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還有這等事”
曹操也很驚訝,上萬人的調動,那絕對是有古怪的,有人要造反也不是不可能。
“子遠,這事還有誰知道?”
曹操沉吟了一下,這事不能輕舉妄動,不然很容易惹火燒身。
“事關重大,我還誰也沒有說,一打聽清楚了就趕忙來了洛陽,本來準備和本初商量,結果本初喝得大醉,今天是沒法告訴他了,我這才來先和你商量商量。”
許攸本來是準備去找袁紹的,但袁紹今天喝醉了,他才又來找曹操商量商量。
這事關系太大,要想做成,他一個人是不行的,必須借助他人的力量。
“這事要想成必須有鐵證,你找到了嗎?”
曹操認真的看著許攸,這種事沒有證據就好辦成,曹操也看出來了這是個絕佳的機會,一旦有大規模的造反,皇帝肯定得啟用有能力的官員去平叛,而他必定在這些官員里。
“就是證據不太好找,這個太平道,教規森嚴,根本滲透不進去,我這段時間走訪了很多地方,他們似乎早有防備,根本不與外人說話,什么都打聽不到。”
許攸搖了搖頭,要是有證據他也不用這么急著來洛陽想辦法了。
“沒證據就不好辦啊!”
曹操連連搖頭,沒有證據那一切都是空談。
“我也知道難辦,這不才星夜兼程的趕回洛陽準備商議商議對策嘛!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咱們一定要抓住。”
許攸一臉苦笑的對曹操說著。
“子遠,你先休息,明日我們一起去找本初,看看他家的故舊中有沒有知道這太平道的。”
曹操想了想,這事他恐怕也沒有辦法,必須聯合袁紹才行。
“孟德,這太平道據我所知,勢力之大遠超我們想象,據說洛陽不少高官也是他們的信徒,這事先不能張揚出去。”
許攸突然回頭對曹操說,他在打探太平道的途中發現這伙人竟然對朝庭的事了如指掌,比地方官員知道得還要快,要不是手眼通天是做不到的,這么看來洛陽的官員里很可能有太平道的人。
“嗯,這點我會注意的。”
曹操明白許攸的擔心,這么大規模的行動洛陽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肯定是出了內鬼的。
送許攸一直送到了街口,看著許攸離開的車馬,曹操沉默不語。
“天下真的是紛亂異常啊!”
終于,曹操嘆了一口氣說道,先是北方鮮卑作亂,后來又出了個呂布,打得鮮卑人連還手的力量都沒有,一個月前他就收到消息,呂布帶四千人奇襲西鮮卑王庭,斬殺無數,全師而還,西鮮卑甚至不敢南下報復。
曹操這一代人都沒有見過這種勝仗,這幾十年來,鮮卑強盛,從來都只有鮮卑人先動手,東漢被動還擊的份。
并州刺史丁原給洛陽發來奏章,說是請求關閉關口商道,因為并州不少人都逃往了北地,他們說那里賦稅很低,又沒有苛捐雜稅,去了登記造冊就能分到自己的土地。
不光并州刺史,幽州和冀州刺史也有同樣的奏章。
逃往北地的人數不多,多是幾百幾千的,這對于冀州這種人口幾百萬的大州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皇帝也不在乎,幾百幾千人的逃亡就要讓他喝不到酒,他不同意,并且要求大開商道,多讓些美酒進來。
不少黨人也附和著皇帝,他們純粹就是為了給宦官添堵。
曹操曾經在一次黨人聚會上提到過這些事,不能因為要對付宦官,就放任呂布的發展,不然早晚是個禍患。
呂布這是在吸并州、幽州和冀州的血,現在逃走的人還少,可是積少成多,這北方就危險了,沒有了人口,北方還怎么抵御外敵?
更有一個喝醉的大罵曹操,說他是閹宦之后,腌臜不堪,讓曹操滾出去。
曹操早知道這些人是這么想的,但這么當眾被人說出來,還是不免怒上心頭,要不是袁紹從中帶和,曹操一定一劍把這人給殺了。
北方有鮮卑人和呂布,中原地區又有太平道這等妖邪作祟,四夷也不安分,朝中還有宦官黨人爭權,這天下究竟是怎么了 “來呀。”
曹操回到家里喊了一聲。
“主人”
一名仆役跑了過來。
“給我去冀州查查太平道,記住要小心一些,不要被發現了。”
曹操吩咐著,對于這些事情他必須有自己的情報才行。
天黑之后的洛陽依舊燈火通明,元日這種喜慶的日子,即使到了晚上也是不會停止的。
一座豪華的府邸里,幾個人正在竊竊私語。
“兩位大人,大賢良師已經請示過黃天,今年三月五日就是改朝換代的日子。”
“大賢良師已經下達法旨,蒼天已死,皇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天下太平道徒當天將用黃巾裹頭,意為黃天的使者,天下八州共同舉事,只要大事一成,你們就是太平道頭號功臣。”
一個身穿方士服,頭裹黃巾的人對著兩個身穿官服,身材瘦弱,面色陰鶩的宦官說道,手上還遞過兩塊黃巾。
“多謝大賢良師”
兩個宦官恭敬的接過那兩塊黃巾,取下頭上的官帽和發簪,裹上黃巾就向東北方向跪拜了起來,那虔誠的程度比對皇帝還要上心。
“徐大人、郭大人,起來吧,只要忠于太平道,大賢良師定會向黃天訴說你們的功績。”
那方士滿意的看著兩名宦官說。
“多謝上使,多謝大賢良師”
徐奉和郭勛連連向那方士作揖感謝道。
“兩位大人,馬渠帥已經決定了,在三月五日起義之時,他在洛陽城外帶領教徒和你們里應外合,一舉拿下洛陽,迎接大賢良師,到時候你們二位可就有了從龍首功了。”
方士坐到一張矮塌上和兩名宦官對坐著。
“為了大賢良師,那我等自然是義不容辭,可是這洛陽城中還有西園軍和司隸校尉,這些人手上兵馬很多,皇宮還有禁衛,恐怕不好得手。”
徐奉對著那名方士說著,洛陽駐軍很多,那些將領還都不是太平道的人,想動手恐怕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