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帝呼的站了起來,咬著后槽牙吐出了一個字:“查!”
不管是在場的大臣,還是在場的太監宮女,還是嘉靖帝最信任的太監黃錦,腦 袋里都覺得響起了一道炸雷。
這要是把壬寅宮變之后的大清洗,再重演一遍?
就在眾人忍不住瑟瑟發抖的時候,陶仲文忽然開口了:“陛下,無需再查,臣 已經用仙法鎖定了幕后指使者!”
嘉靖帝微微一愣:“仙法?是和仙法?指使者是誰?”
陶仲文一指不遠處的八卦壇:“這是天機,真正的天機,還需必須親接這天機!”
嘉靖帝沉默了片刻,緩緩的從丹墀上走了下來:“陶真人,朕要如何做?”
這時候,幾個道士忽然抬了一個裝滿了大米的大缸來到了八卦壇中間的那張桌 子前。
陶仲文一番手,一枚表面光亮的鐵珠出現在了手上:“陛下,這是一枚乾坤 珠,陛下只需要把這枚乾坤珠放在那米缸中,天機自會出現!”
以前陶仲文經常和嘉靖帝玩兒這種在大米缸里占卜的把戲,陶仲文著實給嘉靖 帝占卜出了不少的‘天機’,嘉靖帝對此深信不疑。
于是嘉靖帝拿著乾坤珠,緩緩的走到了米缸前。
陶仲文的弟子王永寧對著嘉靖帝打了個稽首,然后指著米缸的邊緣道:“陛下 放于此處即刻!”
嘉靖帝點了點頭,放在了王永寧指的地方。
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看著向那那米缸,然后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那乾坤珠,竟 然自己動了起來,就這么在眾目睽睽之下自己動了起來。
眾人也不管什么君前失儀了,大聲的議論了起來。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那乾坤珠會自己動?”
“莫不是那米缸中有機關?”
“米缸能有什么機關?”
“既無機關,為何會動?”
“陶真人不是說了嗎?那是仙法!”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嘉靖帝驚詫的發現,那乾坤珠越動越快,最后竟然 寫出了四個字,看著出現的四個字,震驚中的嘉靖帝情不自禁的念了出來:“妖,
道,張,忠?”
群臣再次炸了鍋!
張忠,居然是張忠!
指使小太監調包的人,居然是張忠,他怎么做的?
他不是才來京師嗎?
為什么能讓小太監聽他的?
這不止是群臣的想法,還是嘉靖帝的想法,嘉靖帝看向張忠的目光有些不善 了,哪怕張忠是個仙人,他也不能容忍這種把手插進宮里的行為。
陶仲文忽然指著張忠大聲的斥問道:“張忠,欺人易,欺天難,你能欺騙我們,但你欺騙不了陛下,因為陛下就是天,陛下問天,天也必回回答,如今天機已顯,你還不束手就擒,把你的同伙招出來,你才來京城不過幾日,想要指使人掉包 是絕對不可能的,必然會有同伙!”
這話牛皮啊!
一下子就把張忠踹進溝里去了,也一下子就所有人都帶進了溝里。
所有人,包括嘉靖帝,立刻就順著陶仲文的話思考了下去,是的,張忠才入 京,他絕對沒那本事,他背后必然有人。
就在眾人把目光投向張忠的時候,忽然發現張忠居然笑了。
是的,張忠笑了,而且越笑越開心,最后竟然變成了哈哈大笑,大笑之聲在這 玉溪宮里不斷的四處擴散。
嘉靖帝瞇起了眼睛,但他沒吭聲。
黃錦額頭上冒了冷汗了。
陶仲文冷冷的道:“你竟還在笑?莫不是在藐視陛下!”
張忠止住了笑,他看著陶仲文道:“我為什么笑你不清楚嗎?如此小兒科的手段,簡直消掉老子的大牙,什么狗屁的天機,如果這樣就是天機,那老子豈不是想 要多少天機,就有多少天機,老子想要殺誰,就能用天機輕易的殺了誰?”
陶仲文一下楞住了。
群臣一下子擰起了眉頭,嘉靖帝也如群臣一般緊緊的擰起了眉頭。
這里全都是極其聰明的人,怎么會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