點完事,反正每天都你能夠給他講一個頭昏腦漲。

  這日子過得,都讓他想起當初考研復習了,白天自己背政治,晚上聽各種補習班。

  唯一讓謝直欣慰的是,大唐貼經比后世考研政治簡單多了,沒有那些花樣翻新的選擇、簡答,純粹就是填空,按照老王的說法,把春秋和注疏倒背如流之后,再聽他仔細講解一遍,雖然對春秋的掌握比不得博學鴻儒,不過應付進士科的第一場填空題,問題還是不大。

  背過春秋之后,就是準備第二場雜文了,也就是詩賦,這可把老王的能耐顯出來了,從最基礎的音韻開始教,旁征博引、洋洋灑灑,從詩經說到古樂府,又說到大唐名家,一首首詩賦,如同天空中的星辰,被老王拉到了謝直的眼前,以前就僅僅知道它們美,而通過老王的教導,謝直這才真切地體會到,它們為什么這么美!

  除此之外,老王還要求謝直每天必須做詩賦各一篇,其中如何點評自然不用多說。

  正所謂“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吟詩也會吟”,謝直在后世的時候就是拜王昌齡所賜,早早把唐詩三百首、宋詞三百首爛熟于心,雖然比不得那些大唐才子,也算是夯實了基礎,現在又有老王言傳身教,詩賦水平堪稱突飛猛進。

  老王看到他的進步也是欣喜,不過欣喜之余也是惆悵,得佳徒而教之,自然是人生一大快事,但是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徒弟就把老師掏空了,這算啥?是徒弟沒能耐還是師傅太差?

  這對“非-典型”師徒里面,本來師傅就處于弱勢地位,這要是再這樣發展下去,老王更找不到為師的尊嚴了。

  不行,得放大招。

  策論!

  “進士科的第三場,策論,一共五道,通四者為乙等,通五者為甲等。

  相對于前面兩場,這一場的考試,從形式上比較簡單,策論的格式要求不高,但是從內容上,卻是要求最高…

  因為他要求言之有物!

  你不過一個十八歲少年,給你一個朝堂諸公都頭疼的治國難題,讓你出主意想辦法,實在有些強人所難。

  不過沒關系,聽為師給你講述我朝的政策變化,你先弄明白了其中的脈絡,自然就對朝堂有了一個大概的理解,然后再根據實際問題具體分析…”

  謝直靜靜的聽著。

  通過這一段時間的學習,他對大唐的進士科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

  三場考試,考的形式不同,內容也不同。

  第一場貼經,就是填空,考的是學子的基礎是否牢固。

  第二場詩賦,就是作文,考的是學子的才情。

  第三場策論,就是簡答,考的是學子的閱歷和知識積累。

  第一場和第二場就不多說了,有前世政治的底子和唐詩三百首、宋詞三百首打底,再有老王不遺余力地教導,謝直想學不會都難。

  至于第三場,策論——大唐人還想跟后世人比見識?鬧呢!?一千三百多年啊,難道人類沒發展么?

  況且后世互聯網的興起,讓大部分人獲取信息的成本和難度又大大降低,別說謝直一個法律史的研究生好歹和歷史還沾邊,就是隨便來一個鍵盤俠,侃暈大唐人也是玩兒一樣。

  果然…

  老王拿著謝直新近的一篇策論論鹽,手都抖了,這小子,真是一點面子都沒給為師留下啊,這什么徒弟啊這是!?

  謝直一看他久久不言,還有點奇怪呢,老王怎么了這是?這篇論鹽是仿照大唐第五琦鹽法改革寫的,和現在前后也就差了二十年,不應該正合適嗎?

  “王師,怎么,您看不上這篇策論?”

  王昌齡老臉一紅,言之有物、角度刁鉆、可行性極強,這樣的策論放到朝廷上討論討論,說不定就能直接實行,這樣的策論還看不上,還有什么策論能夠入眼?不過老王終究不好意思,開口說道:

  “尚可…

  那個…回去之后將這篇策論原樣抄錄一遍,字要寫工整,卷面要整齊,這幾天就給為師送來,為師有用…”

  謝直沒當回事,點點頭,問道:

  “王師,您看,以這篇策論的水平,三郎是否可以參加今年的進士科考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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