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你們放心,馬渠帥已經安排好了,到時候教兵會化妝潛入洛陽城中,只要你們當天打開皇宮大門,馬渠帥占據皇宮,大事就成了。”
那方士不在乎的搖了搖頭,攻下洛陽自然是不可能,只要打下皇宮就足夠了,皇宮一拿下,天下必然大亂,太平道就能一舉成事。
“當日皇宮當值就靠兩位了。”
“這點請上使放心,我們定會早早的調好輪值。”
徐奉和郭勛說道,他們是負責皇宮當值的宦官,提前一兩個月算好輪值,安排好人手,很簡單。
就如同許攸告訴曹操的,南方的荊州揚州這元日之后有不少人都往北方的冀州趕去,進入一些秘密的據點。
“如今已經聯絡了多少人了?”
鉅鹿郡,還是那古樸的神堂內,兩鬢已經有些斑白的張角已經端坐在大堂正中間,身旁放著一根九節杖,閉著眼睛問下面坐著的兩個弟弟。
“大哥,已經聯絡了三十六方的渠帥,總共集結起來的核心教民有三四十萬,還有很多不知道的普通教民,一旦起勢肯定會爭相追隨,人數超過百萬不是問題。”
張梁得意的對張角說著,以他們太平道如今的勢力,改朝換代那是輕而易舉。
“不要大意,這事下不要告訴一般的教民,一旦走露了風聲,十幾年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張角告誡著這個有些沖動的弟弟,做大事不能不謹慎,特別是這種關鍵時刻。
“大哥說得是,如今咱們太平道教民眾多,有誠心的信徒也有不誠心的,咱們不能不防。”
張寶也告誡著張梁,十幾年的謀劃,成功與否就看這幾個月了。
“放心吧,大哥、二哥,這次咱們聯系的都是最虔誠的教徒,絕對不會有問題的,洛陽的馬元義還從荊州和揚州調了兩萬多人去鄴城,怎么幫著起義。”
張梁又給兩位兄長說著。
“這個馬元義,我看他這是沒事找事,兩萬人的調動就不怕走露風聲嗎?”
張寶面色不善的說著,對于馬元義的做法非常惱火,這種事要嚴格保密,怎么能隨意調動那么多人行動。
“給馬元義發去法旨,讓他暫停一切行動,一切等到三月五日之后。”
張角對此也很不滿,大事在即,任何冒失的舉動都會導致事情的失敗。
“可是大哥,馬元義已經去了洛陽。”
張梁小聲的說著。
“洛陽他不在河內好好準備,跑去洛陽干什么?”
張角眉毛倒豎,一臉怒火,現在這事情最怕的就是被洛陽知道,這馬元義還往洛陽城里跑。
“大哥您別生氣,馬元義在洛陽聯絡了幾名官員,準備在起義當日攻陷皇宮,到時候洛陽震動,天下大亂,大哥您高舉義旗,大事不就成了么。”
張梁連忙給張角解釋著。
“這馬元義也是一片好心,光靠地方的起義頂多占據一些城池,根本威脅不到洛陽,這次馬元義聯絡了兩名中常侍,都是管理皇宮防衛的,到時候他們大開宮門,馬元義帶人殺入,那個昏君必死無疑,只要昏君一死,天下群龍無首,大哥的起義就能直入洛陽,統治天下。大哥,馬元義可是一片忠心啊!”
“心是好心,只是這洛陽魚龍混雜,也很危險啊。”
張寶考慮了一下也說道,要是馬元義真能成功那確實是一件天大的好事,皇帝一死,他們太平道奪取天下就易如反掌。
“讓馬元義不要輕舉妄動,一切等到我們這邊準備妥當。”
張角聽了張梁的話也沒有再去反對什么,馬元義的做法雖然風險有些大,但收益更大,只要成功了,那這十幾年的準備就成功了一大半。
“咱們的糧草準備得怎么樣了”
張角又問起張寶來,太平道的糧草軍械都是張寶在負責。
“大哥,糧草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前幾年假借赤眉軍的名頭盜墓,挖出來的金銀珠寶可不少,再加上這些年教徒獻上來的,起義的用度綽綽有余。”
“誒,要不是并州那邊搗亂,還能挖出更多,想想又想起了呂布那個小子!”
張寶提起呂布,語氣變得陰狠起來,他是負責教內財物的,借赤眉軍之名盜墓也是他想出來的,短短數年間就累計了十億多錢財,要是沒人搗亂,現在他們還能更有錢,起義也更有把握。
“呂布?第一方的渠帥劉俞不就是死在那小子手上先讓他快活兩年,等大事成了,我繞不了他。”
張梁一聽呂布的名字也是勃然大怒,他和劉俞關系不錯,這仇他是肯定要報的。
聽到呂布這個名字,張角沉默不語,他和兩個弟弟想法不同,這呂布他輕易不愿意去招惹。
這一年,呂布在北方可謂是名聲大噪,這個名字已經是家喻戶曉了,年紀輕輕就打得匈奴人和鮮卑人毫無還手之力,并且在北方占據四郡之地,朝廷都不敢管,相當于裂土為王了。
關鍵是呂布在北地還施行仁政,搞得冀州北部和幽州之人都想去呂布那邊,太平道的傳播非常困難,甚至有倒退的現象。
可張角現在沒時間管這些,北方傳教受影響,但畢竟有限,只要抓住中部幾個主要的大州就行了。
“先不要去招惹呂布,如今的呂布可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張角搖了搖頭,呂布可不比腐朽的東漢,去年的幾場大戰,呂布手下的軍隊已經是能把鮮卑人按在地上打的精銳了,這種精銳軍隊他們的教兵不可能是對手,他們還是先欺負欺負地方上的郡兵。
“軍械馬匹準備了多少。”
糧草準備好了,張角又問起軍械馬匹的事,這些都是作戰不能缺少的。
“大哥,您知道的,這軍械不好弄,打一些短刀還好說,長兵器和盔甲數量太少了,而且咱們的鐵匠技藝有限,質量肯定比不上官軍的,馬匹倒是不少,北方的教徒捐獻了不少,足有兩萬多匹,只是馬匹的質量參差不齊,不過戰馬也有萬余匹。”
張寶給張角說著軍械的情況,盔甲是受管制的,一般的鐵匠都不太會也不敢打,技藝生疏得很,打出來的盔甲防護力很差,而太平道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大規模打造這些軍械。
“那就先這樣吧,有這些在這冀州南部也夠了。”
張角點了點頭,東西雖然不算多,但打下冀州南部也夠了,等到占據了州郡,再從州郡府庫里拿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