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即便那些刺客體內都有母蠱,但一只子蠱分裂出來的血甲蟲,依然會攻擊另一對子母蠱里,母蠱的宿主,唐門的人沒有受到攻擊,說明他們掌握著某種不受攻擊的方法,但那位蠢貨先祖,根本沒偷聽到這方面的信息。唐門壓根就是故意把培育方法泄露給我們的。”
肖仁聽了這么一場大戲,差點忍不住鼓掌,不過他沒忍住評價了一句:“唐門玩的漂亮啊!”
兩兄弟頓時幽怨的看向他:你哪邊的啊…
肖仁尷尬道:“別介,我這就是純粹的欣賞,你們不看犯罪類型的電影或者小說么,那種智商在線的反派其實蠻有意思的…額,以觀眾的角度來說。”當事人估計會感覺絕望…
不過聽了這么一場‘諜戰’,加上剛被唐門陰了一把,肖仁對唐門的危險性認知,再次提了一個級別,實力強大的敵人很可怕不錯,但這種敵人起碼是看得見的,也知道對方強到什么程度的,最怕的就是那種不露面,一直躲在背后陰你,偏偏還一陰一個準的,這才要人命。
這時軒轅策突然又說道:“血甲蟲雖然在古時候無跡可尋,但現代的話,應該能查到一點下蠱人的蹤跡。”
肖仁回神,問道:“怎么查。”
軒轅策想了想,說道:“血甲蟲的子蠱,是母蠱產出來的,產下的子蠱類似卵的形態,而由于母蠱一直待在宿主體內,它要是想把子蠱產到另一個宿主體內,兩個宿主必須有所接觸,而且這種接觸時間不會太短,握個手,不小心撞到,這種接觸不夠,至少也得一起做長途汽車,兩人鄰座做了一路,身體一直挨著,母蠱才有機會刺破宿主的身體,把子蠱產在另一個宿主體內。所以,你們可以查一下,這段時間那個子蠱宿主接觸的人里,有哪些比較符合這個條件的。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方法,會使排查更簡單一些。”
肖仁道:“什么方法。”
軒轅策道:“一只母蠱一生只能產下一只子蠱,產下子蠱后,母蠱就會在宿主體內蟄伏下來,除非需要它控制子蠱,其他時候一般不怎么活動。但它也有自己的意識,若是子蠱死亡后,它知道自己的依仗便沒了,所以一般會鉆到宿主的心臟、大腦之類的地方蟄伏著,一旦宿主有把它拿出來的舉動,它就會先一步殺掉宿主。所以若是沒猜錯的話,下蠱人的體內應該還有母蠱存在,你們可以試著把那些有嫌疑的先抓住,然后控制住他們行動,給他們做手術,不用真做,只要有要取出母蠱的舉動,下蠱人必死無疑。”
肖仁沒想到母蠱還有這種特性,不過想想子蠱也是因為肖仁發現它不對勁,想要靠近,所以發動了的,這些蟲子還真是一脈相承的邪門。
不過知道了下蠱人的這個‘弱點’,也許并不用做什么手術,只需把嫌疑人都抓起來,肖仁再用感電力掃描一下,只要母蠱在他們身上,那就逃不了。
只是就算找出接觸過的嫌疑人,能不能抓到人還是兩說呢,肖仁可不信唐門的人會老老實實的等他們去抓。
肖仁看了軒轅策一眼:“你怎么確認子蠱是這段時間被下到體內的,而不是很早之前?”
肖仁問這話,若是慕楠在,應該會明白什么意思。
那個中蠱的人,是參加任務才來的這邊,也就是說他若是不接這個任務的話,唐門沒必要在他身上浪費一個子母蠱的名額。
唐門就是沖著他是任務參與者之一,才對他下了手,也就是說他中蠱就是這幾天的事。
若是不知道這個任務的,是不會猜到那人是在這幾天中蠱的。
龍門客棧,以及上面的任務發布,也許在江湖上算不上什么秘密,但是任務內容的話,除非有人泄密,不然外面的人是絕對不會知道的。
軒轅策說出那話,肖仁立馬就懷疑他在龍門是不是也安排了人。
不過軒轅策卻沒想那么多,解釋道:“那兩輛車來的時候,我和阿翼就在窗邊觀察他們了。那個中蠱的人一直昏昏欲睡的模樣,這很符合子蠱剛被下的那會兒的特點。”
“什么特點。”
“子蠱剛被產到宿主體內的時候,是很小的,比成年后要小很多,它會在宿主血肉中汲取血液生長,為了避免宿主感覺出身體異樣,子蠱會分泌一種催眠的激素,讓宿主漸漸陷入半睡半醒的狀態,直至子蠱的大小基本定型,宿主才會恢復清醒,所以觀察了那個人的狀態后,我覺得他應該就是這段時間被下的蠱。”
肖仁一愣,沒想到人家是這么判斷出來的,不過想了想,獸門在龍門有沒有間諜其實并不關他的事,再說獸門也不像那種野心勃勃的家伙,有間諜估計也懶得搞事,所以肖仁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下,就放棄了繼續探究的想法。
回了自己的房間后,肖仁給夜凌天打了個電話去,把這邊發生的情況先跟他說了一遍,夜凌天大概是早就得知之前那批人去醫院的事了,所以對于肖仁說的并不是很驚訝。
之后肖仁又把軒轅策告訴自己的血甲蟲特性,以及調查方向都跟夜凌天說了說,不過兩人都清楚,即便對方還不知道他們發現了這個‘破綻’,能不能抓到還是個未知數。
肖仁把內部可能有人泄露任務信息的事情告訴了夜凌天,夜凌天沒說準備怎么辦,不過聽他的語氣,好像不是很意外的樣子。
之后夜凌天安排了人去按照這些特性調查和中蠱人接觸的嫌疑人,還讓研究部的人來這邊把那些血甲蟲的尸體帶走了。至于肖仁的那只,還在他這里,肖仁也沒有交出去的打算。
不過聽了軒轅策的那一通介紹后,肖仁也算明白血甲蟲的生命值為什么那么低了,一天的壽命,能高了才怪咧!
想到這兒,肖仁也有點愁,本來還想把這只血甲蟲發展成寵物,但對方聽不懂人話,肖仁也不懂蟲語,一時半會兒把好感度刷到可以契約的程度,還真不是一般的有難度。
“要是能多活些日子就好…”
話一出,肖仁頓時靈光一閃。
手掌一翻,露出了手心里的血甲蟲。
此時的血甲蟲又被裹成了一個綠線團,身體也被神經絲操控著無法動彈。
之所以沒把它找個容器關起來,是因為這家伙身體太硬了,肖仁怕它弄破容器偷跑,就一直帶在身邊,這樣也方便培養好感度。
肖仁解除了神經絲對血甲蟲的控制,血甲蟲保持著之前的凝滯狀態過了一會兒,突然開始手腳并用的掙扎了起來,它蘇醒了。
纖細的神經絲經不住它幾下掙的,肖仁立刻進入白色形態,在血甲蟲掙破束縛時,一團白焰也在肖仁的手心里燃燒了起來。
嗡嗡的翅鳴聲響起,血甲蟲身體一竄,與此同時一團白焰以更快的速度竄起,把它籠罩在了里面。
將要飛出白焰范圍的血甲蟲身體頓時僵了一下,它保持著慣性飛出白焰,卻沒有再露出什么攻擊性,而是轉了個彎兒,又回到了白焰里,沒有像蟬那樣上下盤旋起舞,而是安安靜靜的趴在肖仁的手心,在白焰的最底部呆著。
對于血甲蟲的反應,肖仁早有預料。
早在蟬那時,肖仁就發現了,這些生命短暫的生物,貌似對白焰的返老還童效果感知的格外明顯。
在沒有控制下,肖仁覺得血甲蟲很難抗拒這種‘延壽’的誘惑,現在也的確讓他猜對了。
不過白焰的返老還童效果,只能算是治療的一個伴生品,目前肖仁還不知道怎么在目標不受傷的情況下,用白焰讓對方保持壽命。
所以看到血甲蟲的血條滿了以后,肖仁立馬握起手來,把掌中的血甲蟲揉了幾下。
雖然血甲蟲的殼硬,但在肖仁的巨力下,還是立馬就受了不輕的上,血條都少了一半。
松開手后,血甲蟲立馬擺出了攻擊的姿勢,只是到底沒攻擊,很有大事為重的心態。
后來重復了幾次‘捏傷——治療’的過程后,血甲蟲也放棄擺架子了,咸魚一樣趴在肖仁的手心里,任其折騰。
直到肖仁的精神力耗了大半時,肖仁才停下這一‘續命’過程。
其實早就可以停了,按照肖仁拿著花草試驗的結果來說,一般治療三次,附帶的返老還童效果,就能把生物恢復到最具活力的時期。
之所以沒停,是讓它多享受一會兒,多點依賴。
收起白焰時,肖仁并沒有先用神經絲把血甲蟲困住,而是先觀察了一下。
血甲蟲感受到周圍的白焰沒有了以后,頓時從安靜的狀態中脫離了出來,先在肖仁的手心里團團轉了一會兒,像是孫悟空在如來佛手心里尋找在哪兒撒尿比較好似的。
但轉了幾圈后,它并沒有像孫猴子那樣隨地大小便,也沒有不道德的隨手涂鴉。
而是嗡的一聲飛了起來。
肖仁倒是沒急著去抓,有自己這個血食在這兒擺著,血甲蟲可不會跑路,實際上血甲蟲除了火之外,并不畏懼其他東西,敵對生物的強大與否根本不在它們的考慮之中。
血甲蟲也的確沒跑,它直直的朝肖仁飛了過來,但卻并沒有攻擊,反倒圍著肖仁的腦袋轉了兩圈,見肖仁沒反應,干脆降落在他腦袋上趴著了。
肖仁愣了一下,還特意等了一會兒,但那血甲蟲只是在他腦袋上,挪動了一下腿,像是在找個舒服的位置,很快又不動了。
對于這個結果肖仁也有點意外,以前他并沒有對像是蠱蟲這樣的兇性生物,使用過白焰。
理論上來講,蠱蟲這種生物跟大部分生物都不一樣,它比野生生物都兇殘的多,兇性極大,非養蠱人很難馴服。
卻沒想到被白焰來回燒了幾次,就變得這么老實了。
肖仁也是第一次認識到這白焰竟然能抑制兇性。
現在血甲蟲的好感度已經不是負數了,變成了1。
若是對方的兇性除不去,肖仁也沒有什么好辦法,想要喂寵物蛋來拉近好感度根本不可能,蠱蟲的兇性存在下,給它吃蛋,跟讓它咬肖仁一口,差不多可以劃等號,它不會記好的。
本來肖仁還打算日積月累,一點一點磨去它的兇性,現在看來倒是不用那么麻煩了。
有了這次的開門紅,肖仁也期待了起來。
“以后一定得帶著血甲蟲去八大門派溜達溜達!”
傍晚的時候,慕楠回來了,她之前也回來的幾趟,買了幾套生活用品,是給其他人買的。
為此,肖仁又暴力破開了一個房間。
不過當天晚上那些去醫院的人還沒回來,直到第二天才回來三個人。
其中有秦朗,高明,還有一個是和慕楠一起來的任務者。
秦朗和高明是坊城市分部的人,當時分部的人對肖仁比較信任,離得也都很遠,蟲潮爆發的時候,也沒有被最先沖擊到,傷亡比較小,還在醫院里重傷治療的那幾個都是分部的人,而來執行任務的就只剩下慕楠兩人了。
秦朗和高明都被血甲蟲鉆進過體內,受了些輕傷,可以看到他們鼻孔和耳朵都包扎著,大概蟲子就是從這里面鉆進去的,當時若不是肖仁把血甲蟲都引走,這倆人的腦子估計已經被蟲子吃光了。
秦朗的樣子看上去還行,雖然有點消沉,但見到肖仁還是勉強笑了一下:“兄弟,昨天你救了我一命,這個恩我記下了,以后但有吩咐,我在所不辭!”
肖仁給了他一支煙,不過自己卻沒抽:“行了,別提這些了,這些本來就是應該的,還是想想怎么把那背后的王八羔子弄死吧!”
秦朗抽了一口煙,有些頹喪:“夜帥跟我說下手的是唐門,前天我還在想唐門再厲害,不過就是群刺客,現在…呵,我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