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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章 道不同不相為謀

  “師弟為何要有意欺瞞北某。”眼看呂平生沒有開口,北河看著他問道。

  在這座陣法沒有用極品天元石,就直接被呂平生給激發,他就開始懷疑了。

  不用天元石或者靈石等物,就能夠激發的傳送陣,明顯有大問題。

  而思來想去,“單向傳送陣”幾個字,就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并且這個念頭剛剛生出來,北河就覺得自己的猜測肯定八九不離十。

  尤其是當此時看到呂平生的神情,更是可以說明問題。

  當年季無涯告訴他激發此陣需要極品天元石,而呂平生卻說此陣乃是短距離傳送陣,只能傳送到這片修行大陸之外的虛空。

  這兩人都在說謊,這讓北河極為費解。

  思來想去,他最終猜測二人的目的,應該都是為了讓他想辦法將此陣給激發,或者是贊同將此陣給激發。

  甚至他還猜到,季無涯當年誘殺了那么多人,是為了重新煉制出一具肉體,并修煉涅槃魔功,到時候自己來嘗試開啟武王宮第十八層。

  只是對方的一切計劃,都被他給打亂了。

  而呂平生,更是直接告訴他此陣乃是傳送到這片修行大陸之外。還美其名曰嘗試一下此陣是否完好無損,當著北河的面,就想將此陣給激發。

  若是此陣當真被呂平生激發成功的話,說不定在另外一端,就會有人傳送而來了。

  至于傳送來的是什么人,答案呼之欲出,只能是古武修士。

  傳送一位古武修士到這片修行大陸上,尤其是還在北河的面前,北河自然會警惕。

  因為能夠傳送而來的古武修士,必然不可能是一些三腳貓,而是實力高深莫測之輩,說不定就是武王境界的人。

  以他眼下的實力,在武王面前恐怕不是一合之將,想要逃走都是奢望。

  一念及此,他看向了呂平生,靜等這位師弟的回答。

  “哎…”

  而在他的注視下,只見呂平生一聲嘆息。

  “北師兄人老姜辣,當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你的眼睛。”只聽他道。

  對此北河一聲冷笑,而后道:“師弟還沒回答北某的問題呢。”

  “呵呵,之所以對師兄有所欺瞞,自然是擔心師兄不會同意我的做法了。”呂平生解釋,語罷他又補充道:“而從目前的情形來看,顯然我的擔心是有必要的。”

  “傳送陣另外一端,是不是有古武修士守候,就等你將此陣給開啟。”北河問道。

  “不錯。”對此呂平生并未否認。

  “看來這些年師弟并非孤軍奮戰吶,竟然跟古武修士早有聯系。”北河道。

  然而聞言呂平生卻搖了搖頭,“這一點北師兄倒是冤枉我了。”

  “哦?是嗎。”北河顯然并不相信他的話。

  這時就聽呂平生道:“這些年來,我的確是獨身一人修煉,能夠走到這一步靠的就是剛才給你看的那件寶物。”

  “那為何師弟會做出眼下的舉動,甚至要將傳送陣開啟,接引古武修士的到來呢。”

  “這不過是個任務罷了。”

  “任務?”北河不解。

  “在我得到那件寶物的時候,此物就認我為主,而我也從此物上,得到了古武修士的一些傳承。師兄很清楚,我是古武修士,若是無法突破到武王境界的話,是絕對無法離開這片修行大陸的。而只要我完成了開啟傳送陣的任務,就有古武修士的大能現身,那個時候我就能夠離開此地了。不止如此,以我的開啟傳送陣的功勞,必然還會有一番機緣,再不濟也能前往古武大陸,不至于修行一途被卡死在眼前的天元期境界。而說來也巧,我正愁如何找到武王宮,師兄就主動送來了一張開啟武王宮的秘鑰。”

  聽到他最后的話,北河臉色抽了抽,當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搖了搖頭后,就聽他道:“你手中的那件寶物,叫真元珠吧。”

  “咦!”呂平生極為吃驚,“師兄竟然知道真元珠。”

  隨即他就想到了什么,暗自點了點頭,北河之前搜魂過邢軍,說不定從邢軍的識海中得到了一些殘缺的記憶。

  而呂平生所猜的除了時間之外,倒也算準確。北河是上一次搜魂邢軍后,才得到此人的一些記憶碎片的。剛才聽到呂平生的一番話,他終于想起了真元珠三個字。

  一念及此,他心中一聲冷哼,暗道這位呂師弟倒是具有大機緣之人。

  所謂的真元珠,其實是一些古武修士中的大能之輩,以體內渾厚真氣加上神魂之力凝練而成的寶物。

  此物不但有著精純的真氣散發,不需要煉化就能夠輕易吸收,而且在真元珠內還能封存一些傳承,甚至是記憶。

  這種東西,大都是古武大陸上,大能之輩賜予門下弟子或者后人的。

  只是要煉制真元珠,極為費力費時,而且對于自身來說還有一些不小的損害,尤其是融入神魂之力,據聞還會折損壽元,所以并不是每一個大能之輩都會輕易煉制的。

  若是北河所料不錯的話,呂平生手中的真元珠,應該就是邢軍煉制而成。

  當年的此人,不但將自己的神魂打散化作了億萬份,更是煉制出了一顆真元珠。

  將神魂化作億萬份,便有無數的凡人能夠走上古武一道。而只要這些走上古武一道的凡人中的一個,得到了他煉制的真元珠,便能夠輕易修煉到天元期,并踏入武王宮,將傳送陣給開啟。

  而得到了真元珠的那個幸運兒不是別人,就是眼前的呂平生。

  不得不說,當年的邢軍,當真是下了好大的一盤棋。

  而且此人的謀略簡直讓人覺得可怕,手段都布置到數千年之后了。

  至于當年的邢軍,為何不自己開啟傳送陣,在北河看來應該是即便是有古武修士被傳送而來也無濟于事,因為在這片修行大陸上的脫凡期修士不少,他們已經戰敗,就注定了無法翻盤。

  只是在數千年后,這片修行大陸上沒有了脫凡期修士,再將傳送陣給開啟,讓古武修士中的大能之輩踏足此地,結果就完全不一樣了。

  甚至北河還能聯想到,這些古武修士處心積慮的要踏足此地,甚至不惜將手段都布置到數千年后,其中的原因就是為了他脖子上的那顆珠子,準確的說,是珠子內的擘古。

  由此可見,這擘古的來頭,恐怕他想象不到的大。

  另外,剛才他曾詢問過擘古的意思,而此人的話讓他相信了呂平生。現在在北河看來,擘古極有可能是有意如此,這就耐人尋味了。

  就在北河神色沉著時,又聽呂平生道:“師兄,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一切,不如你我二人站在同一陣營如何,只要將此陣給打開,就有古武修士中的大能之輩傳送而來,到時候我愿意在那位前輩面前替師兄進言,讓他帶領我二人一同離開這片修行大陸。”

  北河有些古怪的看著呂平生,因為這時呂平生臉上的神情極為真摯,不似作假。

  而且他也相信這位師弟所說是真的,是誠心誠意要幫他一把。

  但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如果他跟呂平生一樣,是古武修士還好,但他卻是法武同修。在這片修行大陸上,呂平生是異類。而在古武修士眼中,他也是異類。

  尤其是傳送到此地來到古武修士,還是為了他脖子上的擘古,那么對方只要現身,恐怕第一個就是拿他開刀,他可冒不起這個風險。

  一念及此,就聽北河道:“這恐怕要讓師弟失望了。”

  呂平生神色一沉,“莫非北師兄不相信我嗎。”

  “并非不相信師弟,而是北某也有自己的難言之隱,所以不能讓你將此地陣給開啟。”

  “師兄有沒有想過,你這么做是在對我下殺手,若是不將古武前輩接引而來,我的最終下場就是壽元耗盡。”呂平生道。說話時他目光始終看著北河,神色肅然。

  聞言北河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因為站在呂平生的角度,的確是這個道理。

  而眼看他沒有開口,呂平生深深吸了口氣,而后道:“既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了。”

  語罷,“嗡”的一聲,從呂平生身上爆發出了一股天元期的修為波動。

  “哎…”北河一聲嘆息,沒想到二人會走到這一步。

  于是就聽他道:“師弟,對不住了。”

  說完后,一股同樣驚人的氣勢,從他身上鼓蕩而起,就連身上的黑色道袍,都被稱得滿滿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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