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沒有猜想到朝廷會如何對付劉顯。所以這些事都按下不提。
跟著再商議了一下別的發展細節。
主要是劉府商隊以后行商的地方,以及所要販運的貨物。每一次行商,如果成功的話,都可以為劉顯增加一筆巨額的收入,而這筆收入,除了去除各種各樣的項目開支,盈利的確非常可觀。
這也得益于這個時代的交通不便的原因,各地所產業的特產,平時根本就沒有什么機會流通。劉顯的劉府商隊,卻可以很好的將各地的不同的出產的特產通過販運,從中賺取差價。
許多特產,并非就僅僅因為別的地方沒有,不僅僅因為新鮮而比較好售賣,實在是一些地方特產,的確可以很好的方便百姓的日常生活的需求。
現在這樣的亂世,糧食、布匹之類的生活必須品,是很多地方都缺乏的。而有不少地方,畢竟沒有受到黃巾禍害的地方,又是產糧之地的地方,那些地方的糧食存量就會有較多,糧食的價格也會相當低廉。
當然,糧食肯定掌握在那些當地的大地主土豪的手上,還有那些世家士族等等地方權貴的手中。他們也都知道,在亂世,糧食價比黃金,如果將糧食販賣到那些飽受戰亂的地方售買,那么所獲得的利潤那就是十倍百倍的回報。可問題是他們得要有能力販運出去才行。
一般來說,在整個大漢而言,私人很難組織得起一兩千人護衛商隊的舉動,他們最多就是跟官府勾結,利用官府負責他們商隊的安全。可是,這樣一來,他們所獲得的利潤,大頭肯定會被官府拿去。
劉顯的劉府商隊,現在有能力獨自護送大量的貨物商品到別的地方。如果商隊和那些地方的地主土豪商量好,以適合的價格,向他們收購糧食,他們還是愿意的。
且在這個時候,許多地方的地主土豪,他們其實是不敢輕易的讓官府知道他們有多少的糧食的。因為都害怕朝廷官府會直接向他們征收的關系。
這糧食只是一方面,劉顯的劉府商隊,商業涉及到的商品很多,自然不會僅限于糧食一樣的商品。
另外還有鹽之類的,鹽其實敢相當于是軍事物資了,一般情況之下,都會掌握在朝廷手中,私人輕易不敢觸碰這些利益。
可劉顯現在知道了劉節祖上一直制鹽的,通過他,可以弄得到大量的海鹽。
至于鹽,劉顯本是打算在楊氏縣一帶尋找,看看可否找得到露天鹽場,可惜,這一時間還找不到。如果能夠找得到,可以開采得了地下的鹽礦,那么這也會成為楊氏縣的主要產業。現在,這些還得要押后。
商隊、商鋪,以及現在修建好了的柳林城,正在興建的生產作坊等等,這些就只需要時間開展,那么以后就會成為生產、運輸、售賣一條龍的產業鏈。只要發展開來,劉顯就等于有了源源不絕的經濟收入。這些收入,也足可以讓劉顯養活更多的軍馬。
然后,還有跟孔融所說的開設書店,搞印刷廠的事。
原本劉顯覺得千頭萬緒,那么多事務需要自己來決定的,但現在,自己手下已經有了蔡邕、田豐、鄭玄、陶丘洪這四個大才,還有單永這些可以培養的人才,劉顯現在只需要將自己要辦的事交待下去,叮囑他們一些要注意的問題,那么他們就會按劉顯的意思去把事情辦好。
現在劉顯要做的,就是做好核心枝術的東西。
至于劉顯原來打算做的釀酒、制造肥皂、制作質量更好的紙張等等的事,劉顯其實早已經把這些核心的東西交給了梁濟,由梁濟主持來辦。這些等于全都是劉顯的財產,梁濟視這些東西為自己性命一般,他只會將那些核心技術教給對劉顯最忠誠,最值得信任的人。
事實上,這一次集中商議,這一商討,就是數天的時間。
把整個楊氏縣、柳林城,以及平原王府、北海郡等等各個地方將來要如何發展,如何掌控的事都商討了一遍。然后,制定了一個總體的發展方針計劃。
總體來說,劉顯的發展,首重就是發展軍隊,以劉府商隊護衛隊的名義,盡可能的招兵買馬。但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訓練。
這些不多說了,反正就是騎兵、弓箭兵等等各種兵種的訓練計劃。務必要把劉顯所能掌控的軍隊都訓練成真正的強軍。
這一點,就算是蔡邕、鄭玄他們,都認為是重中之重,因為自身沒有足夠的力量,那么他們再努力去做再多事也都沒有意義,因為自身如果沒有足夠的保護能力的話,根本就是白做,所有努力的成果,早晚會落入別人的手中。
沒有人希望自己所努力的成果,會被別人巧取豪奪的奪去,不想被破壞。
這一點,整個劉顯可控制的地方,自上而下,都是一致的,包括了北海郡。
其次,就是各項商業的發展了。如果不搞好劉府商隊的運行,不能讓生產、運輸、售賣正常運轉,那么劉府就不會有源源不絕的收入,沒有錢,那么又如何去談養兵呢?
然后就是各地的民生生計問題,盡可能的確保各地的百姓勞作的問題,盡可能的讓人人都有事可干,讓百姓有活路。
這有事干就能夠有收入,才能有活路。
這些一項一項的事務,看似互相獨立,其實也是互相關連的。做好了以上種種,才可以再考慮別的。
如劉府學院等等。
如果楊氏縣、柳林城連安全都難以保證,百姓沒錢沒糧,又沒田地可耕種,沒有什么活計可干,沒有一點收入,那么他們連生活都難以為繼。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就算劉府學院開設了起來,恐怕都沒有幾個人有條件進入學院去學習文化。
所以,許多東西,都得要建立有錢的基礎上的。
至于各項詳細工作如何開展,也不用劉顯一一去做了,反正,劉顯現在就是提出議案計劃,確定一個發展的大方向,那么就可以完全由下面的人去執行。
接下來,劉顯就開始研究活字印刷術。
這個活字印刷術嘛,共實也不算是需要太過高深的技術。只要掌握了技巧,那么就會覺得很簡單。
不過,劉顯還是用了差不多一個月才把這個活字印刷術弄了出來。
在這其間,劉顯請梁濟出面,向蔡邕正式提親,定下了劉顯和其女兒蔡嫣的親事,將會和孔雪一起,和劉顯拜堂成親。
既然蔡邕已經成了劉顯的岳父,那么劉顯也就沒有隱瞞蔡邕,直接將活字印刷術教交了他。
蔡邕自然是一個愛書的人,他哪怕是四處浪放,都會帶著他畢生的藏書,由此可見,他是如何的鐘愛書籍了。現在,劉顯教會了他如何用活字印刷術來印書,他真的是在驚奇的同時,還欣喜若狂。
他一個激動,把劉府書院院長之職都讓給了鄭玄,打算以后就專門主持劉府印刷坊的事務。但劉顯肯定不會同意,劉府書院,肯定得要掌握在自己人手中,鄭玄雖然已經來到了這里,可是他現在還不算是自己人。并且,劉顯的劉府書院,跟這當世的傳統書院是不同的,這不僅僅是增設了許多學科的方面,還有,劉顯要利用劉府學院,給學院所有的學子都灌輸一種精神,或者說是政治傾向等等吧。
這些,劉顯不知道鄭玄是否會配合自己,所以,還得需要真正的自家人來掌握劉府學院才可以。
劉為娶了蔡嫣,那么蔡邕自然就是自己人了。
劉顯相信,印刷坊很快就會印刷出第一本書出來。
因為劉府學院馬上就可以真正的開院,所以,劉顯希望首先印刷一批啟蒙教學的書籍。同時,也可以派出快馬去北海把孔融請來了,這是讓他看看印刷出來的成品書,增加他開設書店的信心。
劉顯相信,孔融肯定已經開始著手開設書店的事了。這次請孔融過來,除了讓他來看看成品書之外,還請他攜帶一些珍藏的書籍前來,到時候再印刷出來。當然了,蔡邕的藏書也有不少,這些都會從中選取一些有價值的印刷出來。
劉顯要求,每一本書,首批起碼印得一兩萬本。
還有,再過不久,劉顯和孔雪、蔡嫣她們的成親吉日就到了,作為孔雪父親,他前來主持也是應當的。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事隔了一個多月,朝廷欽差又來了。
這一下子,全都打破了劉顯所有的計劃。
前來的欽差使臣,依然還是趙和。
他這一個多月來,來回奔波,還真的有些辛苦了,看上去,風塵仆仆,似乎也憔悴了不少。
劉顯在柳林城,他直接到了柳林城劉府來宣讀了圣旨。
宣讀完圣旨后,劉顯和眾人都有些呆住。
馬貴人病重,宣劉顯火速進京奉孝。
這一下子,還真的打了劉顯一個措手不及。
按劉顯的意思,他在起兵之前,根本就沒有前往洛陽京城的念頭。
劉顯雖然也很想前往洛陽見識一翻這千年古都的繁華,可是劉顯始終都認為,這個君子不立危墻之下,沒有必要,還是安心留在柳林村、楊氏縣埋頭發展好了。沒必要前往京城趟渾水。
且劉顯現在也想明白了,不管馬貴人是否是真的病重,但這肯定是朝廷的一個對付自己的陰謀。
劉顯接了圣旨,讓鄭伯引欽差趙和前去休息,然后第一時間把眾人召來。
“馬貴人年紀并不大,不過就是四十歲左右,一直養尊處優,看上去跟一個二八年華的姑娘差不多。這怎么可能才進京不久就病重?這圣旨上又沒說犯了什么病…這是陰謀啊,賢婿,要不,就不去了,你看啊,你跟嫣兒、孔雪她們的婚期也近了,可否用這個借口先拖著?對,這樣還可以說是給馬貴人沖喜…”
蔡邕憂心仲仲的道。
蔡邕是被皇帝流放的,他知道當今是什么的德性。他也很清楚平原王府的禁忌,所以,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是一個陰謀。
“哼,如今朝廷啊…老夫,唉,老夫都不愿多講了。”鄭玄冷哼一聲,但又嘆了一口氣。
“皇命不可違啊。”劉顯有些郁悶的道。
原本劉顯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人,朝廷肯定不會盯上自己。可是,成了平原王府馬貴人的哎呀義子后,這就引起了朝廷的注意。
劉顯明白這個原因,可是,當初劉顯還真的很難拒絕馬貴人的意愿。
除非劉顯抗旨,否則,這一次恐怕還真的要進京了。
田豐這時道:“沒錯,皇命不可違。皇帝金口已開,圣旨已下。主公,看來還真的不得不進京了。何況,圣旨還以馬貴人病重的借口,不管馬貴人是否當真的病重,但作為馬貴人的義子,如果不盡快趕去,那便是不孝。主公怎么都不可擔此不孝之名。”
“沒錯!劉顯公子,看來你的婚期要改期了。”陶丘洪似有些遺憾的道:“我這媒人公,看來還得要等等才能喝上你這杯喜酒。不過,現在不是討論該不該進京的事,而是要考慮進了京后,公子你在京中的安全的問題。”
劉顯點了點頭道:“沒辦法了,哎,咱們早就應該想得到的,派王越來刺殺失敗,他們肯定會再想辦法謀害本人。如果本人一直呆在這里,他們鞭長莫及,奈何不了自己。所以,才會想到利用馬貴人騙本人進京。”
“不過,他們想要我劉顯的命恐怕不太容易。有王越和黃忠在,我看誰能害我!”
劉顯又道。
劉顯計劃一起把黃舞蝶也娶了,所以,黃忠也會回來的。估計也快到了。
“不可大意。”田豐這時卻一臉凝重的道:“所謂明槍易擋暗箭難防。朝廷不一定會明著殺你,他們要一個人死,那還真的有太多手段了。”
“田豐先生說的是,在朝中,他們想要謀害一個人,還真的很容易。隨便找一個借口,便可以置你于死地。”蔡邕也深有同感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