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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見識

  “薛縣丞(改為縣丞),你可是官,他們也不聽你的話?”大娘愁眉苦臉地說道。

  “我雖然是縣丞,但明府卻對我防備有加,那些污吏,哪里能聽我的,也就這身官袍有些許威力罷了!”薛遠感嘆道,一旁的眾人也能感受到他的愁苦。

  “今日雨勢漸大,所幸無事,準備開此觀書,也算運氣,碰到了,不然還真的危險了!”

  所有人也是一臉的驚嘆,這一個個小小的白役,就令他們膽顫心驚,官吏之威,可見一斑。

  “薛官人,為何這些白役如此不顧臉面,這些時日,搜刮錢財也越發的不要臉了,與往日相差很多啊!”有人發問道。

  “今時不同往日了!”薛遠感嘆道:“你們可知,這長沙縣,有多少官吏?大大小小加在一起,在官籍的,約有兩百三十一人!”

  “若是在加上上千人白役,那可極為龐大!”

  “以往,夏秋兩稅之際,這些白役們還能撈一些好處,能管飽肚子,但如今,賦稅皆由轉運使衙門出入,他們自然少了收成!”

  “那些吏員們沒了收入,無法去尋農田的錢,就算去,今年遭了澇災,也沒多少收成,無奈,只能去找你們這些商戶的麻煩了!”

  薛遠看了一眼這些讀書人,想著他們遲早進入官場,不由得解說道,也不管什么忌諱了。

  “縣丞,縣衙的老爺們不管嗎?”又有人發問了,李嘉看了一眼,這人恐怕是工具人吧,問的都是自己想知道的。

  “怎么管?”薛遠無奈地說道:“平日里,老爺們需要這些白役們協助朝廷管理縣城,諾大的長沙縣,十幾萬人,縣衙的兩百多人,幾十個快班,怎么管的過來?不讓這些白役們吃飽,長沙縣就亂了!”

  “這些白役如此亂來,這長沙城豈不是亂了?這官吏不就是土匪了嗎?”李嘉終于出聲說道:

  “何不讓縣令多招募一些吏員,豈不是更好?”

  “這位郎君想的倒是簡單,可惜,朝廷的定制在那里,縣令哪里敢違制,況且,今年秋稅無幾,哪有錢財招募,只能依靠白役,等過些時日就好了!”薛遠感嘆道:

  “明年四月,乃是科舉之日,望諸君都能高中,造福百姓!”然后沖著眾人拱拱手,轉身離去。

  “薛縣丞真是個好官啊!”那些讀書人深受感動,贊嘆道。

  李嘉則目送此人的離去,心中倒是頗為沉重。

  在邕州時,為了讓百姓少受剝削,也是為了收買人心,他就每個月花錢送到衙役家中,果然收獲了不少的民心。

  但,這只是局限在邕州罷了,其余的州縣還是如往日一般,剝削的剝削,貪污的貪污。

  李嘉與此時的統治者一樣,目光都被局限,他們認為只要管住好縣令等治民官,然后再懲戒,就可以減少貪污,讓百姓們過上好日子。

  但,這不過是一廂情愿罷了,他們忽略了灰色地帶,那群世代相傳的吏員階級。

  他們或聯姻,或交友,與地方的豪強打成一片,然后再依據世襲的力量,甚至能欺負那些主官,讓他們只能看到自己所看到的。

  如果說縣令只是貪污了國家稅收,那這群吏員,則是將百姓吃干抹凈,吸個一干二凈。

  打官司,吃完原告吃被告,坐牢,讓你生不如死,也要敲出一枚銅錢,若是你家惹到發生了命案,破家就在眼前。

  衙役車馬費,仵作的驗尸費,還有一些別的孝敬,總而言之,名目繁多,非傾家蕩產才肯罷休。

  “看來,周行逢也是如此,只是看管住縣令這些惹人注目的,把吏員這些小螞蟻卻忘了。”

  李嘉心中想著,顯然,自己被邕州的假象所迷惑了,這才是真正的官吏。

  不知何時,小雨已經停歇,李嘉騎上馬,繼續開始暗訪民情。

  隨后,城市了走了半圈,就出了城,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他們找到一個茶鋪,正坐在茶鋪上歇息,主要是由于這邊有一個市集,附近鄉民交易,都在這邊。

  事實上,不在這邊也不行。商貨進長沙城,都要經過牙人之手,不論雞鴨魚肉蛋。在街上挑著賣,一樣也不行,這是違規的。

  甚至有鄉民只是挑菜經過集邊,并不打算買賣,卻猛然從集內沖出一幫人,兇神惡煞,不由分說的,就將之菜挑子奪走,說去店內領價。

  鄉民們不敢多說,因為有人只是說了幾句,反挨了幾記老拳,打得鼻青臉腫,甚至不斷地在地上哀嚎,也無人敢管。

  “這些人如此的霸道,難道是牙行嗎?”李嘉喝了一杯茶,心中頗為沉重,對著茶攤的老板問道。

  “小郎君,這些人是私牙哩!”茶鋪的老板,咧著嘴,頗為憤恨地說道:

  “咱們這在城外,這些人是私牙,背景深厚著哩,所以橫行霸道,侵吞了不少東西!”

  “行會的人與他們勾結所有的東西必須賣給他們,不許別人在這市集里經營!”

  牙行是商業發達之后,產生的一種機構,也算是朝廷的輔助,專門管理著商人,與中介差不多。

  而行會,則是一個行業自發組織的,如鐵匠行會,主要是保護商人的利益,而兩者一但勾結,勢力就極為龐大了。

  因此,鄉民持物入市集,因為不許自相交易,皆要由牙人斷定價值,被大部分獲利還是被牙儈奪去。牙行是商業發達之后,產生的一種機構,也算是朝廷的輔助,專門管理著商人,與中介差不多。

  而行會,則是一個行業自發組織的,如鐵匠行會,主要是保護商人的利益,而兩者一但勾結,勢力就極為龐大了。

  因此,鄉民持物入市集,因為不許自相交易,皆要由牙人斷定價值,被大部分獲利還是被牙儈奪去。牙行是商業發達之后,產生的一種機構,也算是朝廷的輔助,專門管理著商人,與中介差不多。

  而行會,則是一個行業自發組織的,如鐵匠行會,主要是保護商人的利益,而兩者一但勾結,勢力就極為龐大了。

  因此,鄉民持物入市集,因為不許自相交易,皆要由牙人斷定價值,被大部分獲利還是被牙儈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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