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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大豐收

  “遠古祭血苔?”駱繹疑惑重復道。

  范無疆也不太篤定,“不能確定,不過,很有可能是。”

  他大聲提示道:“大家先別動!這苔蘚有神經毒素,不知道是以接觸為導體,還是有無色無味的氣體。”

  一邊說著,一邊從背包里取出只瓶子。出發前小籃子給了他一瓶解毒丸,但是有沒有作用就不知道了。

  一一拋給大家,囫圇吞下。

  隨后,范無疆抬起左手,鋨金護腕扭動著從他腕間飄浮出來,變幻形態,最終定形為一把極薄的短刃。

  他控制著短刃,輕輕松松就將吸附在白露左半邊身子的絲狀物割開。

  但是,白露的這半邊身體已經麻痹了,連動都動不了,更別說站起來。

  而那些被割開的絲狀物又陡然生長,重新纏住白露。并且,這次絲狀物生長得更為快速,有一些甚至攀上了她的背部。

  白露嚇得嘴唇都白了,顫著聲說:“我,我…后背,不,我好像整個身體都沒知覺了…”

  “我試試。”駱繹說著,凝聚起元素之力,抬手揮出一道火線,擊向身旁的地面。

  火焰燃燒的地方,苔蘚滋滋地冒出煙來,但又極迅速地生長出來。

  隨后,小棠又引幾道雷霆劈落,仍是如此,被電得嗶叭作響的苔蘚眨眼間便又生長出來。

  比爾和保羅這才意識到,這個可愛的中國娃娃居然是霸道的雷霆系巫師!

  不過此時他二人也顧不上去驚嘆。保羅嘗試著將一小片地面抬起來,卻發現根本做不到。

  不是他使用不了土元素之力,而是他搶不過。就好像有比他階品更高的土系巫師,在與他爭奪這片土地的控制權。

  比爾的水系攻擊就更沒什么用了,水刃或者水龍彈狂發一通,結果費了老大勁,打得坑坑洼洼的地面,沒一會兒就迅速水份吸收一盡,恢復原狀。

  “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這到底是什么?”比爾不停地搖著頭絮叨道。

  他們三人的火系、雷霆系、水系攻擊傷害并不低,但卻沒什么效果。腳下的這種苔蘚復原能力極強,不管是火燒還是電擊,秒秒鐘就又生長成原樣。

  范無疆大腦飛速動轉,搜索他曾看過的《巫典——神奇植物圖鑒》中,關于[遠古祭血苔]的記錄。

  他只是猜測腳底下的東西,有可能就是那可怕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孢子植物,但還不能確定。

  搜腸刮肚地回憶著,好像是有關于‘復原能力極強’的描述。另外,他還想起來,說是這種植物以動物血肉為養份,并且幾乎沒有天敵。傳說這生物是來自異域的…

  當時看書,也沒刻意去記,實在是想不起來更多的信息。

  范無疆思考了會兒,控制著短刃,扎進面前的地面,劃出一塊深20厘米的四方塊。用短刃將土塊抬起來,觀察這可怕的植物底下到底有什么。

  便看到了更為恐怖的一幕!

  抬起的那塊苔蘚底下,似是某種生物腐爛了之后的血肉,又或者是臟器之類的。他似乎還看到里頭的‘爛肉’動了一下。

  不對。好像并不是什么爛肉,有點像是活體大腦楔前葉,正在以極小的幅度緩慢地擴縮著。

  好在范無疆也是上過解剖課的醫學生,不然可能當場就吐了。

  正當他想要再細致地觀察之時,‘爛肉’里突然躥出一條‘長鞭’,橫空向他掃來。

  他現在行動受制,無法跳開只能屈身躲避。整個上半身僵硬地后仰60度,避開長鞭,手指一勾,短刃飛出直接將長鞭一刀兩斷。

  斷了的部分落到地面上,跳了幾下。

  抽搐?神經反應?

  “嗚哇,好臭!”沐小棠差點吐出來,趕緊捏著自己的鼻子。

  駱繹和比爾、保羅也嘔了一聲,伸手捂住鼻子。可憐白露和錢多多,已經被絲狀物捆住了雙手。

  臭得比米田共池炸了還要惡心上百倍。這極致的臭味,感覺多呼吸一下人都要被熏死過去,可當生化武器使用。

  范無疆皺著眉,一手掩鼻,一手控制著短刃撥了一下那根被斬斷的長鞭。便發現,是一條長得有點像是藤蔓的東西,裹著一層黏液。約5厘米粗,像是空心的。因為在挑起這根斷藤之時,有某種不明液體從其中流出。

  這下,臭味越發濃烈了。

  “嘔…”

  所有人都發出了難以忍受的嘔吐聲,錢多多和白露感覺自己都快窒息了,拼命想捂住鼻子。

  ‘嘶’很輕微的聲音。白露一手按在地面上一手捂著胸口,狂吐了起來。

  錢多多也從地上爬了起來,趴在一旁,同款狂吐。

  “小疆!!老錢、白露!”駱繹奇怪地看著兩人,心一急,便往前跌跌撞撞的走了兩步。

  就像個剛學會走路的小孩。

  ??!!范無疆也發現自己的雙腿恢復了知覺。

  眾人恢復自如的行動能力。

  而奇怪的是,那些絲狀物仍是像先前一樣,斷后重生、循環往復。只是,不再有令他們麻痹的感覺。

  范無疆扭頭看向那散發出陣陣惡臭的斷藤,想了想,突然明白過來。

  “遠古祭血苔的神經毒素很烈,這苔蘚的絲狀物滲透性極強。”

  邊說著,范無疆抬起一只腳,拉開襪子一看。那些如絮般的絲狀物果然已經滲了進去,跟足踝處的皮膚粘在了一塊。

  “身體最先接觸到這些絲狀物的地方,最早開始產生麻痹感。這種植物應該就是通過神經毒素,將任何從這里經過的生物麻痹,然后用更多的絲狀物將被麻痹了的生物包裹起來,分解成養份供給地底下的主腦。”

  “主腦???嘔!!”白露也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臭的,又是一通狂吐。

  “呃,我也不知道叫什么,看著像人腦的結構,所以我就管那叫主腦了。你們要不要看一下。”

  白露立馬驚聲阻止范無疆的下一步動作,不停地擺著手,“不不不,我,我欣賞不了,嘔…”

  “人腦??天吶!太…太可怕了。范,那么…那么,我們是因為剛才的藥丸解毒了對嗎?我們沒事了吧。”比爾有些后怕地問道。

  范無疆搖了搖頭,駱繹似是想明白了,看向那截斷藤。

  “就是這個臭味,這才是解藥。它這神經毒素雖然猛烈但并不致命,不過光憑一般的解毒丸可能根本解不了。”范無疆指了指不遠處一動不動的選手們,“不然,他們也不會在這里玩行為藝術了。”

  遠古祭血苔的神經毒素確實很猛烈,能在幾秒鐘中內令中毒者產生局部麻醉的效果。繼而,毒素游走全身,整個人或者整頭巫獸就動不了了。

  并且,5分鐘后,中毒者開始出現全身僵硬的癥狀。一小時后,就會完全失去意識,等著慢慢被分解‘蠶食’。

  誰能想到,看上去最無害的苔蘚營地,居然會是這種鬼地方?

  不過,這毒素雖然毒性猛烈,卻不足以致死。就算被困在這里,沒個十天半個月,血苔也沒法將他們吃干抹凈了。

  不過,范無疆倒是很驚愕于那絲狀物居然連魔抗服都能滲透進去。

  還真別說,那種一眼看就不好惹的兇悍猛獸,好歹出現的時候還有個危險警報什么的。而這種平靜之中的殺機,才是真的防不勝防,殺人于無形啊。

  想到這兒,他從背包里拿出小棠吃了面包的包裝袋,控制著短刃切了一截臭藤塞進袋子里。然后將短刃恢復成護腕的形態,戴回到手上。

  “等回去了,我們得好好請老裴吃頓飯!”

  白露簡直無法直視。這還切一截帶著當紀念品嗎?還有那護腕怎么還能戴得下手?嘔…

  惡心歸惡心,要沒老裴送的這玩意,他們今天也得像那些人一樣,在這擺雕塑到比賽結束。

  話不多說,趕到莫比鶴等三人身邊,范無疆拿著那袋子一一湊到三人鼻子前。

  莫比鶴、吳憂、陳一品,三個人又沒死也沒昏,只是麻痹僵硬得動不了也說不了。

  但是眼神告訴范無疆,他們想死。

  ‘你居然能行動自如??!!你行動自如,你居然給我聞這個?!!!’

  ‘我想死,死之前先弄死你。’

  “嘔…”

  三人恢復知覺的第一反應跟錢多多如出一轍,誰都顧不上罵人,先吐為快。

  “臥槽…沃德麻…嘔…”

  莫比鶴眼淚都吐出來了,范無疆手剛伸過來,他立馬淚汪汪地擋住,“行了,行了,我…我知道這是解毒用的,可…可也不用給我聞這么久。我剛才還沒覺得要死了,現在感覺半條命要,要沒了…嘔…”

  范無疆‘哦’了一聲,將袋口封緊,如珠如寶似地塞進了背包側面的網兜里。

  “司離人呢?她不是跟你們一起的嗎?”駱繹問道。

  莫比鶴指著百米開外,范無疆匆匆跑了過去,不一會兒,所有人都聽到了司離人狂吐的聲音。

  “我特么也是服氣,空投往哪投不好,要在這投?還有,這里居然還設有營地,你敢信?哪個導師這么有想法?”陳一品吐得滿臉通紅。

  他剛降落沒兩分鐘就被麻翻了。緊接著看到小鶴、吳憂降落了,以為自己還有救,結果,這倆剛跑到他面前就給麻翻了。

  最后降落的司離人,開啟妖狐火橫燒一片,氣勢是賊有氣勢。只可惜沒能把三位隊友救出去,自己也搭了進來。

  “你們發現不對的時候,怎么沒用[飛行咒]趕緊逃開?”白露一直捂著鼻子,生怕自己再吸到一口臭氣。

  司離人臉色很不好看地睨了她一眼,“我試過了,跟本飛不起來。那邊還有一個風系的選手,他剛馭風飛出去幾米就掉下來了。這塊區域,禁空。”

  “禁空、禁行類咒術,只有高階巫師才能掌握。難道是導師們布下的,故意要困住從這里經過的選手?”

  這不過是駱繹的猜測,具體是怎么回事,誰都不知道。

  不過,范無疆也并不關心這禁空是因何原由,他正雙眼發亮地看著苔蘚營地四處的活體雕塑。

  “朋友們,準備一下,動手。”

  “動手?動啥手?跟誰動手?”吳憂漱了漱口,茫然地問道。

  “動手收割吧。你們看,這些標記已經成熟了,正等著人去大豐收呢。”

  “咦歪,哈哈哈...”錢多多樂得眉飛色舞起來。

  所有人都忘記了臭藤的味道,全都兩眼放光盯著散布在各處的‘標記’們。

  沒錯,此時他們眼中已經沒有別的了。

  范無疆,“來來,我們商量一下怎么分配。比爾、保羅,你們看這樣行不行…”

  司離人看著范無疆,不由自主就想起了在[煉金沼澤]賣卷軸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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