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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威逼

  息玉門陣法之外。

  飛鷹幫的弟子都被抓了,他們原本是在火毒治愈之后,被息玉門放出來的。不過,剛暈乎乎的繞出了陣法,就被皮一峽給抓了,都被綁在一起。

  皮一峽道:“我找兩個兄弟審過了,他們知道的不多。”

  想想也是,范不歸連自己兒子都利用,對自己的手下又能信任到什么程度?戰歌皺了皺眉,問道:“范不歸身邊肯定有信得過的人。”

  皮一峽一笑,道:“倒是有些有用的東西。有個飛鷹幫的長老,跟了范不歸三十多年,是他最信任的兄弟。”

  他頓了下,繼續道:“我們一直都以為,飛鷹幫是從前匈奴族的后裔,可實際上,他們原是西域人,范不歸是從前交城城主安插在匈奴王身邊的棋子。范不歸這次計劃,據說是為了迎回西域王。”

  “西域王?”戰歌不解,“在大周成立之前,西域可從未統一過,哪里來的西域王?”

  大昭時期,西域共有三十六個國家,其實每個國家的國主就相當于城主。整個西域的兵力十分的分散,這也是導致后來西域面對入侵者毫無反擊之力的原因之一。

  “我也是第一次聽說。”皮一峽聳了聳肩,道:“飛鷹幫那位長老說,西域王是西域的守護神,早在四十年前就消失了,也就是在那之后,西域便陷入了戰亂之中。”

  戰歌想了想,道:“若他真如此厲害,應該會載入史冊,若是沒有,多半就是江湖人了。”

  “這個…”陳囂一直在聽著,插了句話,道:“我知道西域王。”

  戰歌略驚訝,也帶著幾分懷疑,“你?”

  陳囂望了望天——本少俠只是不識字又不是白癡。

  他想了想,道:“小時候聽村里的老人提過。西域王其實并不是真的國王,而是一個稱號。他在江湖和朝堂都很有影響力,西域三十六國的國王也十分的敬重他,正是因為有他在,西域三十六國小亂不斷,大亂卻是少有。不過,聽聞西域王早在四十年前便失蹤了,也是自那之后,西域便被匈奴人入侵。”

  “失蹤?”戰歌看了皮一峽一眼,“莫不是死了?”

  要不然,也不會說是“復活”了。

  陳囂繼續道:“西域王倒也不算是壞人,做了很多俠義之事,只是脾氣有些怪,也不怎么喜歡見人,很多人只聽過他的名字,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戰歌摸著下巴,道:“蘇伯伯應該會知道吧。”

  皮一峽道:“這個先放一放,我們還抓到一個人,帶你去見見。”

  戰歌眉眼一挑,“大魚?”

  皮一峽帶著戰歌和陳囂過去,燕無意、崇吾和馥姑娘都在原地一旁等。剛走到一間帳篷門口,幾人就聽到說話的聲音——

  “小比啊,要說你小子也夠慘的了。在家里被自家叔叔逼得連話都不敢說,處心積慮的示弱這么久,最后卻被人利用了。嘖,我看你這回去了不是被你那不靠譜的老爹打死,就是被你那野心勃勃的叔叔給害死,不如就留在西域,如何?”

  眾人聽到這個聲音,對視一眼…皮一峽撓了撓腦袋,道:“玉二爺一早就出來了,之前說無聊來找人聊聊天來著。”

  帳篷之中綁了一個年輕男子,看著二十來歲,蓬頭垢面的,很是慘淡。房間中央那人一身月白長袍,手執白玉扇,即便是在這暗不見天日的地方,也是風度翩翩神采依舊。

  正是浪子山莊二莊主,玉拾月。

  戰歌一把拉住就要進去的兩人,道:“不著急,等等。”

  ——玉拾月這樣子,實在審訊?他倒是很好奇。

  戰歌低聲問道:“那人不是飛鷹幫的?”

  飛鷹幫的成員都是關在一起的,只有這位,是個單間。

  皮一峽聽言樂了,道:“這家伙是突厥大王子。別說,若不是玉二爺,皮某也認不出來。聽說他在陣法之中被玉拾月揍得滿地找牙,結果被扔出來又碰上了玉拾月,然后又被打了一次。”

  戰歌驚訝之余,也不免有些困惑——原以為是吐蕃,如今又來了突厥?

  他問道:“這事兒有多少人知道?”

  皮一峽道:“放心吧,不超過五個人。你先審訊,我晚點給蘇大都督發信,等他們那邊來人了,可就沒你什么事了。”

  這是若是牽涉到突厥,那便是國際糾紛。

  這幾年大周與突厥看似和平,但所有人都知道突厥的秉性,從前搶慣了大昭朝的,隨時都想著南下咬一口肥肉。大周的諸位將軍也憋著勁兒,想將陰山以南的草場都劃進大周的版圖來。

  兩國的關系內松外緊,這時候一件小事都可能招致戰爭…這就不是玄衣門能夠插手的事了。

  帳篷之中,對于玉拾月近乎幼稚的“招安”,始勃比有些哭笑不得,道:“留在西域就有命嗎?”

  玉拾月回頭瞧了一眼,自然能感覺到幾人來了,不過也沒在意,繼續道:“你若是放棄王位,留在浪子山莊端茶送水,玉某定能保你一世平安。”

  始勃比不記得進入陣法之后的事,也不記得玉拾月曾經對他是多么的嗤之以鼻,聽言還真相信了,十分意外的看著他,問道:“你為什么要幫我?”

  雖然他不信一個江湖人能做什么,但還是很好奇的。

  玉拾月聳了聳肩,“看你可憐而已。”

  卻不料,就這句話,一下子就把始勃比激怒了,臉色頓時變差了,硬邦邦道:“不需要。我就不信,我一個突厥王子,你們大周朝的皇帝陛下真敢殺了我。”

  雖然他在突厥的地位比不上他家叔叔,可是畢竟是突厥王的親兒子。若是他死了,突厥借著這個由頭南下,是必然的。

  玉拾月收了扇子,起身,道:“如此,就自求多福吧。”

  說完,竟就這么走了。

  始勃比倒是一臉懵,這人到底是來干嘛的?一個江湖人跑來勸降?

  入口處,玉拾月見到三人,點了點頭,道:“諸位先忙,玉某喝酒去了。”

  皮一峽三人剛進去,就聽到一聲驚呼——

  “靠!這是鳳凰?!”

  接著又是一聲驚叫,“喂,你個沒禮貌的丑鳥,敢吐我口水?看玉某人打得你爹媽不認!”

  然后便是一陣兵荒馬亂。

  陳囂一臉的驚愕,“這…玉二爺還會罵臟話?”

  戰歌略無語——重點是這里嗎?大男人說幾句臟話很稀奇嗎?

  皮一峽扶額,道:“我出去看看。”

  那可是只移動火藥庫,誤傷了他的兵,他都沒地兒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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