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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易風云出奇地看了看南天竹,驚嘆道:“如此神工鬼力,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南天竹噘了噘嘴,不以為然地道:“這只是牛刀小試,你信不信,我還有一個年過花甲的徒弟,不過,他已出道,尚不在山莊,有機會,一定介紹與你切磋切磋!”

  易風云既好奇,又覺得好笑,看她言之鑿鑿的樣子,煞有介事一般,不過,今日且不能將時間耗在這些斗唇合舌之上,得先解決掉那塊千斤巨石再說!

  他不禁笑道:“好,如果我命長,沒被你那毒花給毒死,定要會會你那可以做你爺爺的門生!”

  南天竹道:“你不會死的,我一定會想辦法解除你的另一半花毒,還你蓋世神功。我知道,你若非中毒,今日憑我們二人之力,定可以輕易解決掉這塊石頭,何須用那么多的繩索,簡直就是多此一舉!”

  易風云道:“事不宜遲,我們還是先把巨石移開再說!”

  南天竹道:“下一步該怎么做?絕不能讓石頭再往下陷,若是再卡死于兩峽之間,勢必又得大費周章!”

  易風云尋思片刻,胸有成竹地道:“你去上面勒緊束好的繩索,我在這里向上運力挪動石頭,這樣勢必會事半功倍!”

  南天竹忙道:“這樣不行,只能我在下面,你去上面勒繩索!”

  易風云奇道:“這是為何?”

  南天竹道:“因為你體內的花毒還沒有完全解除,用力過甚會導致花毒浸入體內各大要害,這樣大可危及你的生命!”

  易風云想了想道:“那你能行嗎?”

  南天竹笑道:“從剛才的形勢來看,較你一半的功力,我可要稍勝一籌哦!”

  易風云已見識了她的真實本領,目前看來,確實要比自己強得多,就算自己沒中花毒,也未必能取勝與她!

  不由笑道:“那好吧,不過你千萬要小心!”

  說畢,已縱身飄上了山頂!

  南天竹在巨石下方,突然怒吼一聲,道:“易大哥,準備好啊,我要發力了!”

  易風云應了一聲,已見那巨石開始緩緩地向上方移動。

  易風云不禁暗嘆南天竹的神工妙力,真謂是神乎其神,數千斤巨石,在她真力的推動之下,加上自己在上方奮力的拉扯,只在須臾之間,那塊巨石,硬是被生生地移到了山巔之上!

  除去了那塊遮光的巨石,兩山之間,頓時變得通亮,南天竹不禁大喜,倏地一躍而上,直奔易風云所在的方位落下!

  易風云滿臉瞻仰之色,敬佩地道:“南姑娘真是力可拔山,神工妙力,易某真是甘拜下風!”

  南天竹呵呵笑道:“易大哥言重了,這不是有你助力嗎?不然我哪有本事將這塊巨石移開呀?不過,現在好了,也算是解了我的一大心頭之患!”

  說著,本能地向易風云靠了過去,道:“易大哥,你對我真好!”

  易風云有些尷尬地推了推道:“南姑娘,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趕緊下去吧,夜風料峭,入夜漸涼,別著涼了!”

  說著,便扯著南天竹的手腕,輕輕然飄下了山崖!

  這晚,月朗風清!

  南天竹待易風云有若上賓一般,二人返回閨房,她便欣喜地道:“今日易大哥幫我除去了那心腹重患,日后,我大可安然入睡了!”

  易風云微笑道:“南姑娘…!”

  他似有話再續,可突被南天竹貼身上前,柔荑微舉,已輕輕然撫住了他的嘴道:“以后可別再叫我南姑娘了,就叫我天竹妹妹吧!”

  易風云輕輕握住她的芊芊玉手,喃喃地道:“只要你歡喜,我就叫你天竹妹妹吧!”

  四目相對,南天竹畢竟少不更事,倒是沒覺得什么尷不尷尬,可易風云卻實泛了漣漪,眼睛開始漂浮不定,不敢直視她的明眸!

  易風云畢竟是名門中人,正人君子,那種情愫畢露,也是瞬間泯滅,畢竟對方年幼花季,豈可有非分之想?

  南天竹見他呆若木雞,不覺啟齒問道:“易大哥怎么了?貌似有什么心事?”

  易風云忙道:“哪有什么心事?我是在想,這山的絕頂處乃是兩峽對峙,甚是奇觀,我想為其取個名字,不知天竹妹妹有何卓見?”

  南天竹一把將他拉過來,坐在軟榻之上,緩緩說道:“今天你已經夠累的了,這事有待重議,你不妨先歇歇吧,待明日,我們一起再攀高峰,定名不遲!”

  易風云現在已經沒什么大礙,怎好再次霸占了別人的香榻,立即起身道:“天竹妹妹,這里莫非就沒有別的臥房了嗎?我怎好一再占用你的美人臥榻,我若睡了,那你怎么辦?”

  南天竹已從一個抽屜里拿來幾個大餅,老遠便香氣撲鼻,向自己遞過來道:“你就別客氣了,趕緊躺會兒吧,吃了這些餅,就好好的睡一覺,別忘了,你身上的花毒可是劇毒,可要老老實實的躺著,才不至于毒發身亡!”

  易風云接過花餅,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那芳香四溢,香脆可口,可真是人間一絕,那些大餅,皆是由各種花瓣做成的!

  南天竹見他狼吞虎咽的樣子,不覺笑道:“慢慢吃,別噎著,我常年以這些各式各樣的花餅充饑,菽水素食,殊不知你也會吃得這般饕口饞舌!”

  說著,又去那抽屜里取來一大盤,放在床前的桌子上!

  易風云似已饑腸轆轆,加之這些花式各樣的花餅實是人間美味,根本顧不上說話,一口氣也不知吃下了多少?

  過不多時,他已似撐極,不住地打著嗝,緩緩說道:“我可從沒吃過這般燦燦可口的大餅,真讓人忍不住食指大動!”

  南天竹樂極地道:“好吃就好,以后可別說吃膩了,這里每天每頓可都是花餅果腹,可沒其他口味可換!”

  易風云笑道:“這餅簡直就是八珍玉食,豈有厭食之理!”

  南天竹嘿嘿笑道:“好了,吃飽了,就該好好躺下睡一覺了,天色也不早了,一切待明日再說吧!”

  說著,便伸手過來,欲將易風云的長靴脫去!

  因她年幼無知,從小又是孑然一人,根本不了解人情世故,還意識不到而立之年的人的危險,加上一直枕山棲谷,孤獨成習,忽然遇到溫暖的步風云,早是顧不上了一切!

  易風云坐在床上,忙一縮腿,驚道:“天竹妹妹,不可!”

  南天竹笑道:“易大哥現在是病人,照顧病人這可是理所當然之事,為哥哥脫個靴子,那有何不可?”

  她的巧言令色,令易風云無言以對,也只有任由她,將兩只靴子很快蛻去!

  只見她小心翼翼地抬起易風云的雙腿,輕輕地放置在那軟榻之上道:“易大哥需要好好休息,你快睡吧!”

  易風云也沒多說,安靜地躺了下去,很快便已酣然入夢!

  百鳥爭鳴,鶯啼鳥囀!

  一個晚上,很快就過去了,不覺已是日上三竿!

  易風云在一陣燕語鶯聲中緩緩睜開了雙眼,咋眼一看,不覺吃了一驚,眼下粉腮紅潤,秀眸惺忪,恰似十五女兒,腰粉膩酥,融嬌欲滴!

  南天竹似已驚醒,明眸微啟,便喃喃問道:“易大哥,你醒了?”

  易風云正舌撟不下,詫異地道:“為何你與我共枕一床?”

  南天竹不以為然地道:“易大哥,這有什么不妥嗎?我從小就一個人睡,今日難得有你作陪,才睡得這般舒適,莫非你嫌我不成?”

  南天竹正不知人間險惡,從小孤僻成性,哪知道什么男女有別?

  易風云看他可憐之樣,憐憫之心油然而生,笑了笑道:“你年紀尚幼,懵懂無知,易大哥我且不與你計較,不過日后,定不能再與哥哥同床共枕了!”

  南天竹粉香腮姣韻,雙手已扶住了易風云的一只胳膊,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道:“易大哥莫非忘了,我曾說過,若是遇到那位蓬萊高人,我定嫁他為妻,況且無意間他已給我報仇雪恨,我更沒有理由出爾反爾!”

  易風云輕輕摟住她道:“你年紀還小,這事等你長大以后再說吧,你年幼無知我不怪你,不過,你得聽我的,從今以后,我們不能再共臥一室!”

  南天竹雖顯有些不悅,但也沒再言語!

  天已大白,二人起來梳妝一番,便吃著花餅,雙雙來到了山的絕頂之處!

  那塊被他們從兩山之間移出的巨石,巍峨地挺立在山巔,倒是崔巍嵯峨,甚是壯觀,給兩山絕頂,添上了點石成金的一彩!

  易風云看著那塊巨石,不覺已成竹在胸,笑道:“此兩峰對峙,栩栩如生,這塊巨石,恰是畫龍點睛,如此活龍活現,昂頭聳立,若不喚作‘翥翔山’,實是不合時宜呀!”

  南天竹頓時拍掌叫絕地道:“真是妙哉,翥翔山,謂義龍翔鳳翥,你龍我鳳,齊將巨石移起,破壁飛去,不落窠臼,恰到好處,真是絕妙!

  二人不覺相互一望,頓時仰天大笑起來!

  真是白駒過隙,晃眼之間,已過一年!

  陽春三月,春暖花開,柳綠花紅,萬物復蘇,大地呈現出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年長一歲的南天竹,已至碧玉年華,在易風云不離不棄的陪同下,她顯然已是艷若桃李,少年老成了許多,貌似已至摽梅之年!

  二人呴濕濡沫已的過了一年,一直是水乳之契,安堵如故,進出同步,食睡一堂,早已親如兄妹,秋毫無犯!

  這日,二人仍是既往如前,每日總要去翥翔山上悠轉一番!

  二人站在那塊巨石之上,凝望夕陽西下,那道七彩的彩虹,鑲嵌在夕暉的一邊,正是相得益彰,恰是一道靚麗的風景!

  南天竹正篤志奇景,突見易風云龐大的身子,倏地倒向一邊,若非她反應及時,怕不一跟頭栽下萬丈懸崖!

  南天竹一陣悲泣,啟齒問道:“易大哥,你怎么了?”

  易風云輕啟雙目,微微笑道:“想是那花毒又犯了!”

  南天竹焦慮地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得趕緊設法將你的花毒解除,在這一年之中,毒發次數已不計其數,若再耽擱,唯恐性命不保啊!”

  易風云咳嗽兩聲,緩緩說道:“也不全怪花毒,我本重癥在身,我看我是快撐不住了!”

  南天竹急道:“易大哥,我一定會設法救你的!”

  說著,已將易風云偌大的身體,環抱于懷中,縱身下了山巔,來到了她的那間臥房之中!

  南天竹思緒萬千,趕緊給易風云喂服了一粒解藥,并叮囑道:“你趕緊休息休息,吃了解藥,勢必會好一點的!”

  易風云目光隱晦,只看著南天竹微微笑道:“每次病倒,都有你精心照料,雖死無怨!”

  說著,已悄然睡去!

  南天竹躺在旁邊,睡意闌珊,腦間的千絲萬縷,難以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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