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慶道:“我也覺得芳華應該知道,可她從來沒跟我說過。那時我倆分開的原因是遇到了龍卷風,我們坐在將軍身上,將軍負著兩個人,速度受到影響,她主動跳了下去,好讓將軍加速逃離,然后就那么分開了。后來我其實也問過她,只是她從來不跟我說那段日子發生了什么。若不是她去應戰前說閉關練功,我還不知道她得到了那樣的秘術,畢竟能提升一個大境界的秘術,在江湖上根本不存在!”
得,老太太嘴夠嚴的,連自家老頭子都沒透露。
不過也算嘴嚴有嘴嚴的好處,起碼那些白袍人目標沒放在李萌萌和李老頭身上。
“那照您的說法,您其實也不知道怎么治療,只是一直陪著她,照顧她,她自己就會好起來?”肖仁想到在龍門地下時,研究部的人好像也說過這樣的話,讓親近的人多陪著說說話,有助于恢復。
李天慶點點頭,臉色很嚴肅:“那時的確如此,可這一次好像有點不對,她始終沒有清醒的時候,而且身體也無法行動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嗎?”
肖仁道:“她身體無法行動是我用了手段限制住的,因為她一動就想殺人,至于清醒…她自從變成這樣以來,根本沒有清醒的時候,我也不知道為什么。”
李天慶嘆道:“那看來只能像以前一樣,慢慢來了,好在我和萌萌在她身邊時,她還算平靜,只是她這次衰老的太快了,若不盡快恢復,怕是撐不了多長日子啊!”
肖仁忙問道:“她上次提升實力后,也衰老加速過嗎?”
“嗯,的確有過,僅僅短短兩周她就老了七八歲一樣,這次看起來比上次還要快啊!”
肖仁暗道:這什么秘術有夠邪性,不僅迷人心智,還奪人壽險,看這樣子估計用一次,副作用就嚴重一次。
也幸虧齊芳華只用過兩次,不然肖仁就算有白焰,也拖不了多久。
就是不知道這‘秘術’到底是怎么回事,竟如此霸道。
“我有辦法能延緩齊奶奶的衰老,不過你們還是得常陪著她,我可沒法代替你們在她心里的位置。”
“這是自然。”
這時感電力突然掃描到李萌萌找果子回來了,肖仁忙道:“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幫齊奶奶治療,不過治療過程中我不希望任何人進來打擾,大爺可否方便一下?”
李天慶點點頭:“理解,我這就出去,保證不會有任何人進來打攪你。”他也知道江湖上有些醫生對藥方、醫術藏得很嚴,治療過程中不讓外人看到,有人覺得這很小家子氣,李天慶倒是覺得沒什么,用現代的話來講,發明個老鼠夾子還有知識產權這一說呢,人家緊著自家的醫術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
李天慶剛關好門,李萌萌就來到了他身邊,遞給他一個洗的水靈靈的辟谷果:“爺爺,吃果子吧!”
李天慶不禁露出笑容:“哎,萌萌你也吃。”
李萌萌探頭探腦的往他后面看,道:“肖哥哥呢,他在里面嗎?”
李天慶道:“他在幫你奶奶療傷呢,你別進去打攪他。”
李萌萌有點失望,還是打起精神來問道:“爺爺,奶奶到底是怎么了呀?”
李天慶擺擺手,嘆道:“老一輩的事了,你就不要問了。”
李萌萌嘟了嘟嘴,卻還是很乖的沒有再問。
祖孫倆在外面咔擦咔擦啃著果子,肖仁在屋子里抹了把冷汗,幸虧李萌萌是個聽話的乖寶寶,他現在是真的不太想見她,太尷尬了。
要說拒絕,自己也拒絕了,可這妮子也不知從哪兒學來的死纏爛打,自己又不好跟她說重話,只能躲一天是一天了,唉,糟心!
肖仁祭出一縷白焰,小心的試探了一會兒,并沒有感到什么危機感,這才放心大膽的用白焰把齊芳華包裹了起來。
剛才李天慶在的時候,齊芳華的感電力圖像其實就比較穩定了,現在用上白焰后,基本跟常人無異。
不過肖仁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只要自己收起白焰,她又會變回原樣。
也不知道老太太這病什么時候能好,自己跟唐西約定了三個月,要是一直回不去,這個盟友恐怕就得泡湯了,若是對方點子再背一點,被唐門抓住,說不定自己的計劃還得暴露,愁人啊,真想變回兩個月前當死宅的那個自己啊,雖然吃不飽,身子虛,沒車沒房沒女朋友…好吧,做人的確要珍惜當下,總提過去干嘛啊。
轉眼間,一個小時過去了,肖仁的精神力也見了底,白焰消耗的精神力要比普通火焰多得多,若是普通火焰肖仁起碼能堅持三小時。
收起白焰,果然齊芳華的感電力成像又微微顫抖了起來,不過倒是還在睡,沒驚醒。
肖仁打開門,一個嬌小的身影立刻撞進了他懷里,肖仁本來就因為精神力過低暈暈乎乎的,被她這么一撞,根本沒反應過來,一下就仰倒了過去。
李萌萌一臉嬌羞的趴在肖仁胸膛上:“肖哥哥,你,你也太心急了”
肖仁:???
心急?我心急什么了?
李天慶怒氣沖沖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小混蛋,你放開我家萌萌!”
肖仁瞅瞅抱著自己死緊的李萌萌,又看看李天慶:你確定是讓我放開?
然而事實證明,跟孫女控講道理無異于對牛彈琴,李天慶選擇性失明,非說是肖仁抱他家萌萌。
肖仁只得掰開李萌萌,落荒而逃。
肖仁沒回自己的房間,去林間隨便找了棵比較高的大樹,縱身上去,靠著樹干,靜靜地恢復著精神力。
二十分鐘過去,肖仁的精神力恢復了七七八八,他往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料,繞在腦袋上纏了一圈,把邪王眼遮了起來。
之前的頭套已經隨著天雷化作了飛灰,也幸虧獸谷里沒有電,靠著夜色和紋身的掩護,昨夜才沒暴露邪王眼。
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亮了,估摸著再外界的話應該已經八點多了。
之前吃的那個辟谷果已經消化的差不多,肚子開始有點餓了,但考慮到李萌萌之前的提醒,肖仁便沒有貿然自己去尋找食物,打算等軒轅兄弟帶自己過一遍規矩再自己找食物。
走回李天慶的木屋,肖仁發現屋里并不止三個人,敲了敲門,開門的卻是軒轅翼。
見到肖仁,軒轅翼驚喜道:“哎呀,你可算回來了!你去哪兒了啊,我們谷里雖然沒有陣法,但還是有機關的,你瞎轉悠當心小命啊!”
肖仁跟著他進去,發現不止軒轅翼,軒轅力也在這兒。
肖仁納悶道:“你們這是打算帶著我轉一轉獸谷?”
軒轅翼擺擺手:“轉什么獸谷,我們是找你救命來了!”
“救命?救什么命?”
軒轅翼道:“之前那一戰你應該看到了,我們有些門人被唐門那群混蛋控制住了,雖然現在那些探子都死了,但這些人的控制狀態還是沒有解除,我們想找你幫幫忙!”
肖仁一臉莫名其妙:“找我干嘛,又不是我把他們變成這樣的。”
“哎呀,你不是對唐門比較了解嘛,你去幫忙看看他們到底是怎么變成這樣的,就算治不好,起碼也能知道怎么回事啊!”
肖仁心道,我可沒那么大本事。
他知道的唐門蠱毒,都是從唐西那里讀取到的,但這次獸門的人表現出來的癥狀并不符合唐西知道的任何一種蠱。
唐西知道的唐門蠱毒里,雖然也有控制神智的,但還沒這么高級——讓人還保留著御獸戰斗的思維。
肖仁稍微想了一下,點點頭:“行,那我就跟你去看看吧。”
雖然他不知道那到底是蠱,還是其他原因導致的,但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個手段既然沒在他已知的情報里,那就搞明白!
“不過在這之前,我得先幫齊奶奶療傷,你們先出去。”
李天慶疑惑道:“還療傷?之前不是已經治療了一次了嗎?”
肖仁道:“一天要好幾次呢。”
李天慶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現在他也沒好辦法,只能肖仁說什么是什么了。
等眾人出去,肖仁又給齊芳華治療了一小時,這才揉著眉心出去。
暈暈乎乎的跟著軒轅翼走了一路,肖仁連路都沒記住,感覺走了個神就到了地方。
軒轅翼帶肖仁到了一個大木屋外,看得出來這木屋也是剛做出沒多久,木茬都很新,透著股新斷木頭的清新氣味。
族長軒轅磐的進化獸白虎王正懶洋洋的趴在木屋外,看見眾人來連頭都沒抬,軒轅翼摸了摸它腦袋,它便懶洋洋的甩了甩兒臂粗的尾巴,也沒阻攔,任由軒轅翼帶著他們進了屋。
軒轅磐正和一個一臉圖紋的老者說著話,聽到開門聲,便看了過來。
“肖先生,您來了!”看到肖仁,軒轅磐眼睛一亮,那個老者倒是不怎么高興,皺著眉打量了一下肖仁。
“怎么這么年輕…”肖仁聽到他小聲嘟囔了這么一句話。
嘖,不容易啊,好久沒聽人說自己年輕了…
除了這兩人之外,肖仁還看到屋子里有四張木床,分別捆著三男一女。
這四人的嘴巴都給堵上了,正處于昏迷狀態。
軒轅磐給老者介紹了一下:“林伯,這便是我跟你說的少年英雄,肖仁!是龍門來的客人,不僅實力高強,還精通醫術!”
老者雖然目光懷疑,卻也沒說什么難聽的,只是點了點頭。
軒轅磐跟肖仁說道:“這位是我族巫醫,軒轅林。”
肖仁笑呵呵道:“林爺爺好!小子只是略懂醫術,談不上精通,族長大人過譽了!”
看到肖仁這么謙恭,軒轅林的臉色好了許多,側了側身,示意肖仁過去看看病人,道:“他們應該是中了蠱,但老夫眼拙,看不出是什么蠱,勞煩小友來看看了。”
肖仁忙道:“好說,好說!”
要是換到一天前,肖仁絕不會這么好說話,但昨天見識到血麒麟的實力后,肖仁只想把從心二字貫徹到底。
肖仁走過去,用感電力仔細掃描了一下四人,眉頭輕輕一挑。
看到他這樣,軒轅磐忙道:“肖先生可是看出什么來了?”
肖仁點了點頭:“有點頭緒,不過還要再確定一下。”
其實肖仁一點頭緒也沒有,他根本沒看出這四人中的什么蠱,只是從他們身上掃描到了其他生命體而已。
只是這些生命體有點麻煩——太多了。
感電力掃描到一個個小米粒大小的光點,幾乎布滿了這些人的全身,而且這些光點還在不停地游動,那視覺沖擊簡直了,頭皮發麻!
想了想,肖仁轉頭說道:“我不能保證一定能成功,只能說試一試,而且可能會死人,您若是同意,我就試試。”
聽到可能會死人,軒轅磐猶豫了起來,反倒是軒轅林,只是思索了一會兒,便對軒轅磐道:“族長,讓這位小友試試吧,其實治不好的話,趙田他們也活不了多久的。”
軒轅磐緩緩點了點頭:“那…就拜托肖先生了。”
肖仁點了點頭,又有點為難的看著眾人:“我治療的時候,不能有旁人在,您看…”
“奧,沒事沒事,那我們就去外面等著!”軒轅磐倒是沒生氣,招呼眾人一塊出去了。
肖仁這才正了八經的給幾人看起了病。
他先用龍刀,把其中一個男人的指尖劃破,一股黑紅色的血液流了出來,看起來比正常的鮮血顏色深,也更加粘稠。
以肖仁的視力,沒看出流出來的血液里有什么生物,但感電力里卻掃出來了,那些小東西到了體外后就變得遲鈍了起來,光芒也快速黯淡了下來,不一會兒就都死掉了。
看起來不像是什么頑強的蠱蟲,太脆了。
不過這個反應多少讓肖仁放了點心,幸虧不是唐門人腦袋里那種感受到威脅就自爆的種類,不然肖仁也救不了。
肖仁捏著他的手指又擠出幾滴血,趁著那些生物還活著,一個鑒定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