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若再不放棄那少女情懷?易大哥勢必難逃一死!
窗外,大雨滂沱!
隨著北風呼嘯,不時有雨滴敲打著窗臺,隨時提醒著她,不能入睡。
她帶著復雜的思緒,望著微亮的窗外,伴著屋外“嘀嗒”的雨滴之聲,思潮涌動,情見于色,決定舍棄自己年幼的純真,先將易風云體內的花毒解除再說!
窗外,電閃雷鳴,列風淫雨,她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春心波動,已是雙目微濕。
走到窗邊,眼中已如窗上的雨露,滴滴欲墜,心里早已泛起了那個抉擇,雖然包羞忍恥,但也無可奈何!
站在窗邊,她已不覺輕蛻衣衫,一件一件,漸漸除落于地!
因救人心切,加之一年以來的朝夕相處,她早把綿綿溫玉,轉化成了紅豆相思!
她最終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內心的那陣騷動,不由一把將熟睡中的易風云深摟懷中,香唇一挪,已和易風云的嘴唇咬于一處!
易風云從睡夢中驚醒,已被她急促的吐氣如蘭給屏住了呼吸,不由渾身一陣躁動,理智早已盡失,奮力摟住她軟玉如蛇的身子,在床上翻滾起來!
易風云略一動情,忽覺胸間一陣悶痛,滾熱的全身,尤似血管爆裂一般,奇痛難忍,不由狂叫一聲,倏地從床上一躍而起,口中已噴出一口鮮血來!
鮮血撒在床上、地上,甚至南天竹的身子上,到處都是!
南天竹甚是一驚,忙輕整衣衫,慌不停跌地從床上爬起,顫聲說道:“你且先滅滅心中的焚火,都怪我不好,太操之過急了!”
易風云雙目微閉,癱坐于香榻之上,努力緩了口氣道:“沒事,沒想到中此花毒,不但不能過于動用真力,還一點也不能動用真情,否則,后果真是不堪設想!”
南天竹揮袖幫他拭去嘴角的血跡,情思涌動,已是雙目潤濕,喃喃說道:“這一年來,我倆晝夜相伴,同榻而臥,而你卻絲毫沒有觸動情絲,也怪難為你的了!”
易風云輕啟雙目,嘆聲道:“你如此年紀輕輕,我怎敢動絲毫的邪念,可方才我已失態,真是悔之莫及!”
此時,天已大明,外面仍是風云交加,雷電四起,南天竹雙目微紅地道:“都怪我不好,若不是想急于解除你體內的花毒,也不至于弄成現在這樣,還險些害了你的性命!”
易風云已感覺好了很多,全身的傷痛,也隨著內心的平息漸漸緩減下來!
他微微笑道:“沒事,幸虧我及時控制住了心猿意馬的躁動,不然,真得全身經脈爆裂而死!”
南天竹道:“都是我一時糊涂,敦倫之前,本該先服解藥,這樣才不至于生出枝節,還好我們都相安無事,否則,你真的就無藥可救了!”
說著,便舉步輕盈地走到衣柜前,從中取出一些女人的衣服,毫無避諱地褪去了身上血衣!
其冰肌玉骨,靡顏膩理,頓時暴露無遺地呈現在了面前,任你再是鐵石心腸,也難以駕控住意馬心猿的騷動!
易風云雖已與她同床共枕了一年,但卻從來沒有這般看過她的軟玉溫香,頓覺無地自容,不由驚呼道:“天竹妹妹,你…!”
南天竹珠淚偷彈,喃喃地道:“為了救你,我愿舍己成人,這花毒,必須得男女**,方能全解,所以才出此下策,你的身子這般每況愈下,我豈能視若無睹?”
她微微一頓,又回眸一笑,啟齒說道:“早在一年前,我在水里洗沐,身子已被你一覽無遺,看了個通透,如今妹妹已至破瓜之年,莫非易大哥還有什么畏羞不成?
說完,她已將衣服更換一新!
易風云突然反常地大聲吼道:“你傻呀,縱是如此,你也不能這樣作踐自己,你年幼尚小,豈能這般輕易蔑視了自己的三清四白?”
這一年來,易風云可是第一次這樣對著南天竹大發雷霆!
他聲音方止,便從軟榻之上一彈而起,倏地跳下床去,便欲拂袖而去!
南天竹站在那里,早已泣不成聲,易大哥從未這樣兇過自己,自己少不更事,思想欠妥,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錯了?
易風云滿面憤怒,大步走到門邊,也似乎感覺到自己有些足尺加二,略一回望,見南天竹哭得梨花帶雨,早已心軟意活!
他轉過頭去,輕輕嘆了一聲,語氣緩和地道:“和你在一起的一年里,每日同起同睡,我何嘗不覬覦你的軟玉溫香?可是,我不能這樣傷廉愆義!”
說完,已踏出門檻,揚長而去!
他徑直來到了翥翔山之巔,仍是站在那塊巨石之上,山上雨過天晴的雨跡云蹤,倒是一翻萬物復蘇的景象!
他凝目遠方,遠山近水間,日照寒霧升騰,真乃白霧埋陰壑,丹霞助曉光!
他暗流愁云慘霧,魂消腸斷!
突然。
一雙芊芊柔荑,已從身后對他合十相抱,那熟悉的玉貌香腮,吐氣如蘭,已從身后喃喃有聲,溫熱了他的耳根,傳自鼻息!
易風云輕輕說道:“是我不好,我不該這樣龍吟虎嘯的對你!”
南天竹從其身后,十指環扣,緊緊地抱著他,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肩上,呵氣如蘭,婉轉輕柔地道:“不怪你,是我不好,我不該這般輕浮,我也是見你江河日下,一時心急火燎,所以才亂了方寸!”
易風云微微笑道:“我豈有不懂你的用心良苦?實話告訴你吧,我身上除了的花毒之外,還有一種惡疾,早年尋遍萬般神醫,力屈計窮,仍是不得其解!”
南天竹鶯聲嗚咽,喃喃地道:“這也難怪,我是說單憑花毒,在一年半載之間,不至于這般病入膏肓,你身中多種花毒,其實,除那魚水之歡外,還需一種奇花的輔助,方能徹底根除!”
易風云苦笑道:“你就別再為此事勞力費神了,我早已灰心短氣,我身上的惡疾,困擾我這么多年,即便是華佗在世,扁鵲重生,已是無力回天,加之現在花毒侵蝕,我這渾身,已是無一是處,體無完膚,唉,不如就這樣自生自滅吧!”
南天竹奇道:“到底什么惡疾?這般駭然聽聞?難道就真的無藥可救了嗎?”
易風云長嘆數聲道:“也并非無藥可救,只是…!”
和上次云中燕對話一樣,說到此處,他似有些羞于啟齒,欲語又止!
南天竹是不輕易善罷甘休的人,哪能輕易放過每一個機會,不由追問道:“只是什么?…,快說啊!”
易風云最終還是沒有擰過她的窮根究底,尋思道:“此惡疾得需春風一度,方能慢慢解除,可是…!”
南天竹倏地將他的身子扭轉身來,頓時四目傳情,兩臉相貼!
南天竹直直盯著他,堅毅地道:“只要有辦法,我就絕不會放棄,我們現在就去找那種奇花,只要找到奇花,你身上的惡疾和花毒,都能迎刃而解,我決定要和你愛親做親,永結連理!”
沒等易風云說上一字半語,南天竹便向那片斷崖下指了指道:“那種奇花,唯有這片斷崖上有,此花奇毒無比,至今我都未能識得它的稱謂,它花小葉紅,生于隙縫之中,這正是那奇花開放的好時節。”
易風云向崖下望了一望,頓時驚奇地道:“萬萬不可,這片斷崖險峻嵯峨,面如刀斬斧切,誰都不能以身犯險?”
南天竹神色剛毅,頑強地道:“此花花期很短,若是錯過了時機,便又得等下一年了,事不宜遲,今天就必須要把這事給辦了!”
易風云一把扯住她道:“不行,我絕不能讓你去冒這么大的險,即便要去,也是我去!”
二人正爭執不休!
突然。
天空劃過幾道電閃,旋即悶雷轟鳴,正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不遠處,也是大雨傾盆,勢必瞬間,那場大雨就會覆蓋了整個山巔!
二人見狀,立即起身而落,雙雙向屋內奔去!
方至屋檐下,那瓢潑大雨,已緊隨而至。
闌風伏雨,有如銀河倒瀉!
對這突如其來的暴雨,南天竹也是束手無策,采藥乃是高度危險的攀巖之舉,若非大好晴天,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二人趁著下雨的空擋,已開始努力準備起來,找來了許多粗壯的麻繩,慢慢等待著雨停!
他們坐在床前,只聽南天竹道:“此番前去采摘奇花,勢在必得,不然你的花毒,將無法祛除!”
易風云道:“此峰懸崖峭壁,危如累卵,加上這狂風驟雨,其滑無比,我們還是等天氣好點再說吧!”
南天竹道:“自然要等雨停,冒著這傾盤大雨,奇花即便就在眼前,也不一定能看得到,其他的你就不必擔憂了,我自有辦法!”
易風云實在是沒有辦法再相勸阻,急道:“難道就真沒其他辦法解除花毒了嗎?”
南天竹很堅定地道:“這可是不二法門,只有采到那種奇花,將其搗碎服下,才能在任何情況下控制住花毒的惡變,不管是生的還是干的,全株從根到花,都可解除你身上的奇毒!”
說著,已從梳妝臺的一個抽屜里,取出一個精致的紅色盒子來,小心翼翼地揣入懷囊之中,看看窗外,已是牛毛細雨,不由高興地道:“雨漸漸小了,該動身了!”
她一向說一不二,易風云自是沒有再加以阻攔,便隨同一起飄身上了奇峰之上!
來到了翥翔峰之巔,二人便將帶上來的麻繩一節一節地打上死結,不多時,已結成了一條很長很長的繩索。
在細雨如毛,微風習習之下,兩人的衣服還是被潤濕了,繩索上也黏黏是水,加之大雨剛過,云霧彌漫,整個山川已是氤氳叆叇,煙雨朦朧!
為了易風云的病情,南天竹可是絲毫沒有顧及環境的惡劣,速將繩索的一頭,死死捆在自己的腰間,對著易風云道:“你速將繩索的另一頭拴在那塊巨石上,我且先下去把藥采上來!”
易風云急道:“不行,思來想去,還是我下去采藥為好,你在上面掌控繩索!”
南天竹笑道:“你身中劇毒,不宜動用真力,加之你體型過重,行事更是不便,所以趕緊依我之言,行事便是!”
易風云深知再爭也是白白浪費口舌,便忙將繩索的另一頭,緊緊地捆在那塊巨石上道:“山間如煙籠罩,不變南北,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南天竹堅毅地望了他一眼,便身輕如燕,縱身向懸崖邊一躍而下!
危峰高峻,讓人望不到底,其煙霧彌漫,沉沉的山間,不覺讓人頭暈目眩,只在瞬間,南天竹的身形已消失在了迷霧之中,那條粗壯的繩索,頓時被繃緊拉直!
過了一會,易風云對著深谷高聲喊道:“天竹妹妹,你能聽見我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