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封狂雖已上了酒勁,貌似也毫不示弱,順勢抬起一壇,咕嚕嚕地喝了起來!
騰沖見狀,不由大叫“爽快”,哈哈笑道:“如此高朋酒儕,實乃人生一大快事!”
穿封狂已經渾身乏力,喃喃地道:“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騰英雄乃常山之尊,今日屈身來到這戰亂之地,定不是只為找穿封喝杯素酒吧!”
說著,又提起酒壇,深深地喝了一口!
騰沖頓時朗朗笑道:“英雄果是爽快之人,實不相瞞,我和常山王張耳乃舊故,聽說他此次聯盟漢王一同共五十六萬雄師,卻在半日之內,被項羽三萬鐵騎擊潰,因愛賢念舊,特趕來看個究竟!”
穿封狂雖已酒醉酩酊,但提起這事,頓又精神大振,疑惑地道:“這項羽真那么神嗎?竟以區區三萬人,就能擊敗漢王五十六萬大軍?且還這般雷厲風行?簡直不可思議!”
騰沖面色肅然地道:“我也一路打聽至此,聽說漢王聯盟的各部,共五十六萬大軍之中,真正被項羽軍隊所殺的很少,大都是膽寒項的威名,在作戰時亂成一團,不攻自破,有的被相互踩踏而死,有的被逼入水中淹死,有的趁戰亂變成了逃兵,甚有者在未開戰之前,便早已逃之夭夭了!”
穿封狂聽罷,不由嘆聲說道:“項軍雖鷙狠狼戾,可也不失為一支虎狼之師,看來,我真還小看了這個項羽!”
見他眼冒兇光,言辭鏗鏘,騰沖已略知一二,忙道:“英雄如此年紀輕輕,竟已暗藏雄心壯志,實令騰某深感佩服!”
穿封狂雙目一瞪,狠狠說道:“我與楚軍有不共戴天之仇!”
騰沖見他磨牙鑿齒的樣子,不由尋思片刻,微笑道:“如若我沒猜錯的話,足下定是江湖中盛傳的武狂吧?”
穿封狂詫異地道:“什么武狂啊?只不過是師傅隨口一說罷了!”
騰沖哈哈笑道:“年方弱冠,嫉惡如仇,三尺龍泉,痛恨楚軍。沒錯,江湖中業已傳得沸沸揚揚的武狂,定是足下無疑,當日隔著人體,一掌斃單陌一事,早已不脛而走,傳遍了整個中原武林,了不起,真是了不起呀!”
穿封狂頓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好,沒想到墨文達師傅這么信口一說,自己還真就名滿天下了,真是人言可畏呀!
他緩了緩神,索性就當一回英雄吧,不由笑道:“那是江湖謬傳,騰英雄何以當真?”
騰沖哈哈笑道:“不愧是武狂,如此虛懷若谷,實令騰某無地自容,還聽說武狂神力無比,不知今日,可否露上一手?讓騰某開開眼界!”
茶館內另外幾個喝茶的人,也早被他們倆吸引了過來,尤其是穿封狂的酒力,在他們眼里,簡直就是量如江海,不可思議,加之穿封狂的江湖事跡,他們也曾有所耳聞,故都聚了過來。
其中一位六十歲開外的老頭啟齒說道:“這位小英雄就不必謙虛了,我等都是井底之蛙,能識得英雄大體,就算是死,也能含笑九泉了,不妨露上一手,讓我等遼東豕開開眼界,如何?”
其余幾位,也異口同聲地應了起來,都想看看穿封狂到底有多大神力?
穿封狂不由哈哈笑道:“穿封何德何能,能得各位如此抬愛!”
他向四周望了一望,續道:“不過此處,沒有能展示我力氣的物件!”
其中有個人大聲說道:“場外有塊巨石,足達三四千斤重,英雄若能將其撼動,我等自是五體投地!”
穿封狂冷冷笑道:“穿封不才,恐要令大家失望了,其實,我哪有什么神力,那些都是謬種流傳罷了,與其這樣耗費精力,倒不如大家一起入席,喝個痛快怎樣?”
騰沖笑道:“武狂何以如此謙遜,既然大家都拭目以待,何不露上一手,也讓大伙長長見識!”
穿封狂提著酒壇喝了一口,拱了拱手道:“既然大伙如此看得起我穿封,那我就獻丑了!”
說罷,已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地走出門去,只見在門外不遠處,有一塊巨石,石頭輪廓方正,看去足有三四千斤的分量!
穿封狂跨步走了過去,找了個結實的地方站穩腳跟,趁著酒勁,雙手一陣舞動,運足了真力,只在瞬間,硬是活脫脫將那塊巨石托離地面半人有余。
眾人俱都啞然失色,見他雙手并未觸碰到那塊石頭,只憑借一身真力,竟能有如此作為,怎不讓人為之咋舌?
在眾人的喝彩聲中,突聞穿封狂怒吼一聲,雙掌一錯,照準巨石的正中便開出一掌,但聞“嘭”的一聲巨響,那塊斗大的石頭,頓被他的一掌擊成了數塊,頓時沙石飛揚,四處跌落。
不幸的是,他這一掌用力過猛,有幾塊石頭直飛虞恩茶館方位而來,“嘭”地一聲脆響,便把茶館的一跟頂梁柱給攔腰折斷,只聽“嚓嚓嚓”一片房木脫臼的聲音,那茶館已朝一邊緩緩倒了過去,好在店里所有人都出來看熱鬧了,不然,怕不當場鬧出幾條人命來!
那平時滿臉笑容的小二見狀,頓時大哭大鬧地道:“我們敬你是條英雄,沒想到你竟下這般黑手,我苦心經營了十幾年的茶館,就這樣瞬間被你弄沒了,我日后,該拿什么養家糊口呀?”
穿封狂自是慚怍難當,自己也沒想到趁著酒勁,力量比平時還要勢不可擋,為今釀成如此大禍,這該如何收場?又如何對得起那位語重心長的小二哥呢?
被這么一弄,他的酒意幾乎已醒了一大半,忙上前安慰道:“小二哥,別急,我一定設法給你把茶館重新修辦起來!”
此時,在場其他的人都在議論紛紛,他們認為這完全是個意外,穿封狂雖脫不了干系,但也不完全是他的責任,說起來,是他們硬要穿封狂展現神力,才導致了這樣的結局,他們自當也難辭其咎!
那老頭說道:“穿封英雄的蓋世神力,今日也讓我等開了眼界,這小二哥開個茶館也不容易,今日之事,也是為我等所引起,所以我們也愿為修復茶館略盡綿薄之力,有錢的出錢,無錢的出力!”
眾人俱都同意他的說法,紛紛點頭示意!
就在此時。
遠處突地傳來一陣吼聲:“此乃霸王親賜的茶館,哪那么容易草草了事?”
眾人一望是楚軍,便都紛紛而逃,瞬間就只剩下穿封狂、騰沖及店小二三人在此!
穿封狂識得來人,正是那日在龍盤山被詹天揚、楊不凡二位哥哥擊退的龍且,他身后跟著七八個鐵騎,直朝這邊策馬而來!
龍且來到跟前,似也沒認出穿封狂,只在那里神色傲昂地高聲嚷道:“是誰這么大膽,竟敢在霸王眼皮子底下如此放肆,毀了這虞恩茶館?”
那小二撲以似的哭喊著沖上前去,跪倒在龍且跟前,指了指穿封狂道:“龍將軍,你得給我做主啊,就是此人毀了我的茶館,這分明就是跟霸王過意不去呀!”
龍且揚韁勒馬,頓時走到穿封狂跟前,狠聲說道:“是你毀了這虞恩茶館?”
早已將拳頭捏的“格格”作響的穿封狂,哪見得楚軍,早已不覺技癢,蓄勢待發,見龍且走至跟前,更是殺心憤起,只一翻目,兇光畢露地望著龍且,躍躍欲試,一語未發!
龍且豈能被他冷冷的目光懾服?更是變本加厲地挑釁道:“喲呵,看來你還挺不服氣的?今兒就讓你龍且爺爺送你上西天!”
穿封狂哪有機會等龍且先出手,雙掌一揮,正欲向龍且一干人馬大勢發出一掌力,突聽一人高喝道:“且慢!”
如若不是聽到這個喊聲,穿封狂那決恨之勢,怕不把龍且一干像擊那塊石頭一樣,一掌摧毀殆盡?
穿封狂斂了斂勢,忙向發聲之人望去,只見遠遠馳來一匹戰馬,馬上駝著的正是那日在荒漠中救過自己一命的英布!
英布馳道跟前,向著穿封狂拱手道:“小英雄,別來無恙吧?”
穿封狂忙回禮道:“未知英布將軍在此,穿封失禮了!”
英布面帶微笑,對著龍且道:“龍且將軍,可否給英布一個面子,別跟這小兄弟一般見識。這茶館就包在我英布身上了,明日我定帶著人馬,上山伐木,還茶館一個新貌如何?”
龍且瞠了瞠眼,嘴角微揚,冷哼兩聲道:“既英布將軍開口,我龍且自是無話可說!”
穿封狂見此,便沒好對龍且等人下手,拱手對著英布道:“那就謝過將軍了,穿封還有要事在身,就此失陪,告辭!”
說著,便給常山獨龍騰沖使了個眼色,兩人便疾馳而去!
兩人去得遠了,英布便對著龍且道:“你知道他是誰嗎?”
龍且不屑地道:“一無名小卒,何勞英布將軍親自出保!”
英布不茍言笑地道:“此人非你我能敵,剛才若非我來得及時,你等早被他趕盡殺絕!”
龍且看著英布,冷冷說道:“英布將軍何出此言?”
英布向四處指了指那片散落的石頭,道:“你且看那塊巨石,足有三四千斤重,當年連霸王力拔山兮之勢都無法將它撼動,如今卻被這小子一掌擊成齏粉,單憑你血肉之軀,能受他幾斤重力?”
嘆了一聲,又道:“那日在荒漠之中,我的鐵騎盡皆死在了他的鐵掌之下,所幸他沒有對我痛下殺手,陰差陽錯,后來我又救過他一命,所以今日他算是念那一救之恩,給足了我面子,你們才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里,如若不然,連我恐怕也尸骨無存了!”
英布鐵騎受損之事,龍且當然有所耳聞,不料竟是這位年紀輕輕之人所為,簡直不敢令人置信。
他思索一陣,似想到了什么一般,驚訝地道:“莫非是他?年方弱冠,嫉惡如仇,三尺龍泉,痛恨楚軍。這個人最近在江湖中極負盛名,聽說他不但武功蓋世,神力還出神入化,看來這江湖中人所傳非虛呀!”
英布道:“沒錯,他叫穿封狂,被人稱作武狂,在天下第一廟中,季步將軍也在他手中吃了大虧,所帶鐵騎無一生還,且還以隔山打牛之勢,將大名鼎鼎的單陌一掌擊斃!”
兩人再無話說,騎著戰馬,帶著鐵騎,朝彭城方向疾馳而去!
那次在天下第一廟中,羽化等眾落敗之后,帶著四魔一起回了楚營,將單陌安葬入土后,便紛紛參與了項羽收回失地彭城的戰役。
項羽念莫尊等三人攻城有功,戰績顯赫,而羽化又因失去了師傅而耿耿傷懷,所以就把莫尊、向從惡和念無常三人留在了楚營,作為羽化公主的貼身護衛,順便傳授她的武功!
羽化天資聰明,在三人的傾力相授下,自已變得武功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