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區,某大廈頂層,齊珩默然看向書桌上那破爛的頭顱。
半晌,他拿一支金筆觸了觸脖子撕裂處。
“這是硬生生拔下來的?”
“是!”
他面前跪著的小弟連忙點頭,一想起白逸生拔人頭的畫面,小弟心里仍然忍不住顫抖。
聽到小弟的回復,齊珩皺眉打量起鄧飛的腦袋來,他看了足有兩分半鐘,才輕輕揮一揮右手。
“小劉,你覺得這需要多大力氣?”
他朝自己身后一位膀大腰圓的壯漢問道,那壯漢思量片刻。
“至少也是一流武者,甚至可能是后天武師!”
“所以,他的力量能跟一流武者媲美?”
“沒錯,一條膀子至少千斤之力。”
“唔…那可麻煩了,真沒想到,明明只是一次試探,卻試出來一個大麻煩。”
齊珩忍不住笑了起來。
“咱們十三區從來都是極惡區里最弱的一個,這里就連武者都不常見,結果突然蹦出來一個大鱷,你說現在是不是有很多人想殺他。”
“是,誰能不怕有機會成就先天的高手出現在這呢,想殺他的人當然很多,但畏懼他的人將會更多!”
“是啊,小劉你說的沒錯,可是我偏就想不通,你瞅瞅這份資料,白逸這個瘟雞,這個從來都優柔寡斷又正義凜然的家伙,怎么轉眼就成了吃人的狼!”
齊珩說著,將手里白逸的資料狠狠丟在地上,這資料完全沒用了,白逸如今表現出來的毒辣壓根不是資料上直讓人發笑的圣母樣子。
扔掉資料之后,齊珩身子朝后一靠,他靠在椅背上嘆了口氣。
“十三區就是一個養人的地方啊,就連兔子都能被熬煉成鬣狗,家犬也能打磨成豺狼,看看白逸的故事,你有沒有想起一個人?”
“哦?您說的是…六年前那位大佬?”
“小劉你總是懂我,自從那位大佬去了一區之后,咱們十三區整整六年沒有老大,看看白逸和那位大佬多像,一樣的棄善從惡,一樣的虎狼之行,一樣的武道天賦!”
“砰!”
齊珩狠狠一拍桌子。
“我好心好意送他格朗金表,他卻送我一顆犬彘之首,殺雞儆猴,這猴子究竟是其他人,還是他媽的老子我!”
齊珩破口大罵,可他罵過之后,馬上安靜的思索起來。
他雙手交叉放在身上,默默地閉上眼睛,半晌,他長嘆一聲。
“中心區那位四哥,他就喜歡白逸這樣的武人,想必他試探過后,很快就會為白逸發下筑基的武道功法,你猜白逸能不能練出氣感?”
“力氣到了,氣感自然就有了,白逸天生神力,必然武運昌隆。”
“所以等他隆泰時,他會不會還記得我今天為他送的鐘!”
“砰!”
齊珩猛的站起,他朝小劉大吼著說道。
“所以他必須死!”
“可是,恩主,我們沒必要和白逸結下死仇,白逸這種殺神只要不死,遲早能冒出頭來。”
小劉輕聲勸說道,誰知齊珩登時滿意的笑了起來。
“果然還是你最懂我,鄧飛其人,野心外露,又不懂得收斂,所以我才為他送鐘啊,而你就不一樣了,你懂的收斂,非常懂!”
他說著,隨手將沾著血的金筆扔到小劉懷里。
“帶著我的信物,去面見中心區信鴿,從今天起,我要知道白逸其人所有的動向!”
“是!”
小劉點頭,而齊珩則繼續說道。
“見過鴿王之后,順便去見見右城區花街之主,男人的弱點無非酒色財氣,我要知道白逸究竟會倒在什么上!”
“是。”
“最后,替我聯絡四哥,我有些話要和他聊,就聊聊新一批罪犯轉移的安置權吧,今年的安置,我要開擂!”
“是!”
小劉領命離開,辦公室里頓時只剩下齊珩和地上跪著的小弟兩人。
只見齊珩手指在辦公桌上敲了敲,隨后他抬起頭,眼帶笑意的看向那小弟。
“你命挺大,我記得你是叫秦浩對吧,跟著我也有四年了,只不過中間到了鄧飛手下,是這樣么?”
“是,大人能記住小人,小人萬分榮幸!”
跪著的小弟瘋狂拍馬,齊珩頓時大笑起來。
“哈哈哈,你們都是這樣,說話都是這么好聽,就好像你們真的尊敬我,愛戴我一樣!”
“大人明鑒,您在小人心里永遠是指路的太陽,您…!”
“砰!”
一聲悶響,厚重的壽龜煙灰缸狠狠砸在小弟胸口,這小弟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他抽搐幾下,又忍著痛趕緊爬了起來。
與此同時,齊珩直接從沙發上站起,他來到墻邊,將墻上掛著的儀刀取了下來。
一邊拎著刀走向那小弟,齊珩一邊搖搖頭。
“你看看你,嘴上說著敬仰我愛戴我,可你卻是怎么做的呢?”
“咚!”
他一腳將鄧飛的腦袋踢到了小弟面前。
“這他媽的禮物很精彩么,很有面子么,啊?!!”
“砰!”
又一腳踹倒這個小弟,齊珩拎起刀鞘狠狠砸著小弟的臉,他拍一下小弟,轉手拍一下人頭,循環往復幾次之后,他低聲說道。
“這他媽的不是給臉,是他白逸在打老子的臉,小秦啊,你真的尊敬我么?”
他問道,同時他猛然揮刀,直接將小秦的腦袋砍了下來。
“如果你真的尊敬我,那就該死在商業街,好別他媽把這該死的禮物給老子帶回來!”
說完,齊珩彎腰抓起小秦的衣服,將自己的刀好好擦了擦。
之后,他收刀回鞘,來到書桌前按下了一個按鈕。
辦公室門頓時打開,一位面無表情的男人走了進來,這位便是他的秘書,也是他齊珩最為信任的人。
也不等齊珩吩咐,他便開始整理起地上的尸體來,剛剛動手,齊珩輕輕咳嗽一聲。
“安排些人,把小秦的腦袋給白逸送去,就說我謝他送我狗頭一枚,如今還他一顆更新鮮的。”
“是。”
秘書直接開始行動,他來到辦公室書柜下方,取出早已準備好的禮盒。
齊珩最喜歡送禮,這在十三區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像這樣的禮盒,在他的地盤上不要太多。
與此同時,商業街,白逸家里。
白逸正將自己的紗布慢慢扯下,今天活動的強度稍有些大,滲血比較嚴重,紗布早已染紅一片。
趁熱乎揭掉紗布,楚欣剛好將藥箱捧來,看一眼白逸好上不少的傷口,楚欣笑笑。
“身體真不錯啊,都開始愈合了。”
“那當然,否則咱怎么搞死這么老些人。”
白逸笑瞇瞇的回復道,楚欣則沒好氣的拍一下他的傷口。
“沒皮沒臉的,抬起手,我給你擦一下,然后再包扎。”
“成,聽你的,對了楚姐,關于短諸侯齊珩的事兒,你知道多少?”
“該知道的都知道,就那么樣唄,那家伙人如其名,心胸狹隘氣量短小,偏偏又有凌云的志向,呵呵。”
“哈哈哈,好一個呵呵,我懂了!”
“懂毛線,閉嘴,我還沒和你算你踹我爹那一腳呢。”
“啥?這也要算賬,他手下差點沒搞死我。”
“所以你就踹他?”
“啪!”
“哎呦我去,!!!∑(゚Д゚ノ)ノ,疼,別特么拍那兒,飆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