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哪個辦法,能最快分辨出來的,都只有肖仁,因為他可以用系統鑒定幫忙。
其實最快的辦法是第二個,把鮫人宮所有人都集中起來,然后讓鯊魚在外面圍住,肖仁直接開系統鑒定,一片一片的掃,對方要是真在這些人里,絕對能找到他。
但他就怕對方采取激烈行動,比如自盡之類的。
這不是不可能,對方接了鯊皇的委托后,就把族長之位交出去了,還選了接班人,顯然是沒打算活著回去。
肖仁要是大張旗鼓的把人都召集起來,還圍住,這個首領腦子不笨,恐怕也能意識到他們有了他的線索,或者說有辦法找到他。
這種情況下,稍有不慎,就可能讓他采取激烈行動。
肖仁還想讀取他的記憶,看看他傳回過什么消息呢,可不能讓他就這么掛了。
所以他打算用第一個辦法,在不驚動對方的情況下,確認了對方的身份后,直接用邪王眼將其催眠掉。
到時候讀取了記憶,他想死想活都沒什么關系了。
肖仁琢磨了一下,叫來一個被寄生蟲控制的士兵,讓他代自己傳幾個命令,首先就是讓所有長老先回到鮫人宮,平時該管理管理,只是暫時先不離開鮫人宮。
同時,他們先住在議事洞穴,在事情結束前先不回家住。
長老們家里都有仆人和家人,就算被寄生蟲控制了,生前的習慣也維持著。那家伙很可能會替換成長老家里的人來接近,肖仁得把這個途徑給斷了。
然后,讓長老們把各自的衛兵換一換,都換成被寄生蟲控制的士兵。
這樣不管對方打算通過哪個長老獲取消息,能選擇的也只有替換成這些親衛士兵。
這家伙不知道枯榮蟲的事,他如果沒破壞親衛兵的大腦,枯榮蟲就會變回蟲子,再找個寄主,把消息帶給肖仁。
若是破壞了大腦,枯榮蟲一死,肖仁知道的更快。
可以說萬無一失。
這邊肖仁安排好了一切,等著對方上鉤,鯊墓那邊,先行的幾個復制體也游到了幻形鮫人的部落附近。
根據他讀取的記憶,這個首領算得上壯年,膝下只有一個幼子,才6歲,所以繼位的自然也不是這個奶娃子,而是另一個高階鮫人。
雖然這個首領看上去挺大公無私的,但肖仁還是想試一試,看他到底覺得兒子重要,還是答應鯊皇的事重要。
不過肖仁也沒有馬上讓復制體進去搶人,本來來的復制體就不多,后面還有一條復制體和巨盾鯊等著那個鮫人被控制,他打算等人齊了,再動手,不然有人跑了就麻煩了,他可不想提前跟鯊皇開戰。
而且那個首領到底有沒有回鮫人宮還是個未知數,復制體在這兒等著也算是守株待兔了。
不過為了避免對方發現,復制體們離著部落有一段距離,散開在四周圍住,只用感電力遠遠地把其輪廓掃描在內。
比起純血鮫人,這些混血鮫人的居住方式就隨便了許多。
他們會把住處附近的鯊骨移開,然后尋來一些石塊,打磨之后,壘成石屋,有點像南方海靈,不過他們的技術差很多,房子比較粗糙,完全沒有幾何美,看起來仿佛隨時能傾倒的樣子,甚至還有些懶得,直接在沙地上刨個大坑洞,跟泥鰍似的住在里面。
他們能這么隨意,也是托了周圍這些鯊骨威壓的福氣。
復制體們在部落周圍守了幾天,期間掃描到幾隊鮫人回來過,又掃描到幾隊鮫人出去,然后又回來。
這些都是狩獵隊,以前的幻形鮫人族并沒有這么多狩獵隊,很多幻形鮫人空有鯊騎的天賦,卻沒有鯊魚愿意跟他們契約,也正是因為他們的鯊魚很少,所以一直都只能對付那些“小魚”,一般是有鯊魚的幾個高階鮫人,帶著幾個中高階的鮫人,一起去狩獵,他們也是肖仁所見的,第一個不完全依靠鯊魚狩獵的鮫人族。
那幾隊出去的隊伍,肖仁悄悄控制著幾個復制體跟在后面監視著,沒發現他們有找鯊皇的意思,本來他還擔心那個被讀取記憶的鮫人不回去,他們會著急呢,看來他們并沒有把這看得很嚴重。
也是,復制體們都是鱷魚的樣子,估計被他們當成什么海獸了。何況他們也沒看到復制體的樣子,以他們的感電力范圍,應該也掃描不到。
至于巨盾鯊,肖仁讀取過那個鮫人的記憶,那隊人沒見過巨盾鯊這種類型的鯊魚,一開始靠近是以為走了狗屎運,遇到了一條走錯路的混血鯊魚,但后來一看根本不認識,以往他們部落里都教導過,見到不認識的鯊魚,千萬別湊上去,因為對方不一定是你沒見過的混血鯊,還有可能是純血鯊,這群家伙也不知該說是倒霉還是運氣,竟讓他們就這么逃過了一劫。
雖然遇到純血鯊這種事很罕見,但對混血鮫人族來說,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以往也有遇到過,一般都井水不犯河水,鯊族的存在一直都是守護鮫人族,就算對方是混血鮫人也不例外。
只要不主動惹事,鯊魚不會怎么著鮫人。遇到個純血鯊魚這種事,對混血鮫人來說,算不上遇到了入侵者這種危機,還不如遇到個純血鮫人來的危險。
所以失蹤了一個鮫人這事,在這幾天的功夫很快就平息了下去,恢復到了以前該干嘛干嘛的狀態。
而經歷了幾天的漫長等待,那兩只枯榮蟲也終于完成了對目標的控制。
傈僳是那個鮫人的名字,肖仁等著他到來以后,一個復制體張開嘴巴,一群密密麻麻的小團子甩動著尾巴,像是一群得了白化病的蝌蚪一樣游了出來。
而傈僳張開嘴巴,任由那些枯榮蟲鉆了進去。
肖仁道:“到了部落以后,知道該怎么說嗎?”
傈僳等嘴巴里的枯榮蟲們安置好,才輕輕點了點頭:“知道,我就說被一只有點兇悍的海獸盯上了,繞了點路才回來。”花恒書院 “嗯,可以。到時候慢慢來,這些寄生蟲已經是這次我帶來的一半數量了,剩下的需要其他時候用,你用的時候,盡量挑那些掌握實權的人用,不過別挑那個新的首領,這種人對危險的感知一般都很敏銳,容易被他發現。”
傈僳點點頭:“好的。”
見他挺穩的,肖仁就讓他帶著鯊魚去了。
肖仁這次之所以要等傈僳被控制了才行動,也是打著從內部控制的主意。
有了這批內應,接下來的玩法就多了…
在等待枯榮蟲控制各個目標的這段時間,鮫人宮這邊倒是一直很平靜。
各個長老已經聽命回到了議事洞穴,也沒有回過家。
本來肖仁還擔心對方會替換成長老們仆人或者家人的樣子來,畢竟他沒用寄生蟲控制那些人。
但對方并沒有來,的確來了幾個仆人送過幾次東西,但都沒有接觸到長老,而且給東西的時候,肖仁的幾條復制體都見到過,系統鑒定顯示對方也不是幻形鮫人。
是的,肖仁的復制體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在議事洞穴附近呆著。
就算對方看到他也不怕,對方應該也看到過,只是恐怕換上誰也不會相信,那個所謂的肖肖,就是這些長得一模一樣的鮫人皇的寵物。
對方就算知道了,恐怕還得猜一會兒哪個才是“肖肖”。
除了長老會這邊沒什么動靜,那人的其他動作好像也停了。
這段時間各部落和鮫人宮都沒再發生什么失蹤事件,前段時間的輿論風波也逐漸平靜了。
因為這段時間的平靜,肖仁都懷疑對方根本沒回來了。
但就在這時,阿雅突然帶來了一些消息。
“你說什么玩意兒?”
“我懷疑他可能以某個高層的樣子混進來了,但現在應該是用的另一幅樣子。”阿雅很耐心的重復了一遍。
“等會兒,你先等會兒,什么高層?你的意思是他吞噬過鮫人宮高層的血肉?”扯淡吧,高層明明都被他用枯榮蟲控制了,他怎么不記得誰喜歡找小三啊?話說枯榮蟲就算找小三,也是找枯榮蟲吧,找鮫人算是幾個意思?跨物種…和性別的戀愛嗎?
每當這個時候,肖仁就想到那個首領的性別,總是很好奇他是怎么能忍下去跟那么多男人啪啪啪的,這年頭當臥底的也是不容易啊…
阿雅搖了搖頭,說:“不是鮫人宮的高層,是那些部落高層,咱們一直都以那些女鮫人和失蹤士兵的樣子,讓人盤查,卻沒想過他會借用那些部落高層的樣子混進來的可能性。”
說起這個盤查,還要提一下石塑像的事。
由于肖仁還沒有設立美術課,所以暫時也沒人會畫寫實的肖像圖,盤查的時候也自然不能拿著幅畫到處問。
但肖仁卻能根據讀取的記憶,用土元素掌控做出石塑像,而且還能用不同顏色的石頭,做的基本跟真人一個模樣,所以這段時間士兵們都是扛著那些女鮫人以及失蹤士兵的石塑像盤查的,但一直沒人說見到過。
肖仁不解道:“那些部落高層不都好好地嗎?他怎么得到對方的血肉的?”
阿雅眼角突然一彎,用那副美人臉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微笑:“嘿嘿,小女這幾天剛跟老師學習了生物,得知了一些細胞的知識,尤其深入了解了男性和女性生孩子所需要的兩種細胞,而這個,就是這次的關鍵!”
她賣起了關子,肖仁卻一點都不想讓她快說,總覺得自己接下來會聽到什么污染耳朵的內容。
肖仁尷尬的沉默,阿雅卻一點也沒有自覺,繼續道:“我這些天把那些高層都喚過來問過話,因為這些高層在家都怕老婆,所以跟這個小騷…咳,這個首領玩的花樣很多,而且還從他們口里得到了一個非常一致的消息,就是這段時間,他們的小三都曾給他們此處已和諧過,從來沒有得到過這種待遇的眾人一直都念念不忘,據統計,他們之所以這么不顧面子的想重新找到這個小三,就是忘不了那種欲仙…”
“好了,收一收你那污氣,咱說關鍵!”肖仁不得不打斷了她的介紹,雖然這貨的確是找到了一個關鍵線索,但總感覺對方是在統計男女姿勢的時候,順便調查的。
“咳,總而言之呢,我結合了最近所學的生物知識,認為這家伙是故意給那些人此處和諧,他的目的應該就是想得到對方的生直細胞,所以我想問問大人,他們這一族是只能吞噬血肉改變樣子,還是什么細胞都行?不過我聽老師說生直細胞所含的遺傳信息只有一半,這種情況下,能從中提取到對方的遺傳信息嗎?”
肖仁:“這是個好問題。”你成功難倒我了。
但我特么怎么知道啊?我讀取的這個鮫人就吞噬過一個人的血肉,就算其他幻形鮫人,也沒聽說過誰有吃那玩意兒的癖好,真是成功擊中了他的盲點。
話說這個世界的天賦能用科學解釋嗎?還遺傳信息呢,肖仁連鮫人的DNA是不是雙螺旋結構都不知道,說不定人家男性也不是xy,而是aa?ab?O型?
肖仁好一會才從腦洞里拔出來,想了想,反應過來自己是被阿雅帶到溝里去了。
這個問題的關鍵不在于這個天賦能不能對所有細胞都生效,而在于對方有可能以那些人的模樣混進來了。
肖仁恢復了鎮定,說:“把那些高層都給我找來,我待會兒用他們的樣子做一批石塑像,等做出來以后,你讓人帶著這些石塑像去盤查。不過在此之前,這些高層都給我找地方關起來,事情結束前別放出來。”
“啊?為什么啊?”
肖仁淡淡道:“避免打草驚蛇。這些人關起來以后,你就安排人在各部落以及鮫人宮散布小道消息,說這些人因為在外面養女人的事情暴露了,被老婆和丈人家打的跑路了,因為缺了管理,各部落有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