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守約甩了甩炒菜炒的有些發疼的手腕,看著身前高大的城墻,心中有些感慨。
長城。
一國之墻。
傳聞就是它用堅硬厚實的身體,將華夏文化保護在了城墻內側,將外敵隔絕在了城墻之外。午后的陽光灑在了長城的墻面之上,給人的感覺越加巍峨,從墻根下看去仿若一座高山立于眼前。
這碩大的工程也不知道耗費了多少人的心血,用了多少時間,才能創造出如此曠世的奇景。
那將近百丈高的墻面,不知道用了多少巨石堆砌而成,先人的智慧和毅力真的是讓人嘆為觀止。
綿延數里的長城好像一座山脈,將大唐的疆土圍住,也將無數的敵人阻擋在了城墻之外。
大唐為了把疆土擴展致此,投入了無數的兵力。
也是無數人用他們的鮮血染紅了沙場,才換來了今日的平和。
百里守約站立了許久,才緩緩的伸出手掌,觸摸了一下那斑駁的墻面。
對于這一國之墻,他卻知曉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身為魔族,父親曾經告訴過他,那不是用來抵御人類的墻壁。
那道墻,曾經面對的敵人甚至可以和至高的神族抗衡。
神族是什么樣子的他至今也不知道,不止是他,就連他的父親,亦或是村中年歲最大的老人也沒有見過。
他們只是被口口相傳,流傳至今,他們到底是什么樣子的,沒有人見過,也沒有人形容過。
只是知道他們至高無上,睥睨天地。
脫離了神的庇佑,弱小的人類只能筑起高大建筑和能跟神匹敵怪物抗衡?
呵,人族真是自大!
居然妄想和神媲美。
不過,他們卻做到了。
智慧,是所有生靈都具備的東西。
但是做到極致的的估計就只有人族了吧。
纏布里的耳朵微微抖動了一下,百里守約轉身看著發出聲音的方向。
“鎧兄弟!你也來了。”百里守約打了招呼。
鎧點點頭,在百里守約止住了腳步,同樣伸出手來觸摸著粗糙的墻面。
“你也是第一次看見這長城嗎?”
“以前只是遙遠的望到過,距離這么近看,還是頭一次。”
鎧仰著頭,看著被陽光映的有些晃眼的城墻,瞇起了眼睛,“真壯觀啊,也不知道用了多少人才堆砌起來。”
“是啊!”百里守約感嘆道,“你知道嗎,據說這城墻原來抵御的不是人類。”
鎧聞言好奇的看著百里守約,“你怎么知道?難道,這里原來抵擋的是妖獸?”
“我也不知道!不過,聽說你殺過妖獸!”百里守約頓了頓,“他們很強大嗎?”
“不好說,他們和人一樣,有強有弱!”
“你為什么敢于和他們抗衡,不是說他們都很強大,也很猙獰嗎?據說一般人看見他們都不敢動彈。”
鎧笑了笑,“人也很強大啊!”說到猙獰,他忽然想起來那個害人的趙括,“也很猙獰。”
百里守約有些不解,“你難道不害怕他們?”
“害怕有什么用,如果不去抵抗,就會變成食物,在死之前為何不放手一搏。”鎧理所當然道。
百里守約低下了腦袋,回憶起弟弟被帶走的過去。
他也曾放手一搏。
不過,敗了。
再次抬頭看著城墻,瞇起了眼睛,“是啊,是該放手一搏,不然什么都機會都得不到。”
鎧笑了笑,沒有回答。
長城對面。
魏軍軍營。
午后的烈日照射出了整齊的陰影,夾雜著被盔甲悶出的汗水。
一眾兵將收拾整齊,站出了整齊的隊列,形成無數個方隊,整裝待發。
“這是第幾次總攻了?”
“不記得了,我只知道每次去了戰場回來,都會少許多人。”
“我們真的是去攻城的嗎?為何我總覺得我們是去給對方練兵的!”
“別瞎說,咱們和大唐互有勝負。”
“呵,大唐和魏國的戰事,為何要我們來參與,這曹賊,就是想耗光我們匈奴的底蘊。”
“別說了,國都沒了,拿什么當底蘊?命嗎!?”
眾人瞬間安靜了下來,隨即又將目光聚焦在了遠處被盔甲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主將身上。
那是一個用盔甲包裹到牙齒的怪人。
沒有人見過他真正的樣子,也沒人知道他的名字,大家都用‘將軍’這個稱呼叫他。
從他老道的布陣和癲狂的武技來看,他的確算是個合格的主將。
眾人心里雖然不服,但依然將這帶著面甲的男人當做主心骨來看待。
有他在,即使軍隊潰敗也不至于有太多的死傷。
后者此刻正騎著戰馬,在各個方陣中游走,點兵出將。
他的后背還背著一把樣子古怪的寬劍。
那把奇怪的劍就綁在他的背上,散發著奇怪縹緲的光,看起來不似凡物。
說劍卻又似刀。
金色的劍柄混著漆黑的色彩,上面還有許多奇怪的符文,那劍的劍身兩邊皆有刃口,但一邊的劍身卻被護手延展包裹,劍尖處也有著向刀一樣的弧度。
當看見那把武器的時候,眾人忽然覺得溫度都低了許多。
那縹緲的熒光,釋放著讓人膽寒的涼意。
白起看著整齊的隊伍,用手向著天空用力一揮,行軍的號角響起。
浩浩蕩蕩的隊伍開始向著營帳之外開拔,數塊方隊也井然有序的向著長城的方向挪動。
盾兵在前,步兵在后,兩種兵種在前面開路。
中間是被騎兵圍著的重型攻城工具。
四匹馬才能拉動的投石機,需要數人才能操作的弩炮,還有數不清的攻城梯被士兵們抬著。
后面跟著的則是那些背著弓弩的射手。
而在隊伍的最后方,一如既往的有著一輛雙排馬車,拉著一個漆黑的轎子,轎子外面的黑布上面印著紅色的蟠龍。
馬車里坐著的人不如白起那般神秘,他更加張揚,更加隨性,雖然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但他特立獨行的性格,給許多軍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但沒有人覺得他適合站在戰場上面。
更多人猜測他的曹操子嗣一類的關系,有著官僚后代的關系,不然,怎么會讓他來這里駐守歷練。
那是一個喜歡贊美太陽,歌頌月亮的怪人!
就連吃面也要追求儀式,無論何時都喜歡站在高處,已經不止一人見過他在房頂上站立眺望了。
更奇怪的是,他居然要求周圍的人和他叫‘始皇’。
這讓很多人摸不到頭腦。叫什么不好,非叫這缺德名字!
聽著就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更讓人摸不到頭腦的是,他分明什么用都沒有,卻每次都要跟著去戰場。
到了戰場既不露面也不指揮,就在馬車里面靜靜的待著。
難道就不怕被流矢傷到嗎?
真是個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