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間的油菜花隨風起伏,如同職業合同在向他招手,美好的生活就將要豐收糧食一樣就在前方。
金秋旺是,沒有留在金陵城等消息,不只因為他沒有錢,更是因為他想早點見到分離了幾個月的女兒們。
路過村口的磚廠,想起母親告訴他父親在這里打工。他走了進去,滿眼都是和他差不多大的小伙子。
只有一個頭發早已花白的老人,在那里讓人在他背上筐里放更多的磚,還強笑著說自己可以背動不累,只是那咬緊牙關才能站起來的是表情,告訴別人他已經是個花甲之齡的老人。
淚水模糊了金秋旺的雙眼,他喊一聲爸,快步走上前去,接過磚筐。
老人轉頭看見了兒子,笑了“秋旺,爸不累。聽人說,你在城里被大老板看中,要給你好工作,咋回來啦?”
金秋旺回答道“我想妮妮和丫丫了。掙了點錢,打算帶他們去城里的醫院看看。爸今天就先休息吧,咱們回去喝兩盅”
“好,我和你老財叔打個招呼”
剛出磚廠,兩個兩三歲,扎著兩個小辮兒的小囡囡一邊磕磕絆絆地跑邊喊著爸爸的撲了過來。
金秋旺一把抱住兩個女兒往家里走,沒有在意臉上的灰塵,狠狠的親了兩個小姑娘的臉蛋,胡子扎的兩個小姑娘笑嘻嘻的。
快到了家里,妮妮忽然問道“爸爸,爸爸,媽媽怎么沒有和你一起回來?”
金秋旺看著迎出來的母親,和跟在旁邊的父親。想到隱瞞不是長久之計,對妮妮說“妮妮乖,媽媽去了很遠的地方,要很長很長的時間才能回來。媽媽即使不在,她也永遠會愛著妮妮和丫丫的”
“媽媽,我要媽媽”妮妮哭著說,丫丫看到姐姐哭,也跟著哭了起來。
金秋旺手足無措的看著哭喊的女兒,有些后悔這樣說,自己也不會哄女兒,只能求助的看著母親。
還沒有等母親安撫好妮妮,妮妮和丫丫的哭聲就變成了咳嗦聲。母親慢慢的拍打著孫女的背部。
父親嘆了一口氣,說“妮妮和丫丫這段時間越發的嚴重了,經常的感冒發燒,有時候咳嗽也能咳出血了。上個月我把咱家的存糧全賣了,帶他們去了縣醫院。還沒有查出什么原因,錢就沒了。唉,爸對不起你們啊”
金秋旺看著父親滿臉的皺紋,愧疚的說,“爸,是兒子不孝。好在這次我掙了點錢,等下我帶你們一起去金陵的大醫院,都好好檢查檢查。”
“這個我和你媽就不用去了吧?我們倆都是老毛病了,給妮妮和丫丫檢查才是正事,不要在我們身上浪費錢了,都快要入土的人了。”父親有些擔心的說到。
“爸,你放心。我這次表現的很好,老板給了我好幾萬了,他還給我找了一個很好的工作,以后會有錢的。”為了打消父親的疑慮,金秋旺就先把可能的職業合同算上了。
在家里吃過午飯,打包了些衣服。金秋旺帶父親母親和女兒,踏上了返回金陵之路。
在省人民醫院旁邊,金秋旺不顧父親反對住了一家旅店,和家人們買了些衣服,玩了幾天。終于等到了所掛的幾個專家號。
消息一個比一個糟糕,父親確診是腦血栓,母親胃部有一個腫瘤,雖是惡性的,幸好是早期。最嚴重的還是兩個女兒這里。
看著權威專家陰郁的臉色,金秋旺的心情也直入深淵,他盡量做好最壞的打算。
“這種病表面上經常咳嗦,身體無力,根本是一種先天性血紅蛋白的缺乏,可以歸結為白血病的一種,目前并沒有根治性的藥物,只能依靠一種美國產的激素來維持目前的水平,不過用多了也會有副作用。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最好讓她倆在有醫護人員的地方生活,以防萬一”
一席話說的金秋旺沉默了,他小心翼翼的問醫生“那種激素是什么價格”
“大概是一萬美金一支。一支可以維持一周”他看了看金秋旺的深色,又補充了下“孩子還小,癥狀還不明顯,一般5歲時才會顯現。中醫院有個專家,是小兒科的圣手。你可以去看看”
金秋旺出了專家診室,淚水就再也止不住了。
自己以為5萬塊錢可以讓家人健康生活了,沒想到卻連一個人也救不了。父母這一輩子已經夠苦的了,自己也沒能讓他們過個安康的晚年。
妮妮和丫丫還那么小,母親就不在了,現在卻要遭受這樣的罪過。
蹲著墻角發泄了一會兒,他擦干眼淚,重新堅定的站起來。或許就是老天不忍心他父母和女兒的遭遇,才給了他這個系統。如果這樣在不堅強的自救,那還對得起誰!
未來為了父母和娃兒,他也要練好足球,但也為了娃兒不能完全依靠系統,以后系統的兌換價格越來越高,那自己還是不能支撐到娃兒長大。
現在想想,那一天的搶點感覺自己只用了90分鐘,完全就是浪費。他完全可以用在訓練當中,體驗那種感覺,把這張感覺變成自己的本能。
現在自己剛簽約球隊,前期一定要多加強這方面的訓練,趁著這兩年病情還可以緩下,打出名堂來。過兩年在向球隊要求高薪,就可以完全治療父母和女兒了。
再次給自己打氣以后,他才發覺按時間,從他試訓完到現在已經五天了,孟小姐還沒給自己打電話讓自己去簽約那。
他撥通了電話,說明了意圖。卻不想遭到一個晴天霹靂。
“你沒看新聞嗎?科西安已經被解雇了,他已經不再是舜天隊的主教練了”
“啊,什么,他被解雇了。那我怎么辦,不是說可以簽我的嘛。為了這個我工作都辭掉了”金秋旺夸大了一些說,只是想有個能踢球掙錢的地方。
“我幫你問一下,等會我在打給你”聽見金秋旺這樣說,電話那頭似乎動力惻隱之心。
金秋旺忐忑的等了五分鐘后,孟婷婷打了過來 “我和他說了你的情況,他說他對不起你。他說其實你的水平并不足以踢中超聯賽,他只是想借你的進球運,看能不能贏幾場,讓他不被下課。只是現在,唉。他說他用他的人脈給你爭取了一次試訓的機會,不過這個試訓是在斯洛伐克的。你也可以再去中甲的隊伍試試。他委托我幫你辦這些,你考慮好了聯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