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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刀九

  刀九為什么幫蘇瑾瑜?

  真正的原因,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

  刀九和柳蘭兒和王翠翹一樣,內心里都幻想過,但她們同樣都是很清醒的人,能夠完完全全的認清楚自己的地位。

  她說羨慕王翠翹,那是她真實的想法。

  她也是個有野心的女人,也想成為那半邊天。

  但她又和王翠翹有很大的不同,她有著王翠翹的野心的同時,還有著柳蘭兒一樣的心思。

  她不想離開張忠,一輩子都不想。

  可發生在刀一他們幾個人身上的事情,卻讓她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刀一他們幾個,以及她刀九,都只不過是張忠手中的棋子罷了。

  雖然她很愿意成為張忠的一顆棋子,但她不想成為被舍棄的那顆棋子,她希望她一輩子都能被張忠握在手里。

  怎么才能做到這些?

  她很想了很久,最后讓她想到了一個辦法。

  那就是幫蘇瑾瑜一把。

  她是個心思細膩的女人,走南闖北的那些年,又讓她有別的女人所沒有的見識,后來又跟在張忠母親身邊很久,不論是勾心斗角還是接人待物的手段,都學了不少,這讓她的心思愈發的細膩和玲瓏了。

  有了這般細膩和玲瓏的心思,又學了那些勾心斗角的本事,有對張忠有著那樣的心思,很自然的,她就把心思和手段,都用到了張忠身邊的女人身上,很快的,張忠身邊的女人,一個接一個的,就都成了刀九的閨蜜,無話不談、無話不說的閨蜜。

  平時老太太不出門的時候,刀九又總愛跑去找柳蘭兒,因為她想跟柳蘭兒學學怎么討好男人,但在這個過程中,她學會的不僅是怎么討好男人,還有更加厲害的察言觀色,尤其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她幾乎只要一眼,就能看穿男人們的心思。

  很自然的,或者說情不自禁的,她就把這本事用到了張忠身上,畢竟她潛意識里已經把張忠看作了自己的男人,張忠看別的女人,或者說張忠對別的女人是什么心思,她自然而然的就會有一種非常強烈的想要一窺究竟的想法。

  然后她就發現,張忠看蘇瑾瑜的眼神,和看別的女人的眼神,完全不一樣。

  然后她就明白了蘇瑾瑜在張忠心中的地位,然后就有了之前的她和蘇瑾瑜的那段對話。

  點開蘇瑾瑜的心思,給蘇瑾瑜出謀劃策。

  其目的,就是‘施恩圖報’以及找一個幫手,一個能幫她留在張忠身邊的幫手。

  女人就是這樣,擁有著很強烈的危機感,或者說莫名其妙的危機感,尤其是在愛情方面!

  都說情人眼里出西施,這話也都是用來說男人看女人,但實際上,女人看男人更甚。

  當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的時候,尤其是愛的瘋狂的時候,她會把全天下的女人都當做潛在的對手。

  這種想法,在男人看來非常的莫名其妙,不懂女人的男人,甚至會感到厭煩。

  但懂女人的男人都清楚,這是一個女人徹底愛上一個男人的表現。

  年輕的男女,有時候會感覺愛是一種束縛。

  但上了年紀的男女,會覺得愛是一種幸福。

  當有一個人,愛你愛的瘋狂,愛你愛的可以為你付出一切甚至包括他們自己性命的時候,上了年紀的男女,都會覺得這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一件事兒。

  人生的經歷和閱歷不同,對愛的理解也會不同。

  張忠前世是個上了年紀的老狐貍精,刀九哪怕心思再怎么細膩,再怎么七竅玲瓏,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僅僅只是個十八九歲的小女孩而已。

  刀九在張忠面前幾乎就是個透明的存在,刀九的心思,張忠怎么會不清楚?

  但張忠卻沒有卻管!

  為什么?

  因為張忠知道這是一種幸福!

  這是張忠為數不多的,心靈上的藉慰!

  所以張忠對刀九的所作所為,只是放任!

  可以說,在張忠身邊所有的人里,他最放心也最信任的人,只有刀九,哪怕刀一都比不上。

  因為他清楚的知道,這個被他叫做刀九真名叫做凌若蘭的女孩,不論做了什么,都不會有哪怕半點害他的心思。

  這對張忠來說就足夠了!

  但張忠的心思,刀九或者說凌若蘭,根本就不知道,所以才有了這些看似很愚蠢的舉動。

  蘇瑾瑜走了之后,張忠就把張狗兒叫到了書房里,張忠一邊埋頭計算著賬本上的數據,一邊道:“各府施粥的情況有報上來嗎?”

  “有!”張狗兒沒打一點磕絆的把各府的情況給張忠詳細的說了一遍。

  張忠點了點頭:“你去一趟天寶閣,找他們掌柜的,跟他說,讓他通知下去,各府各縣咱們施粥的人,都先停下,災民若是問起來,就讓他們說咱們的糧食都被胡宗憲扣了,然后找一批人混到災民里去,讓他們鬧點動靜出來!”

  張狗兒點頭應下之后,又順嘴問了一句:“少爺,還有別的吩咐嗎?若沒有,我這就去天寶閣!”

  張忠想了想道:“沒別的了,你去吧!”

  張狗兒應下之后,轉身離開,大概過了一刻多鐘,就來到了天寶閣門前,此時已是深夜,天寶閣早已落門多時了,但張狗兒知道,天寶閣里,不論何時,都有數十個刀字輩的人在值班。

  啪,啪啪,啪啪!

  有節奏的拍門聲,在寂靜的夜里響了起來。

  “誰啊?大半夜的敲什么敲?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罵罵咧咧的聲音剛落下,張狗兒緊跟著就道:“等你死了再睡也不遲!”

  同樣的,他的話一落下,門內的人再次咒罵了起來:“嘴他娘的怎么這么臭,多少天沒刷牙了?”

  張狗兒緊跟著道:“一個星期!”

  吱呀!

  門開了,露出了刀十八那張粗糙的臉,但他什么都沒說,探出頭左右看了看,便對著張狗兒用撇頭示意他進門。

  其實剛才倆人的對話是暗語,這暗語是四個關鍵字詞,睡、死、多少天以及一星期,甭管你怎么對話,只要把這四個關鍵字詞帶進去就行了,尤其是最后一句,在當前的大明,還沒有人用這個來記天數,基本都是說旬日、一旬、幾旬,這樣記。

  張狗兒進了門才道:“掌柜的呢?”

  他這話音剛落,一個年約三十來歲的男人一邊穿衣服,一邊走了出來:“見過大總管!”

  張狗兒點了點頭:“少爺讓你吩咐下去,咱們各府各縣施粥的人先暫時停一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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