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簡單的介紹,大家互相握手就算是認識了。
比爾很有誠意地拿出從藤門學院那名御獸系選手身上奪來的標記,被范無疆推了回去。
要是沒有比爾的幫助,他也很難在對方密集的攻擊中覷到機會進攻。在他被困的時間里,要不是保羅結盾守護,恐怕小棠和小籃子還會有危險。
這件小事就這么翻篇過去。
都經歷過戰斗,能量各有消耗,這可不是摳門的時候。再說了,錢多多不是那種摳門貨,藥丸要多少有多少。
錢老板分丸子,人人有份。
比爾和保羅看著這個其貌不揚的小胖子,傻眼了。心想華國人都這么豪的嗎?可怕!
找了塊最大的巨石,一群人就地小憩,嗑藥丸恢復能量。
“你下艇之后,是小棠和小籃子。之后是我們,司離人、小鶴、吳憂和陳一品最后一批。據我觀察,每艘飛艇都是間隔5分鐘從學院出發的。”駱繹喝了口水抹抹嘴說道。
范無疆從下艇開始,就沒消停過。一路狂奔,打了兩架,壓根就沒時間去關注這些。
共5艘飛艇,范無疆等人所在的是第2艘。每艘飛艇間隔5分鐘,也就是說,第5艘飛艇開始空投選手的時候,范無疆正帶著畢大鵬以及一群鳳凰學院的選手進行長跑大賽。
這樣的情況就很有意思了。
有可能,先到的人打生打死,已經淘汰掉一批人了,后到的才剛剛抵達賽場。
能量消耗各有不同,搞不好,剛飛下來的選手就遇上個能量短缺的,直接一招秒殺,輕松奪標。
但也有可能,后到的選手在空中就被地面上一雙雙眼睛鎖定了,剛落地就遭到群毆或偷襲,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就直接KO出局。
總之,兩種情況兼而有之。
“這次邀請賽的賽制太奇怪了,級別低的遇上級別高的哪里還‘活’得了。不明白學院為什么這樣安排。”
白露納悶地說道,一旁的錢多多點頭表示附議。
駱繹喝了口水,笑道:“這樣的賽制才有真正實戰的感覺,我倒覺得更有意思。”
錢多多又點頭表示附議。
“你怎么說什么都點頭啊,墻頭草,風吹兩面倒。”白露嗔怪道。
錢多多一本正經地說:“小白露你怎么能這么說,哥不是那種人。你說的沒錯,十八說的也對。反正我覺得四大學院能一致通過的規則,肯定是有原因的嘛。”
范無疆看了錢多多一眼,心底暗暗一笑,“不管是先到還是后到,都各有優劣勢。就看選手的臨場反應能力了。
入門級的選手只要不是遇上中階一品,被徹底的實力碾壓,純粹逃命還是辦得到的。
而且,入門級選手有一枚其它階品選手都沒有的標記——自爆。
這相當于是一個陷阱,不管是誰一旦奪了這枚標記,他當時所得的積分,就全歸該名入門級選手所有。”
見比爾、保羅則一臉迷茫,范無疆又用英文簡單復述了一遍。
“啊!在遇到你之前,我和保羅奪了一個落單的鳳凰學院入門級選手的三枚標記。”比爾一臉擔憂。
“我想,應該是以你奪標的順序來判定的。
比如,你原本已經賺了5分,而你在打敗那個入門級選手后,最先奪的是他的橙色有效標記,這時你就有了10分。
最后,你奪了他的紅色自爆標記,那么你的10積分就歸對方所有。雖然,他因為標記被清淘汰出局,但這10積分是記在他名下的。
對了,你們在奪標記的時候,沒聽到提示音嗎?”
比爾回憶了一下,“啊,聽到了。發聲器提示了有效、無效、自爆。”
“還記得提示音響起的順序嗎?”范無疆問道。
保羅,“我記得,自爆的提示音第一個響起。”
“那就好,如果之前沒有積分,那就等于沒有損失。”
比爾松了口氣,不過腦子有點發暈,“哦,天吶,太復雜了。如果再遇到入門級的選手,那該怎么辦呢?”
同樣,錢多多他們也有這一疑問。
由于那枚特殊標記,就算是中階一品碾壓式勝利,那也是防不勝防。三枚標記,30的幾率會令自己累死累活得來的積分全都歸別人。
這特么的入門級選手可不就成攪屎棍了嘛,還是會爆炸的那種。這誰敢輕易下手?
范無疆想了想將自己剩下的兩枚有效標記,交到駱十八手里,這時他魔抗服的發音器響起[轉移成功]的提示音。
其它人之前是聽到發音器曾響起過,但還沒明白是什么意思。這一下,就全聽懂了。
“高科技啊,實時生效!這樣一來就簡單了。之后遇上入門級的,我上,反正我沒分,爆了也白爆。”范無疆很歡樂地提議道。
反正積分給大家,他是不會虧的。十八他們還會昧了他的好處不成?按各位財神爺、財神奶奶的脾氣,好處只會翻倍還給他。
錢多多巴巴地盯著十八手里的標記,一副眼饞的樣子。
范無疆好笑地說道:“錢哥,下一波都給你,行不。”
“給,給小白露先吧。”錢多多咽了口口水有點不好意思地輕聲道。
白露看了他一眼,笑說:“給小棠吧。”
一旁專心啃完一整袋面包的沐小棠,從背包里拿出兩枚標記說:“小棠自己有的。”
……上哪說理去,這娃先前可是很輕松的剛贏了兩個初階一品。后面堵道的四個人里要不是有個中階一品的火系選手,她和小籃子也不一定打不過。
比爾和保羅也對這個可愛的東方娃娃有了不同的觀感。
“我們在這里再等等,還是怎么樣?”駱繹問道。
范無疆想了想,“最后一波空投的點肯定是在苔蘚營地和雷痕谷那邊。小鶴他們可能正在從那邊過來的路上,也可能在路上與人遭遇了。”
“要不這樣,你們往苔蘚營地方向去找,我留在這里駐守。免得他們來了,又跟咱們錯開。”
“不行。”范無疆否決十八的提議,“留誰在這里都不保險,一起去。
苔蘚營地離這里也就20多公里,小鶴他們最后一批投放下來,到現在二十來分鐘,按道理也該到碎石灘了。”
利用休息的幾分鐘,分析完賽制,又制定了之后如何應對入門級的棘手問題后,一行人起身往苔蘚營地行去。
從地圖說明上看,苔蘚營地是整個翡翠環形山內最開闊的地方。沒有茂密的綠林,也沒有高聳的山丘,地勢雖有些起伏,但跟其它地方比起來,簡直不要太安全。
穿過碎石灘,沿著溫泉谷靠峽谷的最邊緣處又跑了半來個小時,一路上居然連一個鬼影子都沒遇上。
空氣中硫磺的氣味越來越淡,地面也由溫泉谷地特有的橙色漸轉為深褐,再往前跑了幾百米,綠地出現在眼前。
整個平原內共有4個哨站,4所營地。
苔蘚營地,指的并不是在這里所設的一所營地,而是整個區域的總稱。
當范無疆一行人正式進入到苔蘚營地的范圍內時,才終于明白了為何此處是這個地名。
就他們眼前看到的,地面就像是輔了塊極柔軟的草皮地毯,綠的有點失真。
而且,整塊地面并不是平的。抬眼望去,就像這塊厚毯子被人抖出了波浪狀。弧度倒是不算大,在范無疆等人前面約5、6米處拱起一道兩米多高的小坡。寬度,則是一眼看不到邊。
這道綿延十幾公里的矮坡,就像一道綠色的屏障,將苔蘚營地與溫泉谷地劃分開來。
四下觀察了一番,確定沒有任何能藏人的地方,也沒發現有什么巫獸的蹤跡,范無疆一行人這才小跑著沖上那2米多高的小坡。
然后,就被眼前看到的景象給徹底驚呆了。
驚得頭皮發麻!
坡下滿目蒼翠,全是綠色。而在這片廣袤的綠色之上,有不少人一動不動地站著,還有人跪著、半蹲、躺著、趴著…姿態各異。
粗略一看,約有20來個人。除了人以外,還有巫獸,或高大、或矮小,品種還不少。
隱約聽到似乎有說話聲,很輕、很模糊,完全聽不清在說些什么。
距離他們最近的是5米開外兩個穿著深藍色戰服的選手,比爾和保羅認出是自己的同伴,喊了兩聲,卻沒有回應。
“小鶴,那不是小鶴嗎?”錢多多眼尖地發現右前方約50米處的莫比鶴。
仔細一看,莫比鶴身邊,吳憂躺著,陳一品則是側臥的姿勢。
“怎么回事?什么情況?著魔了?集體中[定身咒]了?”錢多多驚慌地叨叨起來。
范無疆和駱繹兩人對視一眼,眉頭緊擰,立即謹慎地向隊伍的兩邊張望。
不對!范無疆四處觀望細看,便發現那些像雕塑似的人里,有幾人的小腿上裹著一層綠色。還有幾人下半截身子都是綠的。
他心底一驚,低頭一看,便發現已經有苔蘚蓋在了自己的腳上,身旁其他人也都是這個情形。
“快走!”
范無疆邊喊著,邊想去抱起小棠往后退。卻發現已經做不到了,雙腳像是已經被什么麻痹,不再受他支配。
白露剛想轉身逃跑,雙腳不受控上半身慣性使然已經往前傾了,導致她整個人以一種奇怪的姿態側著摔倒在地。
“啊!”
所有人在發現自己的雙腳失控之后,瞬間就亂了套。
錢多多想去扶起白露,結果一轉身,沒邁開步子也摔倒在地。
緊接著,驚悚到足以令人崩潰的一幕發生了。
錢多多和白露身邊的苔蘚迅速抽出極其細微的絲狀物,緊緊地吸附于二人身體與地面接觸到的部位。
錢多多剛剛太心急導致他摔得太猛,直接臉帖地,而此時,那絲狀物已經攀附上了他的一邊臉頰。
白露嚇得頭皮炸裂,“錢不平!!!”
錢多多雖然也害怕得不行,但看到白露嚇得掉眼淚,便竭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別怕,別怕。小疆他們在這兒呢。”
“別亂動!!!”范無疆一顆心開始狂跳起來,大吼道。
正在掙扎著想要抬起自己的腿的眾人,聽他這一聲吼,便都停止了動作。
駱繹見范無疆眉頭緊鎖的凝重神情,心里咯噔一下,“這是什么?”
范無疆面色刷白,“可能是…遠古祭血苔!別動,千萬別動,越動纏的越快!”