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該不會是在自己辦公室喝高了?”
“應該不至于吧。”
來自于泰拉大陸七月中旬的熱風,氣勢洶洶地拍打在外頭的落地玻璃窗上,但對于企鵝物流里24小時都開著的中央空調,作為員工的兩人不僅不用擔心流水似的電費賬單,因為暫時沒有外出訂單也不用擔心中暑啥的 可頌不敢十分肯定地回應德克薩斯,但她接著也很快想到了其他的原因。
“會不會是因為老板在東國出差那會兒,在家中古店里買到了一箱極品黑膠?”
德克薩斯摸摸口袋,發現巧克力棒的盒子里只剩下餅干渣了。
嘆著氣看上去卻還有點享受當下的德克薩斯保持著輕松感,抱怨著的同時又從腰包掏出一盒巧克力棒:“是啊,老板那一箱子的唱片灰還是我擦干凈的來一根嗎?”
就在難得的午休時間里,難得可以抽點時間閑聊會兒的兩名企鵝物流業務員互相咀嚼著巧克力棒。
“那可頌你覺得是什么原因?”
“我哪知道,老板雖然很少耍我們,但這種事不管怎么聽都是靠譜不起來的吧。”
可頌懂這種感覺,就像老板口頭說要給員工準備個公款度假,結果卻只是加點薪水,但員工本身也沒什么好抱怨的不是嗎?
“上司對待員工就像炎國人買菜討價還價那回事的話,我們本就累死累活的工作生涯應該又一次雪上加霜了。”
“對了德克薩斯,今年的汐斯塔黑曜石音樂節也沒邀請老板,我們當時不也沒怎么玩對吧,想想還挺遺憾的”可頌寧愿曬著日光浴感受著海風,也不愿意在空調房里邊做表格邊吃甜甜圈,在羅德島貿易站加班就更痛苦了。
“呵呵...待會聽到老板耍我們的話時會更加遺憾的。”德克薩斯咔吧一聲咬斷了巧克力棒。
“那也沒辦法,滿足一下老板的惡趣味裝一下很失望的樣子唄。”可頌隨即點點頭。
就在室內長椅的邊上——
穿著OL職業裝的空偷偷瞄著可頌和德克薩斯,又時不時把目光投向身后不知道該不該開口說些什么的空,只能尷尬的擠出一個笑容。
德克薩斯把雙手搭在椅背上,咀嚼著巧克力棒的同時開口道:“你在旁邊做什么,空?”
德克薩斯歪頭看向了站在長椅邊上的轉角口,正在躲躲閃閃的空。
“誒!德克薩斯,我只是...那個”
空愈來愈小的聲音瞬間被一聲震耳欲聾的開門聲截住,能天使興奮的話語立刻緊接其后。
“可頌,空,德克薩斯!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老板告訴我說明天就有去汐斯塔度假的消息哦!驚不驚喜,開不開心!”
能天使單手扶著長椅扶手,笑嘻嘻地瞇起眼睛擺了個剪刀手。
而三人卻都是不約而同地露出了禮貌且不失尷尬的表情。
“能天使我先跟你說件事,你別害怕。”
“啊啦啦?是要干票度假前的硬活兒嗎?”
“我是能天使,我不會怕,可頌你說呀!”
可頌還沒開口,那能讓除了德克薩斯她們以外,所有的企鵝物流員工心驚膽戰的腳蹼聲,從轉角后方,空的背后傳來。
“呀呀,夏天真是美好呢一想到會有大把大把的人還在為我賣命加班,而我卻能一邊在海濱沙灘度假吃著鯡魚罐頭冰沙——”
大帝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目中無人,卻讓別人怎么也生不起氣來。
“說到度假,喏能天使。計劃表,我可不想在難得的私人度假中,和那些來自泰拉世界各地滿身大汗的游客坐同一艘破船。”
沒人知道大帝是怎么抓起那冊行程計劃書的,但不知不覺之中這個帶惡鵝已經走到了可頌和德克薩斯身邊了。
“安排好后告訴我,我們明天就出發可頌,德克薩斯你們兩個嘛。”
完蛋出大問題。
“老板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在墻角偷聽的?”
德克薩斯強裝鎮定地對大帝問道。
明明是在室內卻還要帶著墨鏡的企鵝說唱巨星反手把墨鏡摘了下來丟給了空:“從你們拆第一包百奇的時候,下次我應該在員工守則里加上休息時間不準吃東西的規”
強迫自己揚起嘴角的可頌一手拉起德克薩斯的衣角:“老板!反正咱們閑著也是閑著,還是去幫能天使好了!走了走了走了走了!”
“可頌你慢點”,德克薩斯一臉假裝不情愿的樣子被拉走了。
現在的走廊只剩下了大帝,飲水機,長椅和呼呼作響的16°超大風中央空調出風口。
哦對還有空。
“怎么樣,大家這下可都走了,該和我說了吧?”
大帝走進空的身旁,拿過了空遞給他的墨鏡掛在了體恤領口上。
“大帝先生,但是你做到這一步是不是太”空的表情雖然很激動,但是也流露出了一點不好意思。
她雙手拽著裙子,低頭望著青灰色的地板卻欲言又止。
“我說過的事哪有打過水漂?只不過接下來的就只能靠你自己了,空。”
大帝像是抖了抖明明不存在的肩膀,背對著空直直走去,嘴里還念念有詞。
“行吧,我好像忘了告訴德克薩斯她們在度假時捎上歐厄爾那老牛的兒子,我還真是貴人多忘事。”
能臉不紅心不跳一臉驕傲說這話的企鵝可能全泰拉就只有這只了。
空深吸了一口氣,終于堅定的點了點頭,目光投向了走廊盡頭即將在拐角處走掉的德克薩斯,不知不覺得脹紅了臉頰。
“加油,空!你能做到的!”
啊啾!
“小姐!您沒事吧?”
錫蘭用遮住半張臉后輕輕地打了個噴嚏,炎炎夏日之中的羅德島艦內也設置了冷熱源系統中央空調設施。
“大概是在我昨天睡前,忘記調低房間內的溫度和出風量了。”
“這是我的失職...小姐,非常抱歉。”
黑接過了錫蘭手中的陽傘,帶著錫蘭的她緩緩踏入羅德島食堂,對錫蘭內心感到有一絲自責,隱約可能看到她此時微微下垂的眼角。
“沒事的,黑。”
錫蘭微笑著搖了搖頭:“不過話說回來的話,我們該不會是來的太早了啊?”
放眼望去,包括從食堂大門走進來開始,錫蘭和黑就沒有見到任何一位干員。
日出之后的陽光斜射在墻壁上,肉眼可見的些許灰塵顆粒在道道光線之中出現又接著“消失”于空氣中,最后飄過黑的眼前。
黑環顧著四周,由于自己不太熟悉羅德島內的構造和電器開關,光是找到電閘就花了一會兒的時間。
黑用手指挑起了食堂燈管的電閘:“可露希爾小姐說的大概就是這個時間,但是先不說為什么負責早餐的值班干員還沒來”
隨著手閘的上移,清脆的機械電子音響起,伴著空間內所有的燈光一同照亮了整座食堂。
“那...要不我們先等一會兒吧黑?”
“好的,小姐需要來杯紅茶嗎?不過現在應該只能將就一下羅德島食堂內的便捷茶包了。”
錫蘭也并非是在飲茶方面無比挑剔,哪怕她可是汐斯塔市長的女兒——“嗯麻煩你了,黑。其實羅德島的茶包制作的還是不錯的不是嗎?”
嘴上是這么說的,但錫蘭只是想喝黑親手泡的茶,如果以此為前提的話,無論茶的質量怎么樣,錫蘭都會很幸福地品嘗。
“嗯,好的小姐?誰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