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卷法器被封印后,從內部的是無法打開的,只能從外部激發。
而且這件空間法器憑借奇高,可一般都是由宗門內的高人保管,所以開啟的步驟不需要多復雜。
當年石床上的那位,其實也曾想過用北河的這種方式,來試試看能否讓外面的人察覺。但是這件事情,直到對方在即將隕落的時候,才開始做。
而那個時候,飛舟法器早就墜落多年,其上的修士死亡后,此物遺落在飛舟法器內部的空間中,那地方全都是死人,可沒有人能夠發現畫卷的異樣。
盤膝而坐,運轉天魔吐納大法的北河,將周圍的靈氣吸收后,就感受到了體內的魔元在以一種緩慢的速度增長。
吞噬靈氣比起吞噬魔氣而言,轉化而成的魔元更加稀薄。
但是北河的目的可不是為了吞噬靈氣來增進修為,而是將這處空間的靈氣給盡快吸干。
在他瘋狂吸收這一方空間內的靈氣之際,此刻插在珊瑚夾縫中的畫卷法器,表面微光一閃,此物內部的陣法運轉了起來,開始吸收海水中的靈氣,補充到北河所在的空間中。
可是因為萬靈海中的靈氣極為稀薄,往往極為廣袤的范圍,才有那么一縷。
所以從畫卷法器上,就形成了一股吸力,使得更遠地方的靈氣受到牽引,向著此物而來。
這樣的話,畫卷法器上散發的微光,就越發明亮了,在方圓十余丈內都能夠看清。
可是對于茫茫萬靈海域來說,十余丈范圍,簡直就是一針之地。
即便是此地有不少的魔獸,也不一定能夠游弋到這地方來。
就這樣,北河取代了茅屋中的那具尸骨,然后盤坐在了石床上。而他這一坐,就是十年的時間。
十年過去,他一直都在煉化空間內部的靈氣。
他能夠感受到,此地的靈氣在以一種緩慢的速度變得稀薄。
從這一點他就判斷出來,情況跟他所想的一樣,畫卷法器在運轉內部陣法,吞噬外圍靈氣補充內部消耗。
只是因為此物在萬靈海中,周圍幾乎沒有靈氣,所以它的補充頗為困難。
內部因為北河的吞噬,消耗大于補給,其中的靈氣就越發稀薄。
這對北河來說是好事,因為這樣的話,畫卷法器內的陣法,就會處于時刻運轉的狀態,更容易被人發現。
不止如此,在這十年中,北河就地取材,給夜麟還有獨目小獸,吞服了諸多的龍血花。
這種東西能夠激發魔獸以及靈獸體內的血脈之力,說不定這對夜麟還有獨目小獸來說,是一場天大的機緣。
要知道在平日里,龍血花能夠遇到一株都極為不容易,此地種植了大片,而且全都是成熟體。
在有幾乎無窮無盡龍血花服用下,夜麟還有獨目小獸,必然能夠激發血脈之力,讓自身的資質得到提升。
只是十年過去,北河被封印在畫卷法器中,周圍始終沒有任何動靜。
這十年的時間,已經讓他徹底冷靜了下來,甚至他已經做好了就像當初被封印在此地的那位一樣的準備,他可能會被困在畫卷法器中數百年。
不過他跟那位的結果是不會一樣的,他不可能壽元耗盡坐化。因為還等不到那個時候,他體內的冥毒就會爆發,將他給侵蝕。
這時的北河心中不禁生出了一絲后悔,早知道當日那種讓他恐懼的危機降臨,他也該按兵不動,甚至是正面應對的。
他就不信,來人還會是一位天尊不成。
即便是法元期修士,他身上也有一些保命的底牌,可以嘗試一下從對方手中逃走。當然,逃走的機會應該不大。
可那樣也比像現在這樣好,如果出不去,他的下場就是在三百年后冥毒爆發身亡。
眨眼間又是十五年過去。
在這十五年中,北河一直在吞噬靈氣,從未停歇過。
被封印在畫卷法器中的二十五年時間,他將自身的修為提升到了脫凡后期的巔峰。只需要能夠引下一絲法則之力淬體,他就能夠成功突破到無塵期。
只是畫卷法器自身能屏蔽法則之力,在此物的內部空間中,他根本就不可能突破到無塵期。
這一日,在萬靈海域上,一艘來自海靈族的浮島法器行駛而來,并停駐在了海面上。
而后從浮島上,諸多形形色色的修士走了下來,成群結隊的向著萬靈山脈的方向掠去。
這些人都是魔修,而且全是趕往萬靈城的。
除了他們之外,從萬靈山脈的方向,也有不少的魔修向著浮島飛來,踏入了這艘屬于海靈族的巨型移動法器上。
他們要隨著浮島的回歸,前往海靈族的天海城。
浮島停駐了一日,便駛離了萬靈海,化作了一個黑點消失在遠處海天相接的地方。
此刻在萬靈山脈中,因為有浮島載著諸多魔修而來,所以不少靠著謀財害命生存之輩,便伺機而動著,尋找著合適的目標。
在某處地方,就正上演這一場廝殺大戰。
只見四位脫凡期的海靈族修士,圍繞著一群以兩位脫凡期修為的地鯤族女子為首,其他三十余人全都是元嬰期的隊伍,激發著一道道術法神通。
這一群人是結隊前往萬靈城的,但是沒想到有兩位脫凡期修士為首,外加三十余位元嬰期修士,依然有人敢對他們出手。
那四位海靈族大漢中的兩人,將隊伍前方的兩個地鯤族女子給纏住,剩下的二人,則宛如狼入羊群一般,對三十余位元嬰期修士瘋狂屠殺。
雖然元嬰期魔修數量眾多,但是這些人卻各自為陣,而且貪生之輩占絕大多數,可不敢上前對付那兩位海靈族大漢。
雙方只是廝殺了片刻,突然間只見在諸多的元嬰期修士中,一位來自九蛇族,修為不過元嬰初期的青年,轉身就向著萬里海的方向急遁而去。
而有他帶頭后,其他元嬰期魔修,最后一根緊繃的心弦被崩斷,頃刻間化作了鳥散。
“哈哈哈…”
那兩個海靈族大漢咧嘴一笑,隨手有將兩個準備遁走的元嬰期修士斬殺后,便向著那兩個地鯤族女子掠去。
“該死!”
那兩個地鯤族女子臉色大變,心中更是將那帶頭逃走的九蛇族青年罵了個遍。
不過眼下二對四,而且這四個海靈族大漢對于諸多逃走的元嬰期魔修不管不顧,明顯就是沖著她們來的。
一念及此,二女想也不想,震動雙翅就向著兩個方向逃去。
見狀,那四個海靈族大漢兩人一組追了上去。天賜良機,他們可不會讓對方逃走。
再看諸多四散而逃的元嬰期魔修,為首的九蛇族青年只是逃了一段距離后,就立刻向著下方的山林激射而去。
就在他沒入下方山林之際,從四面八方,有十幾道人影出現,向著其他四散的元嬰期魔修沖去。
僅此一瞬,這些元嬰期修士臉色大變,不擇方向的倉皇逃走。
不過不少人,還是落入了截殺他們的修士手中,一聲聲慘叫,從周圍清晰的傳來。
在下方的山林中九蛇族青年見此,后怕之余臉上滿是譏笑。
之前那種情況,當務之急就是藏起來,不然就會被更多的人截殺。
心中如此想到時,他施展了一種隱匿身形的遁術,向著萬靈海的方向掠去。
他距離萬靈海并不遠,只要逃到了萬靈海,他就能夠借助一件水屬性的寶物,在海中遁行了。
眼下他單獨趕往萬靈城是絕對不可能的,只有原路返回,然后從長計議。
不多時,此人就逃到了萬靈海域的邊沿,而后一頭扎進了漆黑的大海中。
九蛇族青年取出了一只晶瑩宛如水珠之物,體內魔元滾滾注入其中后,沉入海底,一路向著遠處遁去。
此人生性小心謹慎,所以一路遁行了百余里,這才停下來。
此刻他所在之地已經極為偏僻了,周圍連低階魔獸都沒有。
思量間九蛇族青年就準備遁入地底,先潛藏一段時間再說。
“嗯?”
不過就在這時,他突然看到斜前方的某個地方,似乎有一道微弱的白光閃爍了一下。
這九蛇族青年見此極為詫異,但略一思量他就向著前方行去。靠近后他就發現,原來散發出微弱白光的東西,被一個砂礫堆積而成的小小土包淹沒。
此人大袖一拂,一股勁風形成了一個漩渦,席卷在了土包上,將其上的砂礫給掀開。
下一息,九蛇族青年就眼中精光爆射。
他看到了一副卷軸,斜斜插在珊瑚礁的夾縫中,而微弱的白光,正是從那卷軸上散發的。
九蛇族青年內心都砰砰跳動了起來,暗中暗道莫非是天降機緣,撿到某件絕世寶物了。
于是他向前掠去,一把將那卷軸給攝了過來,并牢牢抓在手中。
入手的畫卷沉重冰涼,而且此物還給人一種極為古舊的感覺,一看就不是凡物。
四下一望,九蛇族不敢停留在原地,連忙向著更遠的地方疾馳,片刻間就消失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