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這還不能算酒曲,得等到它發酵完成。”呂布笑著將兩塊酒曲舉了起來。
“哦,你這酒曲做成了塊狀這如何發酵?酒曲都是要浸入水中發酵的。”呂良奇怪的看著兒子手里的曲塊,麥子和豌豆都是搗碎的,很粗糙做成的曲塊松松散散的,這怎么發酵?
“父親,這發酵不一定要在水里泡著。”呂布嘿嘿笑著說,水當然是發酵的好東西,可是最好的發酵不一定要在水里。
“這曲塊需要進行存放,鋪以稻草幫助發酵,加溫,晾曬,再加溫,控制濕度…”呂布簡單的說了一遍。
不知道父親聽懂沒有,反正看著他不停地點著頭,應該是聽懂了,新東西都是要實驗的,多做幾次就能成功的,不管怎么樣,這種酒曲肯定要比現在的泡了水讓糧食發酵的酒曲好。
聽完了兒子的話,呂良拿著兩塊酒曲就離開了,看這樣子是要去酒窖里,為了保證這蒸酒的秘方,蒸酒的作坊就建在地下的酒窖里,除了家里的幾個人誰都不讓進。
母親沒聽懂這酒曲的做法,但這些她并不在意,只要一家人好好的她就滿足了,兒子這段時間又長高了,她要踮起腳才能摸到兒子的頭。
“母親,福伯是什么人呀,怎么剛才進門的時候發現夏叔叔和柳叔叔都很怕他。”呂布低下頭讓母親好摸到自己的頭。
“福伯是咱家曾經部曲的頭領,只是年紀大了,就卸下了擔子,由老夏和老柳擔任首領。”看著兒子躬下身讓自己好摸腦袋,黃氏笑著說。
“福伯這么厲害呀。”呂布也暗暗咂舌,家里的老仆人看來也不簡單呀。
“這些你慢慢的都會知道的,呂家雖然不是什么豪門大族,但在九原也是有些勢力的,你后再有人打你主意,也不用那么客氣。”
呂布很清楚母親說的是什么意思,九原呂家已經不會再低調了,向李肅這種打自己主意的不用再有所顧忌,需要怎么對付不需要顧忌那么多。
“孩兒知道。”呂布給了母親一個大大的笑臉,李肅這種人他根本不放在眼里,這種粗劣的陰謀詭計在聰明人面前根本毫無作用。
“好了,休息去吧,明日還要去書館呢。”黃氏拍了拍兒子的腦袋,兒子很懂事,也很聰明,很多事都會自己處理的,就像丈夫說的,她們只用在兒子身后支持他就行了。
天色還早,呂布拿了一壺酒就去了馬廄,高度酒喝多了他怕赤兔受不了,畢竟馬喝酒和這事不知道會怎么樣,所以給它和的是米酒,赤兔這家伙不知道在干嘛,睡了沒有。
呂布一進馬廄就看到赤兔大大的腦袋,一雙眼睛盯著自己手里的酒壺,一動不動。
拍了拍赤兔的大腦袋,“就知道你沒睡覺,喝點吧。”
馬廄的馬槽里一直都放著一個小陶盆,這是專門給赤兔喝酒用的。
把酒倒進盆里,赤兔就迫不及待的把腦袋埋了進去,“咕嚕咕嚕”的喝酒聲就傳了出來。
“慢點喝,沒人和你搶。”看到赤兔貪婪的樣子呂布很無奈,這美酒每天都不少它的,怎么還是這樣。
喝完了半盆酒,赤兔這才心滿意足打了個響鼻,又和呂布親昵了一下這才躺到厚厚的干草堆上睡覺去了。
赤兔吃飽喝足了,呂布也不去打擾它,天色也不早了,洗了個澡就徑直就回了房間睡覺去了。
第二天呂布再去書館的時候聽說了一個驚天的消息,書館今天是最后一天開門,從明天開始書館就不在開門教學了。
同學們的反應很精彩,有興奮的,也有失望的,一臉興奮的很多,都是希望再也不用來學習了,失望的就很少了,以呂布為首沒有幾個,不能再學習對于喜歡學習的他們來說是一大損失,九原就這么一家私學,這里不開的話最近的私學就只能去五原郡了,九原縣距離五原郡六七十里,路也不算好走,九原的學生根本不可能每天去五原郡上學。
先生看著底下學生的表情,失望的搖了搖頭,教化一方的理想終究是破滅了,學生們心思都不在知識上。
昨天夜里,縣令派人來通知他,五原郡守已經決定取消九原私學,原因就是私學學生聚眾鬧事,私學的書師德行不足,不允許再“誤人子弟”,等過些日子再挑選一位有德行的先生來九原開設學館。
私學本身就是私人性質的,九原就這么一所學堂,根本沒有官方的學館,原因就是五原郡地處邊疆,與胡人雜處,根本沒有多少有名望有德行的儒生,這樣的人一般都會想辦法往中原去,搏個前程或者歸附中原的大世家。
過些日子再派一位先生來開學館這就是個空話,整個五原郡也沒有幾位能開學館的先生,郡里人手都不夠,怎么可能派人到九原這么一個縣里來?九原是距離郡里近才有這么一所私學,聽說遠一些的縣從來都沒有學館,整個縣里的普通人都沒幾個識字的。
直到看到呂布他們失望惋惜的眼神,先生心情才好了一些,自己這些年的努力也不是沒有成果,總歸還是教出了幾個學生,其中呂布這個最頑皮的學生現在都一心向學了,這讓他心里好受了很多。
“今日你們就好好看看以前學過的文章吧。”先生沒有教書的興致,幾年的心血最終落了這么一個下場,德行有虧,這是對一個文人一生最大的否定,他心里怎么能好受,也許百年之后還會遭人唾罵。
私學突然關門,呂布大概也猜到了一些,肯定和河邊那場械斗有關,縣尉為了能得到更大的功勞肯定會把這件事小事化大,看來這事確實被鬧得很嚴重,最終連私學都影響到了。
早上呂布進城的時候就聽到城里有人議論郡里風傳私學先生德行有虧,郡里已經下令要取消私學了。
私學先生雖然不能說是名師大儒,但一心教化鄉里,這些年德行是沒話說的,郡里這種處理方法呂布很熟悉,一刀切,不管對錯先找個理由關了私學再說,至于對錯那就是以后的事了。
學生們開始鬧騰了起來,那兩個村子的學生還是沒來,大廳里只有二十幾個學生,不少人已經開始商量放學以后去那玩了,不用再上學,這讓他們有了大把玩耍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